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軟香如玉，他的腦子瞬間短了思路。
江攸寧看著近在眼前的臉，眼睛一眨不眨。
面色平靜，可內心卻波濤翻湧。
她咽咽口水，不自覺地抿了抿嘴。
這一動作，是要了他的命啊！
他的喉結狠狠地滾動。
她不讓他起？
她不說，他就不想起來的啊！
「嗯，那個……」
「唔……」
她剛要開口，他的吻壓了下來。
「攸寧，夫人，我想留下來。」
他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她一陣面紅耳燙。
「世子……」
「什麼和平共處，什麼好聚好散，都不算，我反悔，我都不承認了。」
他又截住她的話，兩手撐在兩邊，怕壓著她。
「世子這是……」
她沒說話，他又開了口：「賴帳，我要賴帳，成親那晚的話都不算，那都是胡話，都不做數。」
「賴帳？」她眨眨眼睛。
為何，突然發現他這會兒很是可愛。
「對，我要賴帳，我不想和夫人好聚好散，我想夫人白頭到老，我想夫人是真正的夫妻，我想和夫人在一起，我想今晚不睡裡間……」
一口氣幾個不想，越說聲音越小。
這話說得她心裡甜絲絲的，但看他的樣子，竟忍不住想笑。
好在，她忍住了。
「世子為何想要賴帳了？」
成親這麼久，他對她好，對她以禮相待，從未越界，她都看在眼裡，她不是沒有動心。
再者，上一世沒有得過到疼愛，這一世，老夫人給了她母親般的疼愛，若真要好聚好散，她也不想離開。
「攸寧，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你一生一世，此一生，我只想和你一人，你放心，我絕不會納妾添房。」
他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
說完這話，他的胳膊撐得酸了，突然一松。
他壓了下去，眼對眼，鼻對鼻。
「夫人，我……」他忍不住地吻下去。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沉迷在他的吻中，伸出雙手環上他的肩迎合上去。
一生一世，這四個字也夠了！
這一迎合，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揚手一扯，衣帶寬解，紗帳落下。
這一夜，似短而又漫長。
翌日清晨，冬玉春梅照例進來伺候江攸寧。
穆君行已經早起，兩個丫頭進來時，他攔在門口：「你們去吧，讓夫人多睡一會兒。」
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啊！
冬玉春梅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是。」
兩人應聲退下去，卻滿肚子疑惑。
夫人和世子今天好像不對勁哦！
直到日上三竿。
穆君行一直在屋中坐著，靜靜地看著她，動作輕慢，生怕吵醒她。
昨晚她是累著了，怕她累，他不敢再要，可著實忍了呢。
伸手撫開她鬢間的碎發，看到她脖子上和胸口的吻痕，一陣心疼。
他找來青玉膏，輕輕地幫她塗沫。
青玉膏清香淡涼，抹在身上一陣舒服。
「嗯。」
江攸寧慢慢醒來。
一陣清香淡入鼻，她才發現是他正在給她身上塗東西。
「世子……」
穆君行扶她起來：「這青玉膏可是好東西呢，塗上一會兒，這些痕跡就能淡化。」
拿了衣裳過來：「昨晚怕是累壞，今天就不要做事了。」
雖然昨晚有了夫妻之實，上一世也經歷過夫妻之道，可這會兒聽這些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拿過他手裡的衣裳，背過身去穿上：「今天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
穿好了才轉過來，起身下床，準備梳妝。
他卻站到她身後：「我來給你梳。」
「哦，好。」
鏡中，他拿著梳子為她梳妝的樣子，很是認真。
上一世，杜修遠從未給她梳過頭。
這一世，穆君行卻親手為她梳妝。
都是男人，卻是不一樣的男人。
穆君行的動作很快：「梳好了，看看可否滿意？」
「嗯，世子梳得很好。」她輕輕點頭。
鏡子中，兩人情意濃濃。
「夫人，各個管事嬤嬤來回事情了。」
門外，冬玉過來稟報。
「好，我知道了。」今日雖無什麼大事，但日常事務還是有的。
江攸寧站起來就要出去，穆君行趕緊扶上：「我陪你一起。」
咳！
昨晚雖然累，可她也不是不能走！
「世子，我自己能走，你不必這麼……」
「要不，我背你，或者，我抱你！」
他笑眯眯的就要把人抱起來。
「不用不用，好吧，你還是扶著我吧。」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傢伙這麼粘人！
前院，幾個嬤嬤站成兩排，挨個回話。
看到江攸寧和穆君行同時出現時，嬤嬤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世子爺從來不管府里事情，今天怎麼？
夫人的腿有問題了？要世子這麼扶著？
再看看，夫人走路的姿勢好像有點……
嬤嬤們都是過來人，看看兩人的表情。
一個有些害羞，一個有些得意。
瞬間，嬤嬤們好像懂了。
還是年輕好啊！
一發現這些，嬤嬤們之間表情都比平時豐富許多。
清霜連著幾天觀察暢新院，前兩天沒動靜還不急，一直沒動靜，她有些急了。
難道江攸寧沒有被毒蠍咬到？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那隻毒蠍促成了兩人的好事，而她自己，只能繼續獨守空房。
「你這麼盯著暢新院也沒有用。」鍾兒從清霜身後走出來。
清霜臉色一沉：「有沒有用也不用你操心，你不是巴結著江攸寧嗎？又如何？還不是和我一樣受盡冷落。」
「是，你說的沒錯，所以，清霜姐姐，再這樣下去，我們倆都會死。」鍾兒認真起神色。
完不成任務，下場都是死路一條。
「你有什麼辦法？」
「說實話，現在我還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鍾兒撂下一句話走掉。
那邊，穆君行陪著江攸寧處理完事情回來。
正好看到清霜和鍾兒各自走掉的背影。
江攸寧想想昨晚，她現在和穆君行已是真正的夫妻，那清霜和鍾兒就不能再是穆君行的妾。
不等江攸寧開口，穆君行就道：「攸寧，你先回去休息，我進宮一趟，儘快讓大越那位小王爺回大越，也好把這兩個女人一併帶走。」
「也好，你小心，你用皇上當了擋箭牌，南宮離必然不會甘心，該來的躲不掉，若這一戰真的來了，我和你一起再去燕臨。」
既然是夫妻，那就共進退，她不是想要維護大蜀，而是要維護百姓。
穆君行剛剛走，她還未回去，就聽見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聲音充滿敵意：「江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