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笙瞬間感覺自己手上的「神機」不香了。
「咳咳,東扯西扯,趕緊繫上安全帶吧。」
反正多一個人證就是多一份有利的證據,索性就順便把這個憨憨帶上好了。
白俠愣愣地照做。
「哥,咱這是要去哪啊?」
「不該問的別問!」
許安笙已經將自己代入了大佬的身份。
大佬做事都喜歡給手底下的人留下幾分神秘感。
三十分鐘後,一輛全新的路虎在警察局門口停穩。
下了車後,白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哥,咱這是要報警抓他嗎?」
許安笙輕輕地點了點頭。
隨後便閒庭信步地朝警局的大門前進。
進入警局後,一股莊重而嚴肅的氣氛撲面而來。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
「我要舉報學校領導貪污腐敗的行為。」
什麼,現在居然有學生居然願意主動站出來舉報老師。
負責在前台接待的女警微微一愣。
隨即從抽屜里取出一張表格。
「這個需要你先填寫一下。」
重新坐回位置的孫小慧陷入回憶的漩渦。
憶初中,她不僅被光頭教導主任霸辱,還被灌輸Pua教育。
那是對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
只不過當時的她,既害怕,又膽小。
沒有報警,也沒有告訴家長,而是選擇將事情深深地咽下去。
後來,陰差陽錯地上了警校。
還成功當上一名警察,雖然只是輔警。
每日都有慘案發生,每天都有數不清報案人前來報案。
孫小慧見識了世間許多慘絕人寰的案子,也曾想過要對當年的施暴者重拳出擊。
但她從未擁有過那份對抗心魔的勇氣。
直到今日,那件事依舊像塊烏雲一般籠罩著她。
記憶猶新,時常變成夢魘騷擾。
「我寫好了。」
許安笙將表格遞還回去,卻發現對方沒有一點反應。
他伸手在其面前揮了揮。
孫小慧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接過表格。
「啊,你稍微等一下,我現在就幫你聯繫警官。」
看著表格上密密麻麻的題詞,孫曉慧也想儘自己的一份力量。
也算是彌補自己學生時代的遺憾。
孫小慧直接幫忙聯繫了警局裡最鐵面無私的「石更男」——齊志剛。
他是警局裡的隊長。
為什麼有「石更男」這個稱號,因為他是警局裡最硬的男人。
敢於與權貴做鬥爭,不給任何人臉面。
無論你是縣長還是市長,只要觸犯到法律,統統都會被他抓進局子裡接受最嚴格的審訊。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年輕的男警過來引路。
許安笙跟隨著走進一間小房間裡。
房間的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緊張的氣氛。
牆壁上的掛鍾滴答作響,每一聲都讓許安笙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
房間中央,一張長方形的桌子顯得尤為醒目,桌子後面坐著一位中年警官,正是齊志剛。
他的頭髮短而整齊,露出稜角分明的臉龐和那雙犀利的眼睛。
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的心靈。
臉上表情嚴肅,雖然身上穿的是簡單的便衣,卻依舊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他的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這更增添了幾分緊張感。
桌子上有兩個卡槽,似乎是用來裝什麼東西用的。
房間的角落裡,還站著幾名警員,他們靜靜地注視著許安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整個房間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讓人喘不過氣來。
白俠也收起那副傻憨憨吊兒郎當的樣子,腰板挺得筆直。
緊張得開始同手同腳走路,就差直接給大家表演一個敬禮了。
許安笙同樣也是緊張得不行,掌心開始發汗。
這是他第一次來警局報案,怎麼就感覺自己好像犯人一樣。
幾乎是無意識地向前行走。
當走到桌子面前時,齊志剛秒切表情。
「你們好,我姓齊,你們叫我齊隊就行。」
他的嘴角掛著和煦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友善和關懷,還主動起身熱情伸手。
讓人感受到一種難得的親切感,整個房間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和剛剛儼然是兩副模樣。
他好像知道自己之前表情有些嚇人,趕緊解釋道:「沒辦法,今天局子裡要開大會,只能先用這個審訊室先代替一下。」
「每次一進這個房間,一坐到這個位置上,我就忍不住要繃起表情。」
「嗐,老毛病了,實在是改不過來,還請你們多多見諒。」
身為安紀守法的好公民,許安笙哪敢有意見,趕緊雙手握了上去。
「沒事沒事,呵呵......」
齊志剛仔細看著表格詢再次確認道:「你這是要舉報你們學校的領導幹部貪污腐敗的現象嗎?」
「對!」
許安笙重重地點了點頭。
齊志剛耐心地解釋道:「想要舉報人不光是嘴皮子動動,腳丫子跑跑。」
「最關鍵的是要有證據,否則就是空口無憑。」
「你有證據嗎?」
聞言,許安笙掏出手機,直接當著在場的警察打開了那段錄音。
錄音很完整,從許安笙敲門的那一刻開始,再到車上和白俠相互扯皮完後結束。
清楚地聽著自己重述著暴力手段。
白俠緊張得開始口吃。
「長......長官,我那時只是開玩笑而已,您可千萬不要當真,不要抓我啊!」
齊志剛則是溫柔一笑。
「不用叫我長官,叫齊隊就好。」
「你只是說說,又沒有真的做,我怎麼可能會抓你呢。」
「不過你這想法有點危險啊,要學會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學會冷靜思考。」
「既然已經從大山走了出來,就要學會去改掉陋習。」
白俠鬆了口氣,連連點頭。
「誒對對對,您說是,我知道錯了,一定改正!」
只有許安笙在冷靜思考齊隊長的話。
難道使用最簡單高效的暴力手段也算是一種陋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