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兒怎麼了?」
出事了?
冬玉慌張的樣子讓江攸寧腦中一下蹦出這幾個字。
「小姐,你快去看看,遠兒小姐她……她的衣服掉了!」冬玉壓低著聲音,怕別人聽見,急得拉著江攸寧就要走。
衣服掉了!
江攸寧想都沒想便朝那邊跑去!
此時,白玉酒樓上傳來一陣動靜,沒人注意冬玉說的是什麼,也沒人注意江攸寧為什麼跑,都朝著酒樓過去。
樓上,陳棠光著身子和兩個女人在床上被老百姓看個正著,兩個女人本就是青樓女子,被人抓著這種事情並不在乎。
兩個女人穿好衣裳一邊一個站著,等著拿銀子。
陳棠終於清醒過來,看到屋內擠滿百姓,而他光著身子,床邊站著兩個青樓女人,不用說,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表演了一場活春宮給人看!
不看兩個女人還好,一看,陳堂吐出一口老血。
兩個女人丑的要命,連他府上最丑的丫環也比這兩個女人強。
「嘖嘖嘖,原來是國公府的陳公子,押妓就算了,竟然找兩個醜女人。」
「聽說這兩人是怡紅樓里最丑的兩個女人,你都來遲了,就這兩個醜女人,陳公子剛剛差點馬上風!」
「馬上風?老天,陳公子的胃口這麼重!」
「國公府的臉都讓丟盡了!」
兩個女人可不在乎百姓議論什麼,總之,她們兩人今日算是翻了身,兩人整好衣服,等著拿銀子。
陳棠想死的心都有,伸手就想掐手這兩個醜女人,可滿屋子的百姓,他不敢。
低著頭甩出兩張銀票:「滾!都滾!」
兩個醜女人一人拿一張,扭著腰走出房門。
醜女人走了,好戲也看完了,眾人不屑,撇撇嘴散場。
與此同時,江攸寧趕到畫舫那裡,齊遠兒緊緊抓著衣服,躲在程宜雪懷裡,害怕得不敢抬頭。
程宜松站在一邊,眼裡盡擔心。
湖邊有路過的幾個行人一邊低聲議論著。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江攸寧一直奔到齊遠兒跟前,把齊遠兒護在懷裡。
穆君行見狀,停在一定距離之外。
這種情況,他不方便過去。
齊遠兒看到江攸寧,哇的一下抱住她哭起來:「表嫂,你終於來了。」
終究還是個小姑娘,哪經過這種場面,嚇得臉色煞白。
「沒事了,沒事了,到底怎麼了?你的衣服怎麼會掉的?」
江攸寧摟著齊遠兒,看著她衣服上掉了的扣子。
齊遠兒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穿的時候好好的,誰知道剛才突然衣帶就斷了,衣服就……」
這件是新衣,這是第一次穿。
雖然帶子斷了只是衣服開了,裡面還有衣服,但領口開了一大片,這是在外面,有外人看到,還有程宜松看到,這讓齊遠兒瞬間覺得天塌了!
江攸寧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她拍著齊遠兒的後背,四下里看了一圈。
「別哭,沒什麼,不就是衣帶斷了,這是不可預料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幸好人都跑去白玉酒樓了,湖邊人不多。
陳棠的事算是幫了齊遠兒的忙。
不過,齊遠兒是未出閣的姑娘,還有程宜松一個男人在場,若是不能很好地處理這件事,傳了出去定是有損齊遠兒的名聲。
江攸寧安慰下齊遠兒,看了看衣帶的斷口。
沒穿過的衣服,衣帶怎麼會平白無故斷掉。
衣帶上有剪過的痕跡,剪了衣帶,卻沒有完全剪斷,僅留著一點連接之處。
若是不注意,穿好衣服便系好衣帶,想不起來注意這些。
僅留的那一點連接之處是經不住多長時間,再加上穿在身上會有肢體活動,用不了幾下就會斷開。
誰動過齊遠兒的衣服?
發現這點時,她有意識尋找了齊貞兒。
剛才,齊貞兒不在白玉酒樓,就是要來看齊遠兒出事,那麼,這會兒,齊貞兒應該在這裡。
果然,在她視線尋找時,看到齊貞兒躲開的身影。
陷害她沒成,設計齊遠兒卻成了。
好一個一箭雙鵰一舉兩得。
她算到齊貞兒要害她,算到齊貞兒使手段,卻沒算到齊貞兒在衣裳上下了手。
眼下,她要如何把齊遠兒平安無事地帶回去是最重要的問題,她要讓齊貞兒親眼看到這件事有不一樣的結局。
陳棠的事吸引走了湖邊的百姓,剛才就只有幾個大嬸,都是女的,除了程宜松,沒有其他男人看到。
她看向程宜雪又看了看程宜松,低聲問齊遠兒:「遠兒,你告訴表嫂,你對程公子的感覺如何?」
提到程宜松,齊遠兒眼淚珠子不斷線地掉了下來:「表嫂,現在遠兒配不上程公子。」
「遠兒,剛才只有程公子一個男人在場,你看那邊,就是幾個大嬸,你是覺得剛才那樣毀了你的名聲,才覺得配不上程公子?遠兒,你不要有這種想法,相不相配不是剛才的事能決定的呢,你就告訴表嫂,你覺得程公子如何?」
若是這件事能變成好事,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若是不能,她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先處理好齊遠兒的事情,回頭找齊貞兒算這筆帳!
在沒有問程宜雪之前,她看向穆君行:「世子,你快去舞坊找幾個人過來,再帶一套舞衣。」
穆君行知道事情緊急,她有她的用意,直接點了一頭便翻身上馬趕去舞坊。
程宜雪看著江攸寧這一波操作,也不知道說什麼,又嘆了口氣:「攸寧,你不要急,這……」
江攸寧打斷她的話,拉過程宜雪:「宜雪,我有句話想問你,你對我這表妹感覺如何?」
程宜雪看向齊遠兒:「人漂亮又溫柔,我很喜歡。」
「那我有話就直說了,你問問你弟弟,他感覺如何?若是他也感覺還好的話,你現在就回去稟告二老,讓程宜松帶著媒婆正式往郡王府來一趟,我們走個正式過場。」
這話,程宜雪明顯思考了一下,看向齊遠兒,她和江攸寧是好朋友,程家若是和郡王府結親,也算是門當戶對。
齊遠兒雖是表小姐,但寄養在郡王府,相當於郡王府庶出的小姐,程宜松也是庶子,不高攀,也不低嫁。
程宜雪再和江攸寧是朋友,也會盤算其利益,一番思量之後她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