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偷、情

  是不是代表,他不在意她了?

  「阿兄嫂嫂又不是遠行,總歸都不離京城,跑不掉,」謝容看著對面的小夫妻略有深意地笑道,「您還怕見不到他們了不成?」

  錦寧垂頭避開他的目光,卻不禁握緊了謝韞的手。

  謝嘯聽此便也沒再說什麼,不悅地揮揮手便起身離席:「罷了罷了,言之,用完飯來我書房一趟。」

  「好。」

  應後,謝韞看向對面,舉起杯盞:「多謝阿弟為我們說話,我敬你一杯。」

  謝容微微扯了扯唇角,拿起酒杯又一飲而盡,後也起身告退離席。

  飯用到這已算結束,夫妻倆出了膳廳,謝韞讓左安跟著錦寧先回別院,他去了謝嘯的書房。

  謝嘯臉上不見往日沉肅,從書桌起身走到謝韞身邊,神情頗有些愁苦。

  「言之,你當真不願留在謝家?」

  謝韞未開口,只靜靜看著他笑而不語,一雙狹長溫潤的眸子此刻卻有種看透人心的可怕感。

  謝嘯莫名有些心虛,回過身來扶著桌沿重重一嘆。

  「你還是怨我,怨我未能盡父親之責,怨我在你幼年不曾與你父子相認。」

  「可我……亦有苦衷。」

  「哦?」謝韞似乎有些興致,「伯父有何苦衷?」

  「當初,我根本不知那李氏懷了孩子還偷偷生下,總歸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現在怎麼說都晚了,」謝嘯頓了頓,近乎低聲下氣,「不過你我父子血緣是無論如何也斬不斷的,言之,你要怎樣才願意認祖歸宗、願意叫我一聲父親?」

  謝韞聞言輕笑出聲,薄唇微動似乎要說什麼,不過終是笑著搖了搖頭。

  他現在對謝家的一切都不再有興趣。

  他只要錦寧。

  ……

  衛承候在院門,見謝容出來立即跟上,在一側低聲回報:「郎君,屬下派去的人找到了玉虛子。」

  謝容邊走邊冷聲問:「如何?」

  衛承答:「那老道一看便是個神棍,不過將刀架他脖子上便招了,他說,當初讓方姑娘嫁過來沖喜的婚事,實則就是謝中丞在後一手謀劃!」

  謝容腳步微頓,臉色瞬時陰沉一片,月色下的黑眸寒意森然。

  「人在哪?!」

  衛承聲音低了下去:「那老道極為奸詐狡猾,讓他……逃了,不過屬下已經多加派人手在找,相信很快就能將人捉回來!」

  謝容緩緩轉過眸子盯他。

  那駭人目光直讓衛承脊背生寒,隨即拱手深深低下頭去:「屬下無能,求將軍責罰!」

  謝容閉了閉眼,咬牙,「去找,必須活、捉回來。」

  「是!」

  謝容深深吐了口濁氣,眼裡分裂起怒極的猩紅血絲,轉眼躍上牆頭,消失在夜色中。

  ……

  另一邊,在左安的護送下,錦寧回到了別院。

  雪球也剛從外溜圈回來,也不知鑽哪個犄角旮瘩里去了,雪白毛髮染得灰不溜秋,渾身髒髒臭臭的。

  它一見到錦寧便飛奔著肥碩的貓身軀撲過來,錦寧嫌棄地呲牙躲開,「髒死了,秋月,快弄些溫水來!」

  費力揪起貓兒的後脖子去給它洗澡。

  雪球不愛洗澡,在水裡胡亂撲騰濺了錦寧一身水漬,待給它洗乾淨她也熱了一身的汗,索性直接讓人放水洗澡。

  錦寧洗澡一向是不習慣外人伺候的。

  待遣退了下人,錦寧一邊解開衣帶邊走去浴房曲屏後,裙衫一件件從身上褪去搭在屏風上,少女露出的身子在熱水霧氣後如勾人心魂的水中月般潔白美麗,她撩了撩垂墜腰後的烏髮,隨手攏起一束,用玉簪挽起,冰肌玉骨的脊背便沒了遮掩,窈窕曼妙的身姿無一處不透著已為人妻的嬌媚。

  錦寧再去解腰後的兜衣系帶。

  那小片布料還未褪下,她先看到那之下掩著的刺眼紅痕,煩躁地皺起眉來,也不知這印子什麼時候能消完?

  看樣子一兩周都說不準!難不成這些日子她都遮著掩著不讓謝韞看?難!他肯定會起疑的……

  要不,再來一次蒙眼play,這次讓謝韞也咬一咬這裡,然後就可以騙他這是他弄出來的?

  剛冒出這個念頭,錦寧就狠狠打了個冷汗。

  不行,這是不是有點變態了,這怎麼能……

  胡思亂想的檔口,她將要脫下兜衣,這時只覺身後傳來一股極為強烈的詭異感,仿佛有什麼東西將要把她捅穿。

  錦寧幾乎忘記了呼吸,猛地轉頭看過去,便見緊閉的木窗不知何時被打開,一身仿佛融在夜色中的玄衣青年半蹲在窗口,發直似了的看著即將沐浴的少女。

  錦寧驚恐地瞪大了眼,護住身子,剛要尖叫,回過神來的謝容直接跳下窗闖了進來,模樣冷冽而從容:「夫人叫大聲些,引得阿兄回來才好。」

  錦寧猛一噤聲,顫巍巍地拽下衣物遮住身子:「你怎麼敢,你,你出去!」

  「偷情而已,有何不敢,」謝容掃了眼旁邊的木櫃,緩緩朝錦寧走去,「那個柜子我應當能進得去。」

  他扯唇笑出來:「等謝韞回來,我就藏裡面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