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們怎麼不相信,這件事都是事實,她們只能接受。
「竹姐,這做生意都是這樣,有風險,你別太在意。」黃芸芸拉著宋雅竹的手安慰。
黃芳芳和黃麗麗也加入安慰的行列,雖然宋雅竹當時乍然知道的時候她很生氣,但是現在都過去了。
已經發生的事,糾結來糾結去也沒意思,反正已經報警,還是相信警察吧。
「好了不說了,我知道做什麼都是有風險的,現在早不在意了,感謝你們這次來給我捧場,只是……其實在市里買也一樣的。」
黃家三姐妹只能附和,不然怎麼辦?電器都沒有了,她們買什麼?
「難關過去就都是好運,不過,竹姐,你變化太大了吧,我都快不認識你了。」黃芸芸有感而發。
「就是,竹姐不愧是做生意的,現在有種大老闆氣質。」黃芳芳說道。
「不是說開了兩個店呢嗎?都是賣電器的?」黃麗麗聲音嬌滴滴不甘心的問,沒有拿到好處不想走。
宋雅竹笑了笑。
「本來該請你們去我那住一晚,認認家門的,只能改下次了,我那還亂著呢,想著最近把店收拾出來,然後退租了。」
「改天吧,現在你也忙。」黃芸芸不想去,聽大伯母說竹姐家住的是院子,髒兮兮的,還是不去了。
黃芸芸沒有惡意,她只是有些潔癖,還有些矯情,宋雅竹不怎麼在意這些,反正跟她相處的時間不多。
黃芳芳點頭,她也不去了。
她聯繫了大學同學,準備找一個工作,現在孩子可以撒開手了,還是上班比較自在,在家哄孩子悶死了,她就是愛玩愛鬧的性子,閒不住。
晚上,宋雅竹從包里拿出手機給程庸打電話。
今天程庸有應酬,雖然距離他的新店裝修完開業還有段時間,但是人與人的關係需要維持。
今晚是跟程庸一起當分銷商的小老闆聚餐,大家都知道程庸的店被關了,正著急打探消息呢,畢竟這也關係到自己的生意。
宋雅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程庸正在餐桌上和人說話。
今天是他請客,客人還帶來一個出國留過學的人來,他正在講自己海外的見聞,程庸聽的認真。
突然手裡的手機振動。
程庸說了一聲,出門找個安靜的地方接通。
「餵?」
「是我,明天我回去,你有空嗎?」如果他不忙,就來接她。
「嗯?……有空,明天去接你。」程庸臉頰微紅,他眯著眼睛靠著牆,他給點的白酒,都是高度數的,這群人度數太低不愛喝。
「你喝酒了!」她說的是肯定的語句。
宋雅竹覺得她還算了解他,現在他說話的聲音很磁性的感覺,她詭異的覺得還挺好聽。
「你不要命了?」宋雅竹語氣輕鬆,好心提醒一下,他暫時還是個傷員。
程庸心裡苦澀,終究是有些不一樣了。
五年前他們剛結婚去磚廠的時候,程庸因為年輕沒有經驗,在磚窯里出磚時,沒有躲過高處掉下來的磚頭,一下子被打破了頭。
得到消息的媳婦連活也不幹了,跑著過來。
一看到他頭上流血不止,嚇得要送醫院。
那裡的老人都說不用,只要上磚廠里的藥店買點止疼藥消毒水還有紗布就行,他們一開始來的時候也被砸到過,都是這樣處理的。
可媳婦看他流了很多血,抱著他,哭著叫人幫忙攔車,她硬是把自己弄到醫院。
那個時候宋雅竹真的心疼他,真的滿心滿眼都是他。
可是現在,即使他帶傷喝酒了,她沒有大聲罵他,也沒有陰陽怪氣,平平淡淡的語氣讓他難受。
怎麼?現在媳婦已經不愛他了嗎?
程庸走到飯店外面,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臉上被悶的紅色散去。
他的步伐穩當的很,身上也沒有一絲酒氣,他根本就沒有喝酒。
「程庸?在聽嗎?」宋雅竹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機,還亮著沒有掛,怎麼沒聲了?
「……嗯,媳婦,我沒有喝酒,我還等著和你慢慢變老呢,得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程庸聲音委屈,跟媳婦解釋。
「……那就行,明天不要帶孩子回來,表妹她們跟我坐車到縣裡,再坐車回市里。」宋雅竹知道,如果她不說,程庸肯定把孩子帶上。
用他的話說,總是在學校學習太累了,時不時出來溜一圈,放鬆一下。
「要不要我定個飯店?」
「定吧。」
宋雅竹正要掛斷,程庸突然問出一句:「媳婦,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肯定喝酒了,要不然就是有病,醒醒吧,你當你演電視劇呀,還情情愛愛的,年紀這麼大了還是想點正事吧,我掛了。」
宋雅竹一頓輸出後利落的掛斷。
年紀大了?
程庸摸著自己的臉,他才二十七歲,怎麼就被媳婦說年紀大?
宋雅竹早就不在意夫妻之間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了,對於她來說,有感情就能過,沒感情不想過可以離。
即使她說和程庸說試試,那是試試婚姻還能不能維持的意思,他以為是什麼?以為她要試著再愛上他?
別逗了,她怎麼會找罪受,重來一回是享福的,不是重蹈覆轍的。
神經病!
宋雅竹對著空氣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拿著手機回屋。
「竹姐,這是你的手機?」
黃麗麗一直盯著門口呢,要不是大姐拉著她還警告了她,在竹姐拿著電話出去的時候她就跟著出去了,哪有耐心等到現在。
「……是。」
「能給我看看嗎?」黃麗麗之前見過大哥大,貴的嚇人,這款新型的更不用說了。
「給。」
宋雅竹把手機遞過去,現在的手機相比大哥大只是體型變小巧了,還是只有打電話的功能,要看就看吧。
她進屋跟王敏說話,明天她就要回家了,這次沒住幾天,等她有空的時候一定帶孩子回來多住幾天。
最近鄉下快到了蘑菇和杏子成熟的時間了,她沒結婚的時候在家裡摘過,一斤杏一毛,一天下來也就是幾塊錢。
沒結婚的時候上山上的心煩,現在她有點想念爬山的那種感覺了。
難道她也老了?為什麼很懷念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