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寵物店,令張子安和弗拉基米爾的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特別是後者,有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❻9s𝐇𝔲乂.ᶜσм 😲🐒
「喵了個咪的!真是嗶了狗!」弗拉基米爾恨恨地說道:「有本事自己打個洞出去!」
小白沒有上當,沒有做這種意氣之爭,因為即使它也把空氣牆打出個空洞,可能也會被弗拉基米爾找茬兒說空氣牆本身已經殘缺了,所以不如以前堅固。
它辨認了一下方向,順著牆根便要往北走,雖然它不太清楚廢品收購站的具體位置,但離那裡越近,垃圾的味道也會越集中,總能找到的。
張子安叫住它,「要不我開車送你過去吧,反正我閒著也沒事,現在睡覺太早了,我的夜生活應該更豐富。」
小白猶豫地搖頭,「不用了吧,你能把我帶到市里,少走一半的路,我已經感激不盡。」
「沒事,其實你之前說得對,那些空瓶子和易拉罐都是流浪狗們頂著酷暑一個個撿回來的,我不應該慨他人之慷,做了順水人情。」張子安致歉道。
白天廢品收購站的員工在清點空瓶數量時故意缺漏來揩油,他當時想的是為了能夠長期合作,吃點兒虧就吃點兒虧吧,但後來小白生氣了,他也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會這麼想,主要還是沒把流浪狗付出的勞動與人等同。
同樣是撿瓶子,如果是由一位拾荒的老人撿來的瓶子,如果有人故意剋扣,別人肯定都義憤填膺,覺得老人生活不易,怎麼還能雁過拔毛?但由流浪狗撿的瓶子,別人就覺得,無非是狗嘛,少幾個就少幾個,反正狗跑得快力氣又大,大不了再去多撿幾趟。
其實,都是一個個手動撿來的瓶子,人撿的還是狗撿的,不都是付出了同樣辛苦的勞動麼?可以不尊重狗,但應該尊重勞動。
另一方面,雖然談不上職業歧視,但在廢品回收站工作的人,品行可能談不上有多好,他看著酷暑難耐又骯髒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了順水人情,但他們未必會領情,未必會知道感恩,更大的可能是把他當成包子,以後可能會變本加厲地在數量上做手腳。
所以就算是為了補償,他也打算帶著小白去跑一趟,能夠交涉一下是最好——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能再剋扣數量。
如果交涉無果……那就只能見機行事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小白講了一遍,小白這才點頭同意。
回到店裡跟其他精靈說了一聲,告訴它們如果他回來晚了就讓它們先睡,他出門拉下捲簾門,讓小白坐進五菱神光,開車向北邊郊區進發。
由於這次弗拉基米爾沒跟著,小白可以不用經受跟死對頭同乘一輛車的尷尬。
入夜之後,溫度降了不少,開著車窗,夜風呼呼地灌進車裡,很愜意。
晚上的車輛少了,五菱神光的車速保持得很快,很快穿過市區,進入北郊。
郊外的夜晚人煙稀少,路燈的間距加大,亮度顯得有些弱,兩根路燈中間的位置相當黑。
張子安放慢了車速,越是這種地方越不能開快車,因為你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突然橫穿馬路。
突然,一道黃影嗖地一下從車前掠過,可能是由於速度太快,也可能是由於五菱神光的車燈太渣,張子安愣是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只得下意識地猛踩剎車,輪胎猛烈摩擦地面,五菱神光尖叫著停下來,險險地撞到那個東西。
小白猝不及防,由於沒系安全帶,畢竟安全帶不是給狗設計的,在剎車過程中很狼狽地滾下車座,而且很尷尬地四腳朝天被卡在座椅和手套箱的空隙之間。
張子安被驚出一身冷汗,生怕撞到什麼人,片刻之後才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來,伸手拉住小白的腿,把它從空隙間拽出來。
「多謝。」小白尷尬地說道。
「剛才是什麼東西?」張子安假裝沒看見它的窘狀,望向左邊,剛才那個東西早已消失在黑暗裡,只知道是某種動物。
車窗開著,小白深深吸了幾下鼻子,說道:「是狗,好像是流浪狗,也可能是農村散養的狗。」
那條狗雖然跑掉了,但它身上散發的酸臭味道依然停留在空氣中,那是只有經常與垃圾堆里的爛菜葉子為伍才會有的味道,寵物店裡那些乾淨體面的狗從來沒有這種味道。
郊區和村子裡,養狗看家護院是很常見的事,而且往往是血統極為複雜的中大型犬,換言之就是混得連張子安都認不出來的混種土狗,一般都是拴在院子裡,也有散養的小狗或者流浪狗。濱海市養犬條例是針對市區的,管不到這裡,也沒人查這裡。
「太危險了,險些就撞到了。」張子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還好提前放慢了車速,而且只是踩了剎車沒有強打方向盤,否則車輛在高速行駛中為了避讓行人或者動物而發生側翻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高速公路上,經常會有不知死活地橫穿公路而被撞死壓癟的流浪貓、流浪狗以及其他動物,由於它們橫穿公路而引起的交通事故也屢見不鮮。
小白沉思道:「我之前倒是一直忽略了,北邊也有流浪狗,那麼東邊和西邊想來……」
「東邊沒有,除非是海狗。」張子安糾正道。
小白:「……好吧,我只熟悉濱海市東南方向那一小塊地形。」
之前,光是讓垃圾填埋場那幾百條流浪狗吃飽肚子,就夠小白頭疼的了,每天都在琢磨尋找乾淨食物的問題,根本無暇他顧。現在食物的問題暫時解決了,而且猶有餘力,它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如果能想辦法把北邊、西邊和南邊的流浪狗統合起來,一定能更好地與流浪貓抗衡。
張子安冷靜了一下,察看導航地圖,發現廢品收購站不遠了,而且似乎就在剛才那條流浪狗跑去的方向,只不過它是抄近道,而他只能沿著公路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