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相大白

  當著太子的面,朝霞倒是不怕:「夫人是要鬧到太子殿下面前的意思?那就去請太子殿下來。」

  江攸寧料定她會這麼說,看向穆君行:「那就麻煩世子爺把太子殿下請來,左右這件事府里的下人也都知道了,不如就請母親和世子爺就在這府里把這件事公開審問。」

  公開審問?

  這四個字,朝霞心裡又沒底了:「你真不怕?」

  江攸寧抬起頭:「我有何怕。」

  朝霞更是心慌,腳都站不下去了:「你們郡王府的事,本郡主不想再聽。」

  江攸寧攔住門口:「郡主不請太子殿下了?」

  之前,她是想當著南宮離的面揭穿朝霞,但這會兒,朝霞的真正身份不明,還不到時候。

  朝霞:「……」

  直到此時,老夫人和穆君行都沒出聲,就這麼看著江攸寧。

  朝霞開始心慌,心虛,言歡顯然有問題,這些他們都看在眼裡。

  話到這裡,老夫人才開口:「這只是郡王府的家事,就不要麻煩太子殿下了,攸寧,你說你有證據證明玲兒不是你逼死的,就拿出來吧。」

  江攸寧轉頭恭身福禮:「是,母親。」

  前半場戲讓朝霞做主角,後半場就該眾人登場了。

  「冬玉,把後院的下人的下人都叫來,尤其是那些和玲兒接觸多的人。」她轉身吩咐冬玉。

  說罷,看了一眼蠟燭,示意春梅熄掉兩根。

  老夫人不喜黑,是的,松齡院都比別處多點上兩根蠟燭,熄掉兩根,瞬間屋內又暗了一些。

  這對其他人倒沒什麼,但對言歡,她更害怕了。

  「老夫人,人都到了。」孔嬤嬤把下人都領了進來。

  老夫人看著這些下人問了一句話:「你們說玲兒是怎麼掉到井裡的?」

  這句話問出來,下人們紛紛跪下來:「老夫人恕罪。」

  江攸寧走到下人們面前:「你們一個一個說,實話實說。」

  「老夫人,玲兒怎麼掉到井裡的奴婢沒看到,但玲兒掉到井裡前幾天精神恍惚,經常有自殘的行為。」

  「老夫人,我所知道的和她一樣,玲兒去過一趟知林軒回來後變得精神恍惚。」

  「老夫人,玲兒在井邊那天,我看到郡主的丫鬟言歡也在井邊,我看到是言歡推了玲兒一把。」

  「……」

  後院所有的下人,所有人都說玲兒生前那幾日精神恍惚,像是被人逼著什麼一樣。

  而平兒卻是看到言歡推了玲兒一把。

  推了一把已經不言而喻,是言歡把玲兒推下井。

  「胡說,胡說八道,這都是你府里的下人,你定是提前收買了他們!」朝霞大聲指著江攸寧。

  「收買?若是收買,為什麼事發時不收買?偏偏要等這麼幾天?而且這幾天我還不在府里。」江攸寧挑起眉。

  她是回了江家,可郡王府的事她卻布置了妥當,把春梅留下就是做這些。

  朝霞只注意她回了江家,卻不知道她已經提前見過了後院的下人。

  起先,下人們擔心受牽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者,只有玲兒一個人看到,玲兒擔心沒有人相信,還會得罪朝霞郡主。

  這些,江攸寧都有考慮到了,她讓春梅扮成玲兒的冤魂嚇言歡,就是為了給平兒的話做證明。

  朝霞攥緊帕子咬著牙,走到平兒跟前:「你親眼看到言歡推了玲兒一把?」

  平兒點頭:「是的。」

  「僅憑你一人之言片面之詞就坐定本郡主的人罪名?你們郡王府就是這樣定案的?你們這是誣陷本郡主,本郡主隨時可以上奏大蜀皇上!」

  朝霞想用這話壓住江攸寧,但她的如意算盤卻打空了。

  江攸寧早料到她會這麼說,呵了一聲笑:「平兒一人之詞不可作證?那就讓郡主聽聽言歡怎麼說。」

  這話一出,突然外面飄過一道白影,披頭散髮。

  白影伸著的手低著頭,滿頭的長髮蓋住整張臉,竟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直朝著言歡過去。

  屋內,昏的蠟燭光線微弱,這白影「飄」著面對著言歡進來,言歡大叫一聲跑開。

  「言歡,還我命來!」白影追著言歡過去。

  言歡踡在牆角抱著頭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你還我命來!」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纏著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言歡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事情明了。

  言歡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也不敢說出是朝霞指使,顯然朝霞握著言歡萬萬不敢背叛得把柄。

  江攸寧看得清楚明白,嘆了口氣,知道這回只能是言歡擔下一切。

  這樣,雖然她有可惜,不過,也不可惜。

  玲兒到底是個奴婢,以朝霞的郡主身份也不能讓她徹底翻船,能徹底讓朝霞翻不了身的是她的真正身份。

  也好,這一次就先斷了朝霞的臂膀。

  朝霞擔心言歡再說話會說漏嘴,衝到言歡跟前,再次狠狠地一巴掌抽了出去:「竟然是你!你這個賤婢,竟然私下害人,你把本郡主的臉都丟盡了!」

  事情至此,不用再說也不用再審,一切的真相已然昭然若揭。

  老夫人讓人點上其他蠟燭,白影掀開頭髮彎腰福身:「春梅衝撞了老夫人,老夫人恕罪。」

  江攸寧走過去:「母親,事情的真相想必母親已經知道得清楚,平兒只是一個奴婢,兒媳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穆君行一直未說話,這會兒開口:「夫人,先坐下休息會。」

  忙了一晚上,他坐了一晚上,她卻站了一晚上。

  老夫人朝江攸寧招了招手:「攸寧,別怪母親,身為主母,需得身正名清。」

  江攸寧低下頭:「母親說的是,這都是兒媳該承擔的。」

  「嗯。我累了,我先去休息。」老夫人起站起身子。

  穆君行送了送老夫人,轉身:「夫人,你扶母親去休息,剩下了的事交由我處理。」

  這一晚,她的確很累,剩下的活,他來干。

  「好,辛苦世子爺了。」江攸寧扶著老夫人出去,

  穆君行起身送了送老夫人,轉身:「郡主,你的人害死府里的丫鬟,一命抵一命,郡主可有疑意?」

  朝霞看著江攸寧的背影,心裡恨天,江攸寧,江攸寧,她要撕了這三個字。

  「你想怎麼樣?」可她更恨穆君行,這個男人真是護著江攸寧。

  穆君行掃一眼言歡:「殺人償命,九月,把她帶下去,郡主身為大越郡主,當是知道律法不可違。」

  話完,吩咐下去:「管家,備好馬車,現在就送郡主去太子殿下住的客棧,郡王府不能再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