葦盛在車裡看了好一會兒,可惜不會開車,沒敢啟動,這摸摸那瞅瞅,就又出來了。Google搜索
見李婉儀也在看車,他笑道:「上去看看,這就是給你開的。」
「不不。」
李婉儀趕緊搖手, 「我不敢,這也不是給我開的,叔你別嚇我了。」
葦盛暗暗失望,愈發覺得這個侄子不靠譜,車都買了,咋還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他是個長輩, 也不好說什麼, 關上車門,聽著那車門響聲都覺得是種享受,又把鑰匙遞給李婉儀。
李婉儀不接,道:「叔你拿著吧,我拿著有點害怕。」
「我拿著不是更害怕?」
葦盛有點好笑,「回家我老婆看到了,不跟我打一架?」
李婉儀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覺得失禮,抿著嘴把鑰匙接了過來。
她回到店裡把鑰匙放好,葦盛也跟著進來。
劉光他們正在刷漆,但也注意到了葦盛看車的舉動,抬抬下巴,壓低了些聲音問:「盛啊,咱哥倆也不是外人,你跟我說說,這老闆到底是誰啊?」
葦盛無奈道:「人家不想說,說了你們也不認識, 管他是誰呢,給錢就行了。」
劉光挑了挑眉, 又道:「那我猜猜……是你哥吧?」
葦盛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他指的是葦正,失笑道:「你扯淡,我哥哪買得起奧迪A6?他連個桑塔納都買不起……」
「那還能是誰?」
另一個裝修師傅也道,「啥都讓你出面,不是你哥還能是誰?」
李婉儀在旁邊聽著,有點想笑,又趕緊忍住。
她聽黎妙語說過葦慶凡「我在教體局上班的大爺」的事情,去省城比賽的時候也見過葦慶凡的騷操作,但萬萬沒想到葦慶凡怕被爸媽收拾,匿名開店,居然又坑了葦慶嬋的爸爸一回。
她覺得有必要考慮一下,如果過段時間葦慶嬋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來找自己求證,自己到底該怎麼回答……
————
葦慶凡來到教室,晚自習預備鈴已經打響過了,江長軍正在講台上講話,見他匆匆過來,也沒有說什麼。
江長軍是來通知期末考試時間的, 並勉勵了一番,馬上高三了, 認真學習之類。
等他走了,曹澤立即湊過來問:「你幹嘛去了啊?」
坐在前面的黎妙語和謝瑤也回過頭來,只不過謝瑤是與曹澤同樣的疑惑,黎妙語則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而已。
「噓~」
葦慶凡豎起一根手指,「保密。」
曹澤撇撇嘴,謝瑤也翻了個白眼,小聲咕噥道:「你還能彩票中大獎了啊,還保密?」
黎妙語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謝瑤還以為她覺得自己比喻不恰當,解釋道:「我就是隨便打個比方……」
黎妙語沒有說話,低頭繼續做題,嘴角悄悄地翹了起來,趕緊抿住,免得把葦慶凡給暴露了。
與此同時,她心裏面又悄悄地想:「只有我知道……」
晚自習放學,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倆人被擠到了一塊,謝瑤與曹澤都在後面,葦慶凡湊了過來,黎妙語瞥他一眼,小聲問:「領了?」
葦慶凡點點頭。
旁邊的教室里亮著燈光,黎妙語的面容背著光,那雙眸子仍晶晶閃亮,輕輕眨動著,「你有多少錢了?」
這是可以輕易算出來的問題,但她仍然想要問一問。
葦慶凡伸出一隻手比劃了個「七」的手勢。
黎妙語橫了他一眼,鼓了鼓腮幫,神情看起來驚羨而又歡喜,見他盯著自己,很得意的樣子,又皺皺鼻子,抬起下巴,表示不屑。
後面倆電燈泡跟了上來,兩人於是停止了這種互動。
葦慶凡回到家中,李婉儀正在樓上衛生間洗衣服,他有點奇怪,道:「學姐你把衣服放洗衣機不就行了嗎?」
李婉儀似乎在想事情,乍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過來,搖頭道:「不用,夏天的衣服好洗,我順便放鬆一下腦子。」
說話的同時,她將原本在揉洗的內衣放入水中,抓起了T恤輕輕搓弄,隨意問:「你放學啦?」
葦慶凡笑道:「沒有,我逃課回來的。」
李婉儀當然知道他在瞎扯,沒好氣嗔道:「你煩不煩啊?」
「不煩啊,我多討人喜歡。」
葦慶凡笑著擺擺手,「你慢慢洗吧,我去躺回。」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屬實有點累,趴到沙發上用一個很肆意的姿勢放鬆下來。
李婉儀在衛生間裡面問:「姨姨回來了嗎?」
「沒呢,我爸也還在睡覺。」
「哦。」
李婉儀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很快洗好了衣服,擰乾了端著盆出來。
她通過客廳走向外面的陽台,卻見葦慶凡姿勢不雅的趴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喂!」
「葦慶凡!」
「你別在這裡睡啊,要睡回房間睡去……」
她喊了兩聲,葦慶凡只是不應,於是走過去伸手摸摸他額頭,沒覺得發燒,又伸手拍拍他的臉。
葦慶凡只是睡著了,不過這個時候睡著往往很沉,好在她剛洗完衣服,手還有些潮濕,沁涼柔軟,葦慶凡被她一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也不知道他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夢,明明都睜開了眼睛,迷糊的看了眼李婉儀,但隨即就又閉上了眼睛,並且很自然的抓住了她那隻手,放在臉上。
李婉儀愣了一下,只覺得連腮帶耳都在發熱,正要把手抽回來,就見葦慶凡抱著她那隻手,跟豬拱地似的用鼻子嗅了嗅,然後在她手背上親了兩口。
李婉儀差點沒忍住要抓起臉盆砸他腦袋上,趕緊用力把手抽出來。
葦慶凡手裡一空,也跟著爬了起來,看樣子下意識的還想要找她的手親,但爬起來之後,人似乎也跟著清醒過來。
他坐在沙發上愣了兩秒,見李婉儀滿臉通紅地站在旁邊,眼睛眨了眨,隨後似乎醒悟過來做了什麼,尷尬地笑了一下,茫然地問:「我睡著了?」
李婉儀判斷不出他是裝的還是真睡迷糊了,站在那瞪著他生了會悶氣,也不好找他算帳,端起盆去陽台曬衣服了。
葦慶凡真不是故意的,勉強記起一些片段,然後把手放到鼻端聞了聞,有肥皂的味道和很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夢中殘留柔軟觸感帶來的錯覺香氣。
他終於完全記起來自己做了什麼,往陽台瞄了一眼,在被揪耳朵之前趕緊溜回房間,拿了衣服跑衛生間去洗澡。
李婉儀曬好衣服回來,聽到衛生間裡面嘩啦啦的水聲,翻了個白眼,把臉盆放在了衛生間門口,回房間去了,認了這個啞巴虧。
下次就讓他在客廳睡一夜,誰再管他誰是狗!
葦慶凡洗完澡出來,見她房門緊閉,於是把臉盆放回衛生間,把褲頭洗了晾曬好,又下樓將褲子和短袖衣服丟進洗衣機。
從樓下衛生間出來,就看到老媽回來了,見他在樓下,王淑華問:「婉儀呢?」
「在房間呢,估計睡了吧,她忙一天應該也挺累的。」
葦慶凡說完就準備上樓,王淑華坐在沙發上擺擺手,低聲叫住了他。
葦慶凡還以為是自己一天不見蹤影的事情,提著小心湊了過去。
王淑華壓低了些聲音問:「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倆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啊?」
葦慶凡有點懵,「跟誰?」
「還能跟誰?」
王淑華見他想要裝傻,立即板起臉,「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婉儀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葦慶凡打量著老媽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幫學姐開店的事情暴露了,但總不能被一咋呼就說實話,茫然地道:「沒什麼情況啊?」
「你還跟我裝傻!」
王淑華作勢要擰他耳朵,葦慶凡趕緊靈活地躲開。
王淑華也不繼續揪,盯著兒子問:「沒什麼情況,她怎麼能忽然一下子變化這麼多,每天幫著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也不推辭了……」
她又指了指地板,「你看,這地也是剛拖過的,總不會是你拖的吧?」
葦慶凡低頭一瞅,發現還真像是剛拖的。
王淑華往樓上瞥了一眼,問:「除了沒領證沒辦酒席,這不就是個兒媳婦嗎?真娶了個兒媳婦回來,都沒這麼殷勤懂事的!」
她沒讓睡啊……
葦慶凡在心裏面悄悄地補充了一句,但沒敢說,不然肯定要被擰耳朵。
他想了想道:「我也在奇怪,不過我覺得您估計想岔了,她應該是覺得您覺著她現在缺錢,又不上學,肯定會拉著她一起吃飯,反正都推辭不了,不如主動幫您做點事。」
王淑華也覺得有點道理,只是仍懷疑兒子禍害了人家,繼續盯著他看。
葦慶凡哪知道老媽思想如此開明,繼續說道:「等過段時間她那邊店開起來了,估計就沒空整天在家吃了,可能會把伙食費給你,她要給的話你就收下。」
「收什麼伙食費?」
王淑華沒好氣瞪他一眼,「你還不如想辦法早點變成一家人……」
「……」
葦慶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撇撇嘴道:「您愛收不收,我回去睡覺了。」
「這麼早你睡嗎?」
「那我學習去,都要期末考試了,你不要影響我複習。」葦慶凡理直氣壯的上樓去了。
「兔崽子……」
王淑華在樓下不滿地咕噥了兩聲,葦鵬剛起來,還不大清醒的從房間出來,問:「咋了?」
「沒你的事,睡你的覺去!」
葦鵬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日夜顛倒的看球,媳婦不滿,被罵也不還嘴,為了看球忍辱負重,去衛生間洗臉去了,準備迎接新一夜的球賽。
葦慶凡回到樓上,看到手機里有黎妙語的簡訊:「四場進球彩今天上午出來了,一注11778,你中了嗎?」
葦慶凡看著簡訊愣了兩秒,然後給她回覆:「你不早說……」
坦白說,他一瞬間居然有一個很膨脹的想法,有點不想要這個獎了。
還得再跑一趟!
又特麼得請假!
黎妙語很快回覆:「你又中獎啦?我也忘了,剛想起來是今天。」
葦慶凡很快忘了要領獎的事情,拿手機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趴,給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煲電話粥不比領獎神馬的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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