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思淡淡的說道,「我沒記恨你,你不用道歉!」
於森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不會生氣,但我......」他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就不是個男人!」
「行了於森!」馮玉波給了他一拳,「你哭了一天一夜了還哭,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你爸媽不能容人家,你媳婦又不肯養別人的孩子,最終你們只能離婚啊!」
於森鼻涕一把淚一把,「但我心裡難受啊!」
徐飛見狀趕緊的去給他拿了紙巾過來!
「讓他哭吧,」徐靜思坐在一邊淡淡的說道,「哭的多了就不會哭了!」
她這麼一說於森反倒是不哭了,他擦擦眼淚,擤乾淨了鼻涕,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大信封,遞到了徐靜思的面前,「徐靜,我知道你跟我媳婦關係好,這兩千塊錢你替我給她吧。」
徐靜思沒有接信封,「就算我給她,她也未必會要!」
「我知道這錢她不會要,可我都得給她啊,說好的白頭到老......」於森一邊說著一邊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徐靜思忍不住了,丟下手裡的麻繩,站了起來,生氣地說道,「如果何潤香要錢,她早就要了!如果什麼都用錢能解決得了,你們兩個人還用得著離婚嗎?離婚就是你們婚姻的終結,也就代表你們兩個人,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關係了!你可以再娶生子,可以享受天倫之樂.......」
「徐靜!」閆世周忽然叫住了她,忍不住說道,「你指責他做什麼,難道這婚是他願意離的嗎?是他媳婦先提的!難道你要一個當兒子的,跟父母決裂,他的做法才是正確的嗎?」
徐靜思抬著頭把眼淚憋了回去,是,離婚是何潤香提的,於森也不可能因為一場婚姻跟父母決裂,但她就是忍不住心裡難受,何潤香招誰惹誰了!
「行,你把錢給我吧。」徐靜思儘量平靜的說道,「我給何老師送一下試試。」
於森站了起來把錢遞給了徐靜思,低著頭,一件件的囑咐道,「徐靜,我媳婦性格內向沒什麼朋友,也就跟你投的來,往後......她那裡若是有什麼事情,你來跟我說一聲。我們離婚了,她肯定不會留在機械廠這邊的學校教書了,調到哪裡你也跟我說一聲......」
於森一邊說著一邊泣不成聲.....
馮玉波站了起來,抓住了於森的胳膊就往外拉,一邊走一邊說道,「行了,別說了,再說老子都要哭了,走了走了,回去睡覺去了!徐飛,過來關門!」
幾個人離開了,徐靜思坐了下來,擦擦眼淚,拿起已經亂掉的麻繩,重新在氣球上纏了起來!
徐飛很快的回來了,問徐靜思,「姐,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覺得心煩!」
徐飛蹲在姐姐身邊,說道,「你再煩何老師也不能生孩子呀!」
徐靜思默然,「我沒事,你趕緊的幫忙弄弄,我們今晚上弄出來。」
「趕這麼著急?」
「幹完一件是一件,接下來的事情更多!」
做這個鳥巢燈熟練了,速度就快了,不到十點,他們的走廊上便掛滿了大大小小的鳥巢燈。徐靜思數了數,有四十多個!
徐靜思買這些材料一共花了不到四十塊錢,算下來真是省的太多了!
何大哥的兒子亮亮看著燈稀罕的不得了,「徐阿姨能給我一個嗎?」
何嫂子連忙說道,「這個是你隨便要的嗎,這得掛到飯店去呢!」
「沒事,這麼多呢。」徐靜思笑道,「這裡面可有亮亮的功勞,亮亮,等明天幹了你挑一個,讓你爸爸給你掛到屋裡!」
亮亮可高興了,「謝謝徐阿姨!」
徐靜思看著孩子的笑臉,心中越發覺得酸,如果何老師跟於森能有一個孩子,他們該是多麼的幸福啊!
第二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徐靜思就是去看走廊下的燈。
何大哥正在院子裡澆菜,見徐靜思起來了笑道,「徐靜,你真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啊,什麼都會做,你瞧這燈,要是都亮了得好看的!」
走廊上的四十幾個燈隨著風在輕輕的搖晃,漂亮極了。
她摸了摸最近的那個,十分堅硬,有很大的力才能捏的變形,這說明她成功了!
何嫂子早起來了,也說道,「是挺好看的,可是徐靜這麼多燈,你怎麼弄到店裡去啊?」
徐靜思一聽也愣了,是啊,她怎麼弄店裡去!
徐飛打著呵欠出來了說道,「就拿個繩子都穿起來唄,然後綁到扁擔上,我挑著過去!」
「我覺得這個法子挺好的!」何大哥說道,「正好咱這裡有扁擔,就挑著過去吧。」
可以想像嗎?
一根扁擔,兩頭綁滿了米色的圓球,挑著走過大街小巷!
徐靜思抽了抽嘴角,直接給否定了,「這個法子不行,我讓小虎蹬三輪車過來,都綁到三輪車上帶過去吧!」
她抬頭看了看天,有些陰天,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她讓何嫂子去了店裡,自己跟徐飛拿著剪子一個個的把氣球戳破,再解下來先放到了屋裡。
當然了,她沒有忘記給何嫂子的兒子留一個,她留了個大的!
她去了店裡,八點來了,她顧不上忙碌跟著小虎一起回來拉燈罩!
一進院子馬春紅一身紅衣、黑褲,正站在水管跟前刷牙,見徐靜思回來了,也不跟她打招呼,眼神還冷冷的,一副跟徐靜思徹底成了仇人的感覺!
張小虎蹬著三輪車進了院子,看到了馬春紅,臉色有些發紅,他去店裡的時候,見到過馬春紅幾次.....說實話,他有點喜歡她。她長的雖然不是頂好看,但是說話溫溫柔柔的,很好聽!
張小虎不敢跟她打招呼,跟在徐靜思的身後進了屋裡,看到一地的燈罩,他吃了一驚,「這麼多啊!」
「是啊,不好拉是吧。」
「不太好拉,車廂太小了,要不咱們串到一塊吧,都綁起來,這樣掉不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徐靜思說道,「喏,這兒有繩子。」
馬春紅端著牙缸、牙刷進了屋,挺著高高的胸脯,一聲不吭的進了自己的屋,用力的甩上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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