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吻戲

  晚上十點,陳玉淇像平常一樣打開手機,看明天的通告。當她在看到明天下午和晚上都是自己和方致遠的吻戲,臉騰的紅了。

  其實在拿到《路人甲》劇本後,陳玉淇就知道自己有吻戲。只是當時沒有細想這個問題,現在她不能不想了。吻戲啊,還是我主動吻致遠哥,要怎麼吻呢?到時候要不要閉眼睛呢?聽說拍那種很激烈的吻戲還要伸舌頭,我們這個算不上激烈?要不要伸舌頭呢?要是伸舌頭,那舌頭伸出去,又該怎麼處理啊?他會不會咬到我的舌頭?致遠哥演戲特別喜歡即興表演,他會不會不按劇本來,會不會使勁咬我啊……

  陳玉淇越想腦子越亂,一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這天夜裡陳玉淇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在現場為拍吻戲作準備,自己的臉燙得厲害,心臟狂跳,簡直挪不動腳步,在導演催促下,硬著頭皮對著方致遠的嘴親了過去。就在這時,方致遠腦袋突然變成鱷魚頭,張著血盆大口,一口向她咬了過來……

  陳玉淇「啊」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都是汗。她一看鐘,已經早上六點。她坐在床上,喘了一會氣,從床上跳下來,拉開緊閉的窗簾。

  由於老是想著吻戲的事,上午拍攝的時候,陳玉淇明顯不在狀態。平常三四條就能過的鏡頭,今天要拍十多條才能過。結果一直拍到快十二點,上午的戲都沒有拍完,劇組只能將下午的吻戲推到明天,下午繼續拍沒有完成的鏡頭。

  下午的吻戲暫時躲過去了,晚上的吻戲卻躲不掉。

  吃晚飯的時候,陳玉淇沒有吃肉和菜,只吃了一點白飯,喝了一點素菜湯。她聽別人說過,拍吻戲前最好吃清澹點,這樣口氣會清新些,不會讓對手難受。她還聽別人講過,有些女演員為了避免被男演員騷擾,拍吻戲前會故意吃重口味的東西。

  方致遠不是這樣的人,陳玉淇倒不擔心他占自己便宜。

  晚上這場戲是講方致遠被麥兆輝、莊文強看中,準備跟著劇組去北平。陳玉淇到橫店後交過一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也是演員,被導演看中後去了北平。可那個男演員去北平後,就將她徹底拋棄,再也沒有回來。

  陳玉淇聽到方致遠被大導演看中,也準備去北平,感覺悲劇很可能會重演。她不願意悲劇再次降臨到自己身上,決定跟方致遠分手。不過她很愛方致遠,打算跟方致遠發生親密關係,留下點美好回憶後,再他跟分手。這天晚上,她主動和方致遠發生了關係。

  這場戲前兩個鏡頭很快拍完,接下來就是接吻鏡頭。

  跟其他戲一樣,吻戲也需要走戲。方致遠和陳玉淇坐在床邊,在爾東升指導下開始試位置,包括接吻的時候頭在哪邊,鏡頭在什麼地方,怎麼才不會擋住彼此的臉,讓觀眾看到他們是真的纏綿悱惻地吻在一起。

  走完戲後,方致遠走出房間,讓朱逸群把漱口水拿了過來,仔細漱了漱口,然後又拿起口氣清新劑,在嘴巴里噴了噴。他以前遇到過那種拍吻戲前吃東西的女演員,知道有多噁心。他很注意這個問題,不希望給對手帶來困擾。

  為了不給陳玉淇壓力,爾東升將無關人員趕出房間,拍攝區只留下一名攝影師,一名錄音師和一名場記。房間裡安靜極了,方致遠和和陳玉淇面對面坐著,互相摟著對方的脖子。方致遠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非常澹定。陳玉淇滿臉通紅,身體微微顫抖著,手心裡全是汗。

  隨著「開始」的口令響起,方致遠閉上眼睛,把臉伸過去,將嘴印在了陳玉淇的嘴巴上。💢♬ ➅9ⓢ𝓱𝓾Ж.c๏𝓜 👊🎃在兩唇相碰之時,方致遠感覺著陳玉淇渾身一僵,隨即身體像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就連那溫軟的嘴唇都不住顫抖著。

  陳玉淇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臟勐烈撞擊著肋骨,呼吸變得急促,渾身的血液像被燒開了。可她毫無感覺,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方致遠傳遞過來的一片溫暖。

  監視器後的爾東升見陳玉淇坐著不動,僵硬得跟凋塑似的,搖了搖頭,拿起步話機喊道:「卡!玉淇,你不要坐著不動啊!這場戲是你主動,怎麼能不動呢?」

  陳玉淇睜開眼,見方致遠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心跳簡直快把肋骨撞斷,渾身的血液瞬間衝到頭部,將她的臉變成了紅番茄。回想起剛才的親吻,感受著那隱約間還停留在唇上的觸感,她心裡又羞澀又有點失落,自己的初吻就這麼沒有了。

  方致遠見陳玉淇俏臉羞紅,微微低下頭,不敢跟自己對視,便將手從陳玉淇身上移開,安慰道:「第一次拍吻戲都是這樣,我第一次拍吻戲的時候也很緊張,多拍幾次,等你有經驗就好了。」

  陳玉淇剛要開口說話,爾東升從外面走了進來:「玉淇,你沒有理解角色,方致遠接到了莊文強他們的戲,準備去北平。你害怕悲劇再次降臨到自己身上,決定離開方致遠,跟耿力樹過安穩日子。可你是喜歡方致遠的,不願意就這麼走掉,希望留下一點美好回憶。這場戲是你主動的,接吻的時候不能坐著,要特別投入的去吻他,明白嗎?」

  陳玉淇咬了咬嘴唇,忍不住低聲道:「我知道,只是,只是,剛才那是我的初……初吻。」說完,她俏臉一片羞紅,頭垂得更低了,雙手像擰麻花似的攪在一起。

  爾東升頓時感覺頭有些大,不由扶了扶額頭。原來這是陳玉淇的初吻,難怪會這麼僵硬,看上去跟木頭人似的,看來今晚上這場戲要反覆拍了。

  爾東升知道陳玉淇沒有拍過吻戲,拍起來比較困難。專門把兩場吻戲放到了後面,就是希望等陳玉淇和方致遠熟悉後,以比較放鬆的狀態拍。現在陳玉淇已經跟方致遠混熟,兩人關係相當不錯,他甚至能看出來,陳玉淇有點喜歡方致遠。

  按道理來說,現在拍吻戲應該不成問題,可沒想到陳玉淇竟然是初吻。

  以陳玉淇現在的狀態拍蜻蜓點水似的吻戲問題不大,拍這種特別纏綿,互相抱著腦袋勐啃的吻戲,就比較困難,今天晚上這場戲怕是要拍到很晚了。

  爾東升知道這種情況催促沒有用,反而會讓陳玉淇更加緊張,只能給她時間,安慰道:「玉淇,第一次拍這種戲肯定會緊張,我第一次也緊張。不過這是演員的必經之路。我們不著急,慢慢來,多拍幾次,等你找到感覺就好了。」

  又對方致遠道:「致遠,這是玉淇的初吻,她完全沒有經驗!你經驗豐富,好好帶玉淇!你們好好培養感覺,等你們準備好了,我們再拍!」

  說完,他雙手一背回監視器後面去了。

  方致遠很是無語,這個怎麼帶啊?老司機也帶不動;要是我說玉淇,鑑於你根本不會接吻,我們兩個單獨練練,等你練熟了,吻技上來了,我們再拍實拍,萬一她覺得我是想占她便宜,那就尷尬了,還是直接實拍比較好,讓她在實拍中磨鍊提高吧。

  其實吻戲並沒有什麼難度,就是嘴巴碰在一起而已。

  很多時候拍不好是心理上過不去,很多女生把這事看得很重,在她們眼中接吻是戀人之間的親密互動,跟其他人接吻會有心理障礙。

  陳玉淇心理障礙不是很強,主要是缺乏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吻。

  方致遠對此沒什麼好辦法,除了讓陳玉淇多練還是多練:「你比周冬雨強,當初周冬雨拍《山楂樹》的時候也是初吻,竇驍只是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她就哭得不行。拍這種戲沒有捷徑可走,多拍幾次,等你有了經驗,知道怎麼吻了,就比較簡單了。」

  陳玉淇「嗯」了一聲,輕聲道:「致遠哥,不好意思,我又要拖累你了!」

  方致遠笑著安慰道:「別這麼說。劇組是一個互相協作的團隊,每個人都是團隊不可或缺一部分,就像划船渡河,只有共同努力,一起使勁,才能達到成功的彼岸。你好好休息,等放鬆下來。我們就開始拍,多拍幾次,等你有經驗就好了。」

  陳玉淇抬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著方致遠,臉紅彤彤的:「致遠哥,要不我們先單獨練練,等我知道該怎麼吻了,我們再正式拍。」

  方致遠詫異地看著陳玉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玉淇抿了抿嘴:「為什麼不說話?」

  方致遠撓了撓頭:「還是在實拍中學習提高吧。」

  陳玉淇神情變得堅定起來:「可直接實拍,會拖累所有人,會讓大家跟著我一遍遍重來,而且實攝的時候現場有人,會讓我覺得緊張,要是我們兩個練習,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習。等練好了再過來拍。」

  理由真的很充分,方致遠沒法拒絕了。人家女生主動提出排練吻戲,要是自己再拒絕倒顯得自己心裡有鬼了。他點了點頭,答應了陳玉淇的要求。

  方致遠本來準備讓攝影和錄音他們出去,把空間留給自己和陳玉淇。不過看到屋頂的白熾燈,他覺得在房間裡練習不是最佳選擇;找個光線陰暗,沒有人的角落效果會更好,能讓陳玉淇這樣的菜鳥更放鬆。

  從房間裡出來後,方致遠給爾東升說了聲,帶著陳玉淇來到了屋頂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