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恭喜你喜提新居。」
許安笙伸手為劉妍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亂的衣領。
劉妍被這突如其來的道喜搞得雲裡霧裡,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看著女孩疑惑的眼神,許安笙直接將剛剛自己的操作講了出來。
聽完後,劉妍捂住小嘴,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剛剛拿給他的是贈與合同?」
許安笙點了點頭。
「就這樣光明正大地給他,他居然會沒察覺出來?」
許安笙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雙手攤開,「這就是人性,是他自己太貪婪了。」
「再加上其他容易造成干擾的因素,就比如環境、氣氛......」
許安笙話鋒突變,「你剛剛不也沒察覺嗎?」
劉妍羞愧地紅了臉,眼神躲閃,試圖為自己狡辯。
「我......我那是......」
許安笙的指尖溫柔地觸碰著劉妍的腰際,輕聲笑道,「好啦,來參觀一下你的新房子吧。」
「真......真的就這樣送給我了啊!」
劉妍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正當她沉浸在喜悅之中時,一抹不經意的餘光捕捉到了許安笙緊握的拳頭邊緣,正悄然滲出鮮紅的血珠。
她猛地一驚,迅速抓住了他那隻受傷的手腕。
「你受傷了!」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與關切。
許安笙心中暗笑,享受著這份來自普通人的純粹關懷。
擁有「強魂健體」的他,對這種皮外傷確實毫不在意,甚至能迅速自愈。
所以他毫不在乎地抽回手,想要繼續摟住那香軟的細腰。
「別擔心,小傷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他的話語中滿是安慰,卻未能說服眼前的女孩。
劉妍堅決地再次握住他的手腕,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不行!這樣放任不管不僅會流血不止,還可能感染,讓傷口變得更糟糕!」
看女孩一副絕不讓步的樣子,許安笙只好妥協。
「行吧。」
她那嘟著嘴認真的樣子還怪可愛的,讓許安笙好想趕緊上手揉搓一番。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拿一下醫療箱。」
劉妍留下一句溫柔的話語,隨即輕盈地轉身,「嗒嗒嗒」地快步上樓,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顯得格外幹練。
不一會兒,她就提著個白色小箱子回來,上面還印著赤紅色的十字圖案。
這一幕,讓許安笙不禁啞然失笑,心中暗道:都差點忘記人家就是這裡的銷售,對房子熟悉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回到自己的家。
劉妍先是用清水重洗了一下傷口,再拿小剪刀剪掉已經破損的皮。
但她要拿出酒精給許安笙消毒時,卻被對方攔住。
「這個怕是有點痛哦。」
雖然許安笙現在抗痛能力大大提升,而且傷口根本就不嚴重,但以前的陰影依舊。
那要追溯到中考前的一個夜晚......
灰濛濛的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摻雜著砂礫的水泥路格外濕滑。
即將路過一個拐角,見四下無人,騎著電動車的許安笙心血來潮想要學著職業車手壓彎。
不出意料的,他摔了,人車瞬間分離。
他在地上瘋狂摩擦,一下滑出幾米遠,直到撞到路邊的路燈才停了下來。
許安笙躺在地上緩和了半天,腿上的劇痛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伸手摸了一下小腿,濕漉漉的。
因為路燈是壞的,這裡還是一條小路,四周極其昏暗。
他便沒有過多在意,直到回到家中老媽開門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妙。
許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他送往了最近的診所。
好在兩條小腿都是擦傷,並沒有傷到骨頭。
只是當酒精澆注到雙腿上時,疼得幾乎麻木的酸爽感,許安笙記憶猶新。
每每想起,他就腿軟。
(作者真事,突發靈感引用文中)
劉妍疑惑地抬頭,卻看見男孩無比緊張的神情,以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見男人這般抗拒,劉妍只好將酒精的蓋子重新蓋上。
「那怎麼辦?這裡可沒碘伏,只能到外面買了。」
說著,劉妍又要開始行動。
大腦重新恢復思考的許安笙快速閃到女孩面前,開始找尋找藉口。
「這荒郊野嶺的,最近的診所都在十幾公里開外,梅姐是打車過來,人家司機早走了,重新打車,來來回回需要不少時間呢。」
「時間這麼長,萬一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這不行,那不行,劉妍一時也沒了招。
於是選擇將主動重新交給男人,想要聽聽他的想法,「那你說怎麼辦?」
許安笙故意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隨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要不你用唾液給我消毒吧?」
「唾液?」
劉妍初時一愣,誤以為他提及的是某種自己不熟悉的專業術語或特殊藥品,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但稍微緩和兩秒後,她反應過來了,臉頰不禁微微泛紅,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這......這怎麼行呢?」她結結巴巴地回應,語氣中帶著幾分羞澀與無奈,「口水怎麼能消毒?」
「口水怎麼不能消毒?」
許安笙雙手背過身後,開始一本正經地科普道:「口水,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唾液,它含有一些天然的抗菌成分。」
「比如溶菌酶和免疫球蛋白等,這些成分在口腔內能起到一定的抑菌作用,幫助維持口腔的微生態平衡。」
「所以說,口水怎麼不能消毒呢?」
上過學的小夥伴肯定都聽老師說過,舉例子能讓我們的觀點更加鮮活,更具說服力。
所以,許安笙也舉起了例子。
「我有一個朋友......」
他將自己之前和馬佳麗交替發燒,相互用愛為對方治病的故事講了出來。
只不過是用一個朋友的視角客觀講述。
這個故事對於劉妍這種母胎solo的純情小女生來說,是一個無比炸裂的大瓜。
瓜很大,一口吞不下,劉妍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看著女孩呆呆的樣子,許安笙忍不住朝她腦殼輕輕彈去。
「想什麼呢?」
他嘴角掛著一抹淺笑,輕聲喚道:「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