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葵本就心虛,聽到馮玉波的聲音幾乎石化了,手中的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徐靜思不知道陸葵聽到馮玉波的聲音是什麼反應,但她聽到之後真的嚇了一跳,本能的便扭頭去看,當她看到進來的只有馮玉波沒有於森之後,她便放心了。
若是於森來,那就尷尬了,還好沒有。
她看了看何潤香,為了避免酒太涼,她正在拿著熱水燙杯子,她心道,今晚她得問問她有沒有想過跟於森複合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想,昨天自己跟於森那一架,吵的就沒意思了。
「我們喝酒就圖個熱鬧,」徐靜思開口,給尷尬的陸葵解圍,「又不是跟你們男人喝酒似的,喝起來非要喝醉。」
馮玉波站在門口跺了跺腳,搓了搓雙手,看向陸葵,「少喝點。」
陸葵點點頭。
「你都好了?」
陸葵的心裡都快樂開了花,「好了。」
「好了就行,你們吃吧,我走了。」
「你不在這兒吃嗎?」
「我......」馮玉波看了何潤香一眼,接著說道,「我跟朋友一起吃。」
何潤香絲毫沒有注意到馮玉波的眼神。
陸葵心裡有點小失望,「噢。」
「聞霆鈞呢?」徐靜思問道。
「不知道,我自己過來的。」
「他今晚去不去吃飯?」
「他不去。」馮玉波叫徐飛,「小飛,你跟不跟我去?」
「我不去了馮總,我今天剛回來,有點累。」
「成,我走了。」馮玉波轉身就走,陸葵連忙跟了出去.....
何潤香看著走出去的兩個人,怔了一下,隨即問徐靜思,「他們倆不會是......」
徐靜思看著她笑,「你覺得有戲嗎?」
何潤香驚訝,湊近了徐靜思低聲問道,「不會是陸葵喜歡馮玉波,馮玉波還沒表態呢吧。」
徐靜思納悶,「你怎麼看出來的呀。」
「看眼神啊,剛才馮玉波進來的時候,陸葵的眼睛都在放光。」何潤香說著笑了起來,她聲音壓的很低,「陸葵怎麼看上他了?」
徐靜思心道,馮玉波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但徐靜思覺得他比於森要強的多,但是這話在何潤香跟前斷然是不能說的,不然真就是戳了何老師的心窩子。
「姐,倒酒嗎?」徐飛問道。
「倒上吧,小飛,你先吃,吃完早點去休息吧。」徐靜思說道。
何潤香則道,「不用著急小飛,你慢慢吃就好。」
徐靜思拿著筷子把烤好的肉,一片片的夾起來,孜然特有的香味夾雜著肉的味道,香氣撲鼻,簡直能把人的口水饞下來。
徐飛拿著筷子,夾了一片,不怕熱的塞進口中,「太香了,姐,這也太好吃了啊。」
正在說著陸葵從外面跑了進來,她搓了搓雙手,蹲在平底鍋跟前笑道,「徐靜,你別盛了,我們乾脆搬個凳子圍在這,一人拿個盤,就這麼吃吧。」
「我看成。」何潤香十分贊同,「我們要吃什麼就自己動手好了。」
「可以,」徐靜思指揮徐飛,「小飛,你把小茶几搬過來,大家好放東西。」
這樣最好了,其實這樣才最有氣氛!
平底鍋不大,三個人圍在旁邊剛剛好,徐飛很自覺的坐在了徐靜思身邊,反正他姐姐烤一塊,他就吃一塊。
屋外雪花紛飛,屋內暖意融融,三個人一邊吃吃喝喝,一邊歡快的聊著天,有一圍爐夜話的超然,也有沉浸在現在世界的溫暖。
何潤香被熱氣熏的面色緋紅,顯得更加的漂亮起來,她滿足的說道,「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日子了。」
「當然還有更好的。」
「更好的,怎麼好?」
「明年等我掙錢了,我去城南的山下買個大院子,最好前面帶地的那種,既能種鮮花綠植,也能種瓜果蔬菜,再建個木頭房,就像日本的那種,門板可以拆卸下來,夏天燒烤,冬天烤肉,春秋就去爬山。」
無論前生還是今世,這就是她嚮往的生活,既然前生沒有機會實現,那今生她必然要過上這種日子。
何潤香看著她笑,「到時候我就賴在你家,天天不走,蹭吃蹭喝。」
陸葵嘻嘻笑道,「那也得你老公願意啊。」
陸葵的話落音,氣氛瞬間的凝固......
陸葵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說錯話了,但她說錯了什麼?
「姐,」徐飛站了起來,「我吃飽了,我去店裡拿營業額去吧。」
徐靜思囑咐道,「行,那你去吧,騎車的時候小心點。」
徐飛穿好衣服,戴上圍巾快步的去了,不一會兒,門外便響起他蹬摩托車的聲音。
陸葵意識到應該是自己說錯話了,她極力的補救,「我都不想走了,跟你們在一起真開心。」
何潤香雖然在笑著,但徐靜思沒有忽略她眼底的那一抹憂傷,她跟於森離婚的時間並沒有太長,想要完全的走出來,恐怕還要一段時間吧。
徐靜思笑道,「那就嫁過來啊,等你嫁過來,就住我隔壁好了。」
陸葵翻了個白眼,「那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娶我啊,不說了,乾杯,我們不醉不歸。」
三個人舉起杯來,碰了一聲,無比的清脆......
在陸葵竭力的帶動下,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
飯吃完了,徐靜思將平底鍋擦了出來,木炭沒有燃完,她鋪上了兩層生花生,用余火就能炕熟了,這些花生是之前喬軍帶來的。
何潤香拿著小木鏟來回的翻動著,不一會兒屋裡又有了炒花生的香味。
陸葵趴在徐靜思的肩膀上,默默的說道,「徐靜,我真不想走。」
徐靜思拍了拍她的頭,問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這才哪到哪呀。」
嗡嗡嗡......
門外傳來摩托車的響聲,應該是徐飛回來了。
「我出去看看。」徐靜思推了推陸葵。
陸葵坐直了身體,撤離了徐靜思的肩膀。
徐靜思披上棉襖出去,一掀帘子才發現,屋子外面已經成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下下來,看來這場雪又下的很大。
「姐。」徐飛從大門裡進來了,卻沒有把摩托車推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是張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