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她軟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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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求聲無用,那橫衝直.撕.來的,錦寧硬生生是將自己口中咬得血肉模糊,忍著不再出聲,眼淚無聲打濕枕褥。

  謝韞認為她是厭他到極致,又或是為了謝容守身。

  要咬舌自盡了去也不願在他身下。

  他又痛又怒,恨不得將她死在懷裡,亦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慌,強作淡然落下那惡意恐嚇之言。

  錦寧被捏著下頜轉過去的臉上都是淚,聽到那威脅的話越發覺得謝韞可惡,她明日就該嫁給謝容的,他們好不容易走到這步卻被他毀了……

  纖柔的身子哆哆嗦嗦。

  不得不承受與強.無異的情事。

  錦寧在這無休無止的掠奪折磨中意識漸漸混亂,暈過去之前她腦海里閃過許多的畫面,最後全部凝成謝容的臉,那冷峻的眉目輪廓又漸漸變成了謝韞,二人向她逼近走來,她控制不住想逃,後退中忽然腳底踩了空,一下跌進了窺不見底的詭異漩渦,沒人救她,無從解脫。

  ……

  錦寧再從噩夢中被驚醒過來時,是感覺到有人在餵她喝水。

  她眼還緊閉著,就下意識戒備地抿緊了唇,皺眉偏頭躲閃,但還是有溫水滑進了喉嚨。她嗆咳著慢慢睜眼,先撞入眼中的就是謝韞那張比記憶中又清減了些的臉。

  她僵了足足有五秒才清醒地回憶起暈睡之前的種種。

  那處還殘留著因強制對待而難忍的炙痛。

  錦寧眼眶瞬間紅了,憤慨含恨地瞪著他,從未覺得這張清雋好看、眉眼溫潤細膩的臉竟是如此面目可憎。

  『啪。』

  她抬起手,狠狠地打了謝韞一耳光,剛醒來力氣不足,但還是很清脆響亮的一下。

  青年僵了僵,不怒反笑,輕輕牽了牽唇。

  「真好。」他反而因她給的巴掌有種清醒的愉悅,緊盯著她的臉,「其實到現在我還怕這一切是夢,夢醒卿卿就會不見,這一刻可以確定是真的了。」

  「……」

  在這之前錦寧害怕他找來,是怕他會心存怨恨殺了她。

  可如今卻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死就那一瞬間的事,現在卻要忍受身體與心裡雙重無休止的折磨。

  她揮手又去打謝韞,這次卻被他攔下。

  「還疼著?」他輕易將她手腕握在掌心中,目光溫柔,「是我粗蠻了些,卿卿原諒我,下次絕不會了。」

  錦寧唇齒顫著,通紅的眼將淚憋回,她找不到合適的、咒罵的言語能來形容他臉上的虛偽可惡。

  她對他無話可說,也不想說。

  不再看他,她抽回手。

  這時發現自己身體恢復了力氣,不再像夜間那般手足綿軟,雌伏在他身下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出來。

  她環顧了一圈所處的陌生房間,掀開被子意圖下床,卻被謝韞一把按下:「去哪?」

  恢復力氣的錦寧精神也強了,又甩手給了他一耳光:「你別再碰我。」

  這一下比剛才響多了。

  謝韞被打得偏過了臉,蒼白的臉頰立即就浮現出一片紅痕,半邊臉又麻又漲。

  他卻十分自覺這是自己應得的,昨晚她在他身下受的罪,又哪裡是這兩巴掌就能抵消的。

  她已經怨恨極了他。

  甚至如果現在有一把刀,她多半會毫不猶豫捅進他的心口,謝韞對一切都心知肚明。

  他可悲地想,既然他們之間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的溫柔情意在她眼中都是偽善之舉,他又何必再克制著自己?

  「我們是夫妻,沒有碰不得的道理,世上也只有我能碰你。」

  謝韞說這話時是帶著微笑的。

  他頓了頓,抬手碰了碰被她打紅的側臉,似無奈地喃喃低語:「還是用藥能乖一些……」

  「什麼……」錦寧沒聽清那聲低喃,但也敏銳察覺不是什麼好話。在他看過來的狹長眼眸中後頸扼制不住竄起一股涼意,見他拿起一旁盛著水的青瓷水碗,柔道,「卿卿喝水,潤潤嗓吧。」

  她腦袋壞掉了才會喝。

  醒來之前他就在餵她喝這個,裡面大概率是有什麼東西。

  她毫不猶豫地揮手打落他餵過來的水,青瓷碗摔落在地頓時發出一聲脆響,謝韞面上依然不見惱怒,垂眸看了眼四分五裂的瓷碗發出一聲低嘆,像在面對鬧小脾氣的嬌嬌妻子,無奈又包容。

  錦寧趁這短短的契機,光著雪白雙足,只著裡衣便往外跑。

  自然是跑不出去,連門都沒碰到就被攔腰抱了回去,一番徒勞掙扎後還被青年用腰帶纏住雙腕,與床頭綁在一起。

  錦寧掙脫不開鐐銬一般的束縛,就見謝韞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手中端著清淡的吃食。

  「餓了吧,吃些東西。」他舀粥餵她。

  她不吃,雙眼空茫將人無視。

  謝韞又笑了,不過這次是被她倔得氣笑了。

  他又去倒了水。

  他就在她眼前,手中堂而皇之拿出一個小藥瓶,將那瓶里的不知名粉末倒一些進溫水裡,用勺子攪拌後,平靜向她走來。

  錦寧呼吸惶急,不顧雙腕被勒得生疼使力掙扎。

  謝韞盯著她煞白的小臉,輕輕彎唇。

  「別怕,我又不會給卿卿下毒藥。」

  「是什麼。」

  她不是怕死,只是還心繫著另一個人。

  謝韞不曾掩飾,緩緩解釋道:「是軟骨散,不會對身體有影響。」

  錦寧死死咬唇,一聲不吭了。

  謝韞嘆了聲,用這法子自也是不好受,但此地不能久留須得儘快離開,也只能用手掌捏著她下頜,啟開那唇,硬生生灌進去。

  粥里也放了藥,不過他怕硬來會嗆到了她,清水更妥帖。

  錦寧不願喝,吐出來不少,灌了兩回才作罷,否則藥量少不會起效。

  錦寧嗆咳不停,下巴還滴著水,胸前衣料都被濡濕,眸眼也是濕紅含淚,漂亮的臉仿佛經受過一場欺人的凌虐般,倔強又可憐。

  謝韞溫柔為她擦拭乾淨。

  「我不想一路都綁著卿卿,勒著身體會不好受,用了這個你沒力氣再鬧騰,我也省心些。」

  她沒任何反應,很快藥效發作,全身綿軟無力,被他攬進懷裡。

  謝韞低頭瞧她。

  「待會就要趕路,我幫你換衣服。」

  他扯開她領口,露出雪白肌膚。

  微燙的指故意划過那令人血脈噴張的月團。

  可不論他怎麼擺弄,錦寧都是麻木了一般不去搭理他。

  謝韞突然說:「若是再晚些時候趕路,阿弟大概就要找來了。」

  聽此,錦寧睫毛顫了顫,眼裡燃了點光亮,又很快藏下去。

  謝韞緊緊盯著她細微表情,自是將這些全捕捉在眼中。

  他眼神發冷,露出個寒涼的笑,忽地張嘴咬了她一下。

  他咬在那雪白的側頸,感受到她的顫慄,收起齒尖,輕輕吮了吮皮下脆弱不堪的血管。

  「然後我與他殺個你死我活。卿卿猜,誰會贏?」

  錦寧煩厭地閉上眼,不予回答。

  心底卻慌亂。

  謝容如今為了她解衣卸甲,和那人的合作也斷了去,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斗得過謝韞?

  她忽然不想他來救她了,只祈禱他能平安活著。

  「卿卿是要斷了那念想。」謝韞仿佛能聽到她心裡的話,煞有介事說,「到底是流著一半血的親弟,我也不忍心對他趕盡殺絕啊。」

  他話音一轉:「就算是他殺了我,在臨死之前,我也會帶著卿卿。」

  「你個……瘋子。」她忍不住罵道。

  謝韞不反駁這個稱謂,親昵地埋在她耳邊低笑:「我們是夫妻,合該一起殉情,死也要相守相伴,待到來世繼續做夫妻啊。」

  錦寧指甲掐進掌心裡,胸口憋悶至極,他竟打好了連死都要她跟著陪葬的主意。

  還來世?

  她再不要遇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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