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鐘聲敲響,整個申城充滿了辭舊迎新的氛圍。
公司落地窗前,陳澤望著腳下的城市,忽然有一種自己十分渺小的錯覺。
左邊是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右邊同樣是高樓林立、醉生夢死的高樓大廈。
而在高樓大廈夾縫中的城中村,顯得格格不入。
陳澤俯視城中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覺醒系統,是不是現在還沉浸在大學最後的幻想中。
畢業後找工作碰壁,談戀愛碰壁,恍恍惚惚又是幾年過去。
等到年齡到了一定的時候,被迫服從社會的倫理。
找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湊合湊合過日子。
緊接著而來的就是買房買車,成為名副其實的負二代。
這一輩子幸福就完了。
可惜,陳澤有系統啊!
王瑩瑩踢掉高跟鞋,縮進陳澤的懷裡。
陳澤抓起王瑩瑩的小腳。
「怎麼了,感覺你今天心情不對勁,說出來姐給你排憂解難。」
陳澤一低頭,正好看見王瑩瑩像一隻小貓咪一樣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裡。
只需要稍微一彎腰,就能看見王瑩瑩水靈靈的眸子中,滿滿的愛意。
「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這一年以來的經歷。」
陳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感。
眉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mua~
王瑩瑩輕輕的在陳澤被生活磨平稜角,褪去青澀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了上去。
陳澤也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兩對含情脈脈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陳澤淡淡的說道:「姐,你說我現在算成功了嘛?」
王瑩瑩低著腦袋,沉思片刻說道:「如果和同齡人比較,你已經領先了大部分人,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
如果從功績來看,在21歲的年齡,做出了取代華強北的宇澤科技;做出了足夠和無憂傳媒媲美的宇澤傳媒。
以及現在的小澤手機和現在正在進行的萬物互聯項目。」
王瑩瑩繼續補充道:「對了,那個宋雅軒也是你的女人嘛?」
對於這個話題,陳澤沒有避諱。
王瑩瑩是自己所有女人當中,最懂自己的一個。
這也是為什麼陳澤把她提到了小澤手機CEO的位置。
「嗯,她非要。」
王瑩瑩眉頭輕挑,有些不悅。
「她要你就給嘛?」
「不然呢?」
下一秒,王瑩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吧好吧,姐才不管你這些,只要你喜歡姐,姐這裡就永遠是你的港灣。」
咚咚咚!
房門敲響,打斷了兩個人的甜蜜。
「請進。」
開門走進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林辰。
「陳哥,沒打擾你的好事吧?」
陳澤此時的手還在握著王瑩瑩的小腳。
林辰心裡那叫一個羨慕啊。
「廢話,有事說事。」
「還記得上次和我們談崩的那個房地產巨鱷聰聰嘛?」
陳澤點頭。
「他現在就在咱們公司的會客室等你。」
「等我?」
林辰輕哼一聲。
「到底在搞什麼鬼?」
畫面一轉,陳澤和聰聰一起出現在會客室。
對方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
帶了不少好貨,可惜陳澤不需要。
這些東西只要現在的陳澤想要,會有數不完的人擠破頭跑到公司裡面來送東西。
但不同的是對方是地產聰聰,在申城抖一抖,整個申城房地產都要顫抖一下的存在。
「陳總,新年快樂,來得匆忙,沒有準備什麼東西,見笑了。」
陳澤瞥了一眼精美包裝的禮物,沒有說話。
聰聰接著說道:「陳總,那個我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
「道歉?」
「沒想到陳總是周哥的人,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周哥?
哪一個周哥?
難道是.......
「陳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希望以後有機會我們加強合作,都是一家人,有錢一起賺。」
目送聰聰離開,陳總心裡有些難受。
果然,對方還是看在周國斌的面子上。
也就是說自己又欠了周國斌一個人情。
........
「什麼!聰聰親自上門給陳澤道歉!」
林建業嘴巴長得能夠塞進去一個蘋果。
「我的媽,那可是聰聰啊,陳澤啊陳澤,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有什麼樣的背景,居然能夠讓一向目中無人的聰聰都主動低頭認錯。」
.......
「聽著,以後凡是小澤手機公司的項目,你們都給我上點心,這可是聰聰的朋友。」
「什麼!聰聰和他是朋友?」
「嗯,昨天喝茶的時候我聽我朋友說的,總之這個陳澤可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
陳澤在大年三十當天,買了機票一個人回了榕城過年。
這已經是數不清楚自己多少次一個人過年。
臨走的時候,陳澤還吩咐林辰去辦了一件事情。
今年公司的效益不錯,作為老闆陳澤直接發話了。
凡是這一年對公司業績有重大幫助的,年終獎金髮到最高級別。
在陳澤的管理哲學裡,蘊藏著一種獨到的藝術,他深諳人心與效率之間的微妙平衡。
在他看來,世間萬般紛擾,若能以金錢輕易撫平者,皆可視作風中輕絮,不足掛齒。
他堅信,吝嗇於此刻的投入,無異於在未來的道路上埋下隱患,阻斷了團隊前行的坦途。
千萬不能因為不捨得花錢,壞了事情。
於是,在那個歲末年初的溫馨時刻,陳澤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慷慨,為員工們編織了一場關於夢想與收穫的盛宴。
年終獎金的數額,如同冬日裡的一縷暖陽,不僅照亮了每個人的心房,更在他們的職業生涯中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這份超乎預期的厚禮,讓每一位員工都感受到了被尊重與珍視的溫暖。
員工們對公司的歸屬感得到了空前的加強。
.......
陳澤叼著煙走到了老房子的門口。
發現老房子門口蹲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頭髮斑白,鬍子拉碴,看上去像是一個流浪漢。
陳澤把兜里五百塊的現金拿出來,準備打發對方離開。
「陳澤!」
流浪漢激動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澤越聽越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聽過。
可是等到走近之後,燈光打在流浪漢的臉上。
那張只存在於記憶中模糊的臉,讓自己的眼角濕潤了。
居然是陳澤的便宜老爹,陳安全。
「滾開!」
陳澤指尖輕輕一彈,將那幾張鈔票重新摺疊,冷漠地塞回褲袋深處,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仿佛冬日裡的一縷寒風,直透人心。
陳安全,這位昔日或許曾擁有過尊嚴的男子,此刻卻如同被遺棄的孤犬,四肢並用,踉蹌著爬向陳澤,眼中滿是乞求與悔恨。
他緊緊抱住陳澤的腿,那力度仿佛是要將心中的歉疚與痛苦一併傳達。
「兒子,爸真的知道錯了,錯得離譜,我愧對你,愧對這個家。
求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求你了。」
他的聲音顫抖,夾雜著無盡的懊悔與哀求。
嘴裡念叨著:「對不起兒子,爸爸真的知道錯了,我真不是個人,求你原諒我吧。」
陳澤的眼神依舊冰冷如霜,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懺悔,他選擇了沉默以對,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那些過往的傷痛,已成心底最堅硬的壁壘。
而那流浪漢般的懇求,並未因陳澤的冷漠而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他的聲音穿透了夜色,帶著幾分淒涼與絕望,迴蕩在小區的上空。
對面樓棟的窗戶一扇接一扇地被推開,探出一張張或驚訝、或不滿的臉龐,他們或皺眉,或低聲抱怨,這突如其來的喧鬧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這一幕,如同老電影中的經典橋段,卻又帶著幾分現實的無奈與蒼涼。
陳澤站在那裡,面對著父親的卑微與周圍人的目光,心中五味雜陳,但他知道,有些裂痕,一旦產生,便再難癒合。
而陳澤,必須學會在這複雜的人情世故中,堅守自己的立場與原則。
陳澤一腳踢開陳安全,怒目圓瞪。
「陳安全,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麼多年,你有管過我嘛?
這麼多年你有想過對不起我媽嘛?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想看見你,更不會原諒你,你要說什麼就下去給我媽說去。」
陳安全心裡咯噔一聲。
連忙擠了擠眼睛,想要擠出眼淚來。
假惺惺的說道:「兒子,你真的想要爸爸去死嘛?」
「陳安全,你不是我爸爸,我沒有爸爸,你也不配做爸爸,這些年你多瀟灑啊,有錢去賭博,沒錢給我媽出醫療費。
我媽也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負心漢,你知道她臨走前說的是什麼?
她居然還在關心你以後回來找不到家怎麼辦,你真該死!」
陳安全慌了,眼神閃躲。
可惜陳澤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砰「的一聲,門就關上了。
只剩下陳安全站在門口傻愣愣地面對鄰居們的辱罵。
而陳澤在進門那一刻,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在大年三十這一天,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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