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葦慶凡一陣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才掙脫開,覺得耳朵一陣被擰得火辣辣的發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都會報復回去的……
他在心裏面默默地勸著自己,正色道:「我認真的……你要是覺得太累的話,漲點工資也行,或者你再招兩個人?」
李婉儀擰完他耳朵,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勉強把這個狗東西剛剛在街上罵自己的仇報了。
她在葦慶凡旁邊坐了下來,問道:「你之前說給我找的工作就是這個?」
「不是。」
葦慶凡當然不會承認,「我又不能保證肯定中獎,不過我現在有錢了,你反正都要打工,那不如給我打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見李婉儀瞪起眼睛,似乎又想要擰自己耳朵,葦慶凡趕緊岔開話題道:「主要是獎金太多了,我有點害怕。」
李婉儀問:「你不準備給你爸媽說嗎?」
葦慶凡搖搖頭,「我家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爸媽也挺開心的,家裡又沒什麼要花錢的地方,這些錢我準備存銀行,然後取出一部分用來開店。」
他望著李婉儀繼續道:「我得繼續上課,平常沒空,咱倆合夥,我出錢,你出人,怎麼樣?」
李婉儀搖搖頭,露出了個笑容道:「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我真得不懂這些,你還是把錢都存銀行吧。」
「學姐,你看我像是會老老實實讀書,老老實實打工的人嗎?」
葦慶凡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一會兒比一個月的嘆氣次數都多,「不論你幫不幫我,我都會折騰點事的,現在不折騰,到大學裡面還是要折騰。
「我相信學姐早晚會出人頭地的,而且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到願意拿著員工的錢操著老闆的心、我還能相信的人了。」
葦慶凡打量著李婉儀的神色,見她沒有立即反對,繼續說道:「費用我來承擔,你負責運營管理,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跟我說,你拿工資,我再給你20%的股份,怎麼樣?」
他說這些的時候侃侃而談,氣質氣場完全不像是一個高中生,更沒有平日裡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起來沉穩而又自信,像是電視電影裡面的那些成功人士一樣。
李婉儀感動之餘,又覺得有些好笑,想了一下,又狐疑地問道:「你真的想開店?還是單純為了幫我?」
「都有。」
葦慶凡如實道,「當然,如果你願意去上學,那我肯定雙手贊成,如果打工,那就給我打工。
「兩條路,你自己選。」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啊?」
李婉儀沒好氣瞪他一眼,隨即沉默了兩秒,有些泄氣地道:「我也沒開過店啊,什麼都不懂……」
「都不懂可以學,誰都不是生下來就什麼都懂的。」
葦慶凡很大氣的安慰道,「而且我們錢多,虧得起。」
「我可沒錢。」
李婉儀又瞪他一眼,對他這種強行把自己跟他綁定在一起的事情表示不滿。
葦慶凡笑道:「以後會有的。」
李婉儀還是有些猶豫,理性告訴她兩個高中生去創業開店簡直太離譜了,但如果什麼事情都聽從理性的選擇,自己為什麼要把彩票還給葦慶凡?
是自己沒付錢,還是他缺這張彩票?
葦慶凡也不好逼她太緊,小心地問道:「要不學姐考慮一下?」
李婉儀抬起頭,那雙澄淨嫵媚的眸子望著他,過了兩秒,緩緩展顏,露出了一個像是作出決定後放下了重擔的笑容,「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
葦慶凡笑著伸出一隻手,「恭喜學姐,你做出了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李婉儀見他還保持著這種從電影電視裡面學來的調調,沒好氣地瞪他道:「你裝上癮了是吧?」
葦慶凡臉上笑容僵住,悻悻地放下手,道:「那就這麼定了,要簽合同嗎?」
「簽什麼合同?」
李婉儀白了他一眼,「我不要股份啊,但工資你得按時給我,不然我就去找姨姨告狀。」
葦慶凡從褲子口袋裡面拿出錢包,拿出薄薄的一疊鈔票,遞給李婉儀,「這是四百,預付你半個月的工資,剩下的等我領了獎金再給你。」
李婉儀搖頭道:「不用,我身上還有錢。」
「我又不是怕你沒錢。」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將錢塞給她,「我是為了宣示主權,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老闆了。」
話沒什麼問題,但「宣示主權」這個用詞就有點曖昧了,而且這個混蛋嘴上調戲也不是一兩回了,李婉儀瞪他道:「你找打是吧?」
葦慶凡撇撇嘴,表示自己大男人不跟她這個小女人一般見識,正在考慮用語言表達出來會不會挨打,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了出來,看到是條簡訊。
黎妙語:「你哪去了?」
「馬上到!」
葦慶凡迅速回復了簡訊,然後對李婉儀:「你先想想我們能做什麼,大熱天的別往外跑,我先回學校了。」
「嗯。」
李婉儀顯然還沒能完全接受這就上了他的賊船的事實,聞言點了點頭,看起來還有點愣神。
葦慶凡擺了擺手,趕緊溜了。
李婉儀看著他關上了書房門離開,坐在裡面又發了會呆,然後抹掉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的眼淚,吸了吸鼻子,重新露出了笑容。
每年高考之後,走出校園的人成千上萬,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生活總要繼續的。
這樣的情況已經比她原本的想像當中好很多了。
有條路走,有事情做,總比在迷茫和恐懼中絕望要好很多。
李婉儀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四百塊錢,裝進了口袋裡面。
「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再是學生了。」
她在心裏面默默的告訴自己,隨後默念著印象很深,曾幾次在作文當中分段引用的一段話,走出了書房。
「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
誰規定只有上大學才是出路?
她挺起胸膛,腰背挺直地走出書房,隨後聽到有上樓的聲音,並且很快辨認出應該是葦慶嬋。
果然,葦慶嬋很快到了樓上來,見她正站在上面,有點氣惱,又像是心疼地道:「你也不用連填報志願都不去啊?」
「我都說了,沒必要啊。」
李婉儀搖搖頭,回自己房間去了。
葦慶嬋也跟著進來,似乎還想要試著勸一勸她,但大概自己也明白不能改變這件事情了,才悶悶地道:「那你工作定了嗎?」
李婉儀點點頭,又問:「你沒遇見他?」
「遇見了啊,我叔正罵他呢,見我來了才放過他。」
葦慶嬋撇撇嘴,「什麼工作啊?我問他他也不肯說。」
李婉儀想了一下道:「一個服裝店。」
葦慶嬋好奇道:「在哪?」
「還沒開呢。」
李婉儀表情也有點鬱悶和無奈,「所以,我還得幫忙開店。」
「這也太坑了吧?」
葦慶嬋幾乎忍不住要去找弟弟算帳,李婉儀忙道:「沒事沒事,工資是照發的,幫忙開店期間也有工資。」
「那還好。」
葦慶嬋的標準非常靈活,笑嘻嘻道:「給錢就行。」
「人家怕我不放心,還給我預支了半個月的工資呢。」
李婉儀從口袋裡面掏出了那四百塊錢,展示給葦慶嬋看。
「那還挺好的哎?」
葦慶嬋愈發覺得順眼起來,「一個月八百,也不算少了……」
她喜滋滋地說著,嗓音卻又忽然低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沒了,沉默了兩秒,才張開手臂摟著李婉儀,低聲道:「儀爹……我還是覺得好可惜啊!」
「熱不熱啊?」
李婉儀伸手推開了她,沒好氣地嗔道,「我也覺得可惜啊,我這段時間學習這麼認真……」
大概覺得這也氛圍太低落,她很快重新露出笑容,道:「不過也沒事,又沒人規定只有上大學才能出人頭地,說不定等你畢業的時候,我自己也成老闆了呢?到時候你來給我打工。」
葦慶嬋道:「好啊,那你好好干,爭取幹掉老闆……哎,你們老闆多大啊?男的女的?」
李婉儀好笑道:「你問這個幹嘛?」
葦慶嬋試圖從她臉上找到線索,未遂,只好撇撇嘴道:「就算不上學了,你也不許那麼快嫁人啊,至少得等我弟畢業,我還等著你喊我姐呢!」
「去死!」
李婉儀本就因葦慶凡的費心幫助而有些心虛,聽她這樣調侃,臉蛋騰地紅了,伸手來擰葦慶嬋的臉。
倆人鬧騰了好一會兒,又說了會話,聽到房門被咚咚敲了敲,葦慶嬋去打開房門,看到王淑華正站在外面,奇道:「嬸兒,你這麼快回來了?」
「我剛到家。」
王淑華是被葦鵬換回來的,笑著道:「來問問你,中午在不在這吃?」
葦慶嬋想了一下道:「不了,我跟婉儀一起出去吃。」
王淑華看了眼李婉儀,然後點點頭道:「那你們說話吧,我就不做你們的飯了。」
「嗯嗯。」
王淑華重新下樓去,葦慶嬋沒有關門,扭頭問李婉儀:「有個小聚會,你要不要一起去啊?考完試你就走了,好多人都想見你呢。」
見李婉儀猶豫了一下,葦慶嬋道:「你不想去的話,那就我們倆去吃吧。」
「算了,去吧。」
李婉儀詢問了一下,得知都是平日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同學,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兩個女孩子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與王淑華打了招呼,一起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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