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瑤聽著這話更是得意:「就有勞夫人了。」
江攸寧笑眯眯地在椅子上坐下:「不只是吃食,懷著身孕呢,安胎也是第一要緊的事,以後每天我都親自給你送安胎藥,看著你喝下去,你這可是世子爺的第一個孩子,我自然要是重視,這樣才能讓老夫人放心。」
剛才得意,下一秒周玉瑤的的得意僵住。
「不必了吧,夫人不必要這樣,多派兩個下人就夠了,怎敢勞煩夫人天天來。」
天天來給她送吃的倒還行,天天讓她喝安胎藥,那還得了?
「下人粗手笨腳的,我怎能放心。」
不想喝藥也得喝!裝什麼不好,裝懷孕!
「那就挑兩個精細的下人。」
「既是下人,哪能精細,老夫人一再吩咐要好好照顧,哪能交給下人,我不放心啊。今天的安胎藥我已經讓人備下了。」
江攸寧不給周玉瑤再說話的機會,轉頭吩咐冬玉:「去把側夫人的安胎藥端來。」
來時,她就讓人備好了安胎藥,喝藥就從今天開始。
「今天的安胎藥?」周玉瑤蹭得從榻上坐起來。
她沒懷孕喝安胎藥會怎麼樣?
這會兒,她整個腦子裡都在想這個問題,安胎藥也是藥?
周玉瑤心裡不安起來,可要是不喝,這關過不去,就是到了老夫人那裡也過不去。
冬玉的速度很快,想著的功夫,安胎藥已經端了進來。
江攸寧眼神一個示意:「側夫人,喝吧,喝了安胎藥才好放心。」
她知道周玉瑤收買府醫,府醫拿了錢也不會輕易鬆口,與其去突破府醫,不如從周玉瑤下手來得更有效些。
冬玉把安胎藥遞到周玉瑤跟前:「側夫人,喝吧。」
江攸寧坐在那裡挑著眉看著,雖然淡淡的微笑,卻看得周玉瑤身上直起冷顫:「先放著吧,回頭再喝。」
「那怎麼能行,這可是頭等大事。」江攸寧直接搖頭。
冬玉把碗又往眼前遞了一步。
「你若是不喝,那我只好去找老夫人,讓她老人家過來看著你喝。」
這句話,周玉瑤伸手接過了碗:「不用了,我喝。」
躲不過,只能喝。
江攸寧看著她把安胎藥喝下,滿意地站起來:「側夫人好好休息,懷著身孕就要到處亂走了,明日我再來。」
周玉瑤盯著江攸寧出去後,扣著嗓子跑到花盆裡面吐。
「佩兒,快拿些水來!」
安胎藥苦得很,喝下去再吐出來,難受得要死。
出了芙蓉院,冬玉便忍不住笑起來:「真是太過癮了,夫人,看她硬逼著自己喝掉那碗藥的樣子,真是過癮。」
江攸寧回頭瞧了一眼,笑眯眯地走掉:「她以為懷了身孕就能一步登天,過癮的在後頭呢。」
「你為什麼不找府醫?」穆君行不知什麼時候迎了過來。
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他也不自覺地露出笑色。
「找府醫做什麼?她收買府醫,我若去找府醫,府醫干不下了不說,周玉瑤會記住這筆帳,府醫也是一時糊塗,就讓他離開郡王府算了,等東窗事發,周玉瑤怪不到府醫頭上。」
她要治周玉瑤,府醫也不是犯了死罪,懲治一番就可以了。
聽著這話,穆君行看她的眼神透著溫柔:「攸寧,你心地善良,連府醫你都能為其著想。」
府里的事操心,府里的人她也寬容大度,爭寵這兩個字在她身上一點都看不到,這讓穆君行心裡不是滋味。
她不爭的寵,他要給,她不爭的人,他也要給。
這麼一想,他揚起笑臉握過她的手:「走,我陪你去巡視鋪子。」
知道她要去巡視鋪子,他特意從宮中回來陪她。
這段時間他處處陪著,她也習慣了,點了點頭。
不過,她今日不去巡視鋪子:「今日鋪子裡沒什麼事,我要去甜姨娘那裡,你要一起?」
穆君行臉一怔:「甜姨娘?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我先走了。」
要是不提,他都要把甜姨娘這個稱呼忘了。
看來先想個辦法把甜兒的姨娘身份給去了!
「那好吧。」他不去,她也不說什麼。
自周玉瑤爆出有了身孕,甜兒心情可是壞透了,倒也不全是為了她自己,是為了江攸寧抱不平。
甜兒最近沒有去暢新院,是擔心江攸寧心情不好,便沒敢去打擾。
今日得空,江攸寧打算去看看甜兒。
得知夫人來了,甜兒一骨碌從椅子上起來迎出去:「夫人,您怎麼來了,有什麼吩咐差個下人來就行了。」
江攸寧也不和甜兒客氣,進了屋便坐下,直接開口:「周玉瑤有身孕的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甜兒皺著眉嘆氣:「怎麼就讓她先懷上了,使那樣的手段懷上身孕,真是可惡,她要是再生個兒子,夫人,她現會不把你放在眼裡,甜兒是為夫人不平。」
江攸寧笑笑,安撫她的怒氣:「不必生氣,她想爬到我頭上還沒那個機會,你不必理會。」
「夫人,甜兒是認為那個周玉瑤沒資格生下世子爺的長子,世子爺的第一個兒子只有夫……」
「甜姨娘,外頭有人要見你。」
甜兒話沒說完就被下人打斷,聽著下人的話,甜兒愣了一下:「我正和夫人說話,讓他先回去吧。」
江攸寧卻道:「我們有的是時間說話,什麼人,讓他進來吧。」
下人領了命退去,甜兒有點不自在:「夫人,要見我的是我表哥,我自小被賣進郡王府,這些過去,表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表哥前些日子來信說要去邊關做生意,今日是來辭行的。」
「那更要見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表兄妹說話。」
聽聞是甜兒表哥,江攸寧起身就走。
出去時正好看到甜兒表哥進來,相貌堂堂的,倒是個清秀的書生模樣。
回到暢新院後,按照習慣,倒杯茶,看帳冊。
倒茶時,她突然發現茶壺邊上有一滴水。
出去時她沒有喝水,也沒有動過茶壺,這一滴水又是從哪來的?
從小在鄉下長大,鄉村野地的過著,處處觀察處處小心習慣了,有一點不對,她會多想一想。
她喜歡清靜,所以暢新院的下人不多,但能進屋伺候的就只有冬玉春梅和打掃房間的下人。
是誰動了她的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