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生前為景國立下赫赫戰功,卻英年早逝,皇帝也悲傷惋惜,親賜其諡號,還挑了處山明水秀的寶地為他建築墓冢。
清明的前一天,謝家族人趕去謝容之墓為其祭奠。
錦寧稱病不去,謝嘯同顧氏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清明過後,天漸漸熱了起來。
這日,方明月來家裡做客,眼看快到中午,錦寧留她用飯。
方明月推拒了幾句,也就留下了。
「打擾妹妹了。」
「不打擾,我們也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少夫人,」秋月走過來,「夫人讓您有時間過去一趟,應該是有些事。」
錦寧看眼下也沒什麼事。
便對方明月說:「姐姐,那你在這歇會,就當是在自己家裡隨意逛,我過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嗯,不用管我,你快去吧。」方明月溫柔點頭。
待錦寧走後,方明月從石椅上起來,站在亭子前望著魚池美景。
身邊的小翠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打量著奢華又不失雅致的院落。
「真漂亮,像仙境一樣,在這裡生活得該多麼快意啊!」
方明月睨了小翠一眼,像是對她這麼沒見過世面的一幅嘴臉輕蔑斥責。
小翠立即噤了聲。
方明月無聲訓斥過丫鬟後,自己的目光卻略顯失意。
她斂了斂差些失態的表情,突然看到廊下一處高台上陳設著許多蘭花。
她平時在家也喜歡擺弄花草,見到被養護的極美的蘭花便忍不住過去,近距離觀賞,伸手碰了碰花瓣,俯下身,湊近嗅那香氣。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溫柔喚聲。
「卿卿在做什麼。」
方明月當即一愣,轉過身,就見清瘦挺拔的青年朝她靠近,他略微背著光,五官顯得深邃,眸子帶著淺淺光亮,一眼就讓人晃了神。
看清人。
謝韞溫溫柔柔的眸子顯得涼薄了些。
「我……不是,」方明月臉一瞬間紅了,也不知尷尬還是什麼,垂下頭,「妹妹去謝夫人院裡有些事,她讓我在這隨便逛逛。」
錦寧不在這。
謝韞就神情淡淡,只維持該有的禮貌,點了點頭。
「讓人好生招待,別怠慢了方小姐。」
他淡聲吩咐,未多看她,反倒看了眼被碰過的蘭花,眉輕蹙了下,隱隱生厭,提步去了書室。
人走遠。
方明月才抬頭,望著謝韞身影消失在視野,心跳飛快,不由攥緊了手帕。
她沒留在這裡用飯。
只留了句家裡有事讓嬤嬤轉達給錦寧。
回去的路上,方明月忍不住輕聲問小翠。
「我,和四妹長得很像嗎?」
小翠重重點頭:「像!方家這麼多小姐里就屬您和四小姐模樣相似,小姐您的背影和四小姐很像,奴婢還發現你們不笑時五官也有點像,說來四小姐自從幾年前大病一場後,醒來就變得活潑愛笑了,倒像變了個人似的……」
小翠絮絮叨叨又說著什麼,方明月都聽不清了。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回味謝韞與她靠近時那短短的一瞬間。
他嗓音是那麼好聽。
好像只對她一人鍾情溫柔。
問她。『卿卿在做什麼。』
方明月控制不住激動起來,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
錦寧回院裡,得知方明月有事回去了。
說好一起吃飯,怎麼就突然有事了呢?
錦寧眯起眼去看謝韞:「不會和你有關吧,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
青年漆黑的睫輕眨,反問:「我嗎?」
錦寧本就是隨便一問。
看他這無辜的反應,當下就清除了嫌疑,或許她是真的有事。
「沒什麼,吃飯吃飯。」
錦寧敷衍地應了聲,起身拍拍屁股要走,謝韞卻不干,扯著她坐到他腿上來。
他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嘴角,低聲說:「你冤枉我。」
嗓音含著笑、又透著些『矯情』的怨。
狐狸精撒嬌似的。
錦寧拒不承認,面不改色二字:「沒、有。」
謝韞好像沒聽到。
「我生氣了。」他自顧自地低喃。
錦寧就有點想笑,故作一本正經:「哦,所以你想怎麼樣?」
謝韞撩睫定定看她:「親我。」
嘖。
整天就這點屁事。
屋外的菜香飄進來,錦寧早就餓了。
她沒耐心再和他膩膩歪歪,沒人能阻擋她乾飯的心,男色也不行。
青年將臉湊近她,優越的眉骨和鼻樑,蒼白的皮膚在光下泛著薄光,唇色透出淡粉,花瓣似的,就等人品嘗採擷。
錦寧咽了咽喉嚨。
……好吧,男色,可以勉強阻擋一點點。
兩人眸子對視了一會,錦寧敗下陣來,抬手,纖小柔軟的手遮了他眉眼。
接著,她偏頭吻下來,在他唇上輕輕一碰。
「好了吧,我要去吃飯!」
謝韞睜眼。
他表情有點微妙。似乎愣怔。
臉上好像有三個大字。
『就,沒了?』
他搖首。
「不夠,我要卿卿伸舌頭的那……」
下流話根本沒機會說完。
錦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手動屏蔽黃色廢料,寧寧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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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上寫謝容四月清明『死而復生』回來,正文改到七月中元節(鬼節)歸京,很快就到了,雖然沒人看,我寫給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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