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兩人算是領的無比順利,來的時候,人也少,填完表格之後,沒排多久的隊就順利領證了。
出了民政局,遲殊顏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特別是瞧見某個男人就在她身邊,心裡有種塵埃落定又不錯的感覺。
至於自家突然被改大幾歲,遲殊顏也懶得去多想,說起來,真要仔細論,她多活了一輩子,這才是占老天爺大便宜了,突然大幾歲也無所謂。
遲殊顏心裡輕鬆,身旁男人此時心情就跟他女人完全相反,此時右手緊緊捏著薄薄的兩張結婚證,心激動的飄不到實處,手心裡緊張的全是汗,有幾根手指因為太緊張還時不時抽搐蜷曲。
不僅如此,他面色有些恍惚還有些難以置信,更多的是狂喜和激動,心臟砰砰砰的仿佛下一秒要跳出胸口。
不過祁臻柏性格所致,他心裡再如何激動,面色絲毫激動的情緒也不顯,面色冷峻而凝重,偶爾臉上肌肉抽動幾下,薄唇一如既往抿的緊緊的,瞧著格外高冷不好接觸。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和諧上車,祁臻柏面色依舊有些恍惚,握住方向盤的手指有些發白,欲言又止。
還是遲殊顏先開口找話題,這才打破兩人間的詭異的平靜:「我們……現在去哪裡?」
「你想去哪兒?」
「要不我先回別墅?」給楊吉幾個畫五品純陽符的事她還沒忘呢。話一頓,又想到老爺子和她爸,開口道:「我還有事就先不跟你回醫院瞧爺爺了?我明天有空再去瞧他?我還有點事辦!至於我們已經領證的事,你同爺爺說?」
遲殊顏用商量的語氣同身旁男人說,這商量的語氣讓祁臻柏十分受用。
男人冷硬的輪廓驟然柔和下來,輕聲『嗯』了一聲,便發動引擎開往她別墅方向行駛,沒再說話,目光一直看前方。
乘著這空隙,遲殊顏立馬給她爸打了一個電話。
這通電話,她其實有私心她爸別接通,突然就跟身旁男人領證,領證是挺高興的,可同她爸那邊交代她是真不知道怎麼交代,她就怕她爸一衝動直接衝到京都當面質問她。
按照她爸的想法,哪怕早知道了祁臻柏這男人的存在,也恐怕沒想過她會這麼早同這男人領證,還主動改大歲數。
她這麼倒貼又領證,對她爸絕對是一個重磅炸彈!
遲殊顏撥電話的時候,聽著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心裡下意識發慌的厲害,不過證領都領了,再說她也不後悔領,這麼一想,她餘光瞧身旁專注開車的高大男人,心裡的最後一丁點那麼後悔一掃而空,心裡也安穩下來。
可惜最後這通電話,她爸還是沒接通,遲殊顏心裡不知是鬆一口氣還是其他,接著又打了幾通,只可惜她爸這段時日估計十分繁忙,一直沒接通她的電話。
她這才掛了電話,把手機揣兜里擱著。
沒坐十幾分鐘,車子很快到了她家別墅門口,遲殊顏讓這男人直接停門口,擰開車門下車之前,遲殊顏想到什麼,突然側頭沖身旁男人道:「等等,對了,我們的結婚證要不擱我這邊,你拍張照片給爺爺瞧就成?」
她主要怕這男人結婚證這麼個東西揣身上萬一丟了得補辦還麻煩,還不如她帶回家裡壓箱底。
駕駛座高大男人毫不猶豫拒絕她的要求:「不用!」
他沒說他還沒看夠,他覺得這東西揣他身上,隨時摸一摸,心裡十分安心。
其實在今天之前,甚至在他媳婦出現在民政局之前,他至今不敢置信她是真想跟他領證,以為她只是嘴上說說。
他剛才匆忙飆車回家拿戶口本後,早就等在民政局,等在民政局門口的時候,他也想過萬一她後悔。
偶然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他心裡至今後怕,如今所有事塵埃落定,祁臻柏目光沉沉盯著面前女人又是安心又是困惑又是審視更多的是柔和和冷靜。
不過所有原因已經不重要,只要他女人願意跟他領證。
遲殊顏其實偶爾也會丟三落四,這男人願意藏著結婚證也好,她想了想,心情很好勾起唇開口道:「成,那給你收著,不過你收著之前,給我拍幾張照片。」
遲殊顏十分自然熟從面前男人兜里把兩張結婚證伶出來,先封面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而後翻開面又拍了兩張。
遲殊顏認真低頭拍照片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駕駛座男人此時眸光正溫柔盯著她的舉動,餘光偶爾移到結婚證上,沒什麼溫度的眼眸滿是柔軟真切的笑意,冷硬的輪廓柔軟的一塌糊塗。
拍完幾張照片,遲殊顏把結婚證賽回男人兜里,讓他好好保存,這才擰開車門下車。
不過她還沒下車,男人先捏住她的手腕,這次力道適中,遲殊顏回頭瞧了眼,還以為對方是想問她拍照幹啥。
她開口笑眯眯道:「我拍照一會兒發朋友圈,行不?」
鑑於男人極注重隱私,她還是禮貌問了一句,而祁臻柏顯然沒想到她拍照是因為這一點,面色怔怔格外複雜,片刻立即柔軟溫和下來,看人的眼神仿佛能溺出蜜來,甚至因為昨晚的事,心裡最後一絲懷疑煙消雲散。
男人很快露出一個真心又柔和的笑容,笑容一閃而逝,差點晃花遲殊顏的眼,就聽他低沉的嗓音吐出一個字:「好!」
下車前,遲殊顏想到昨晚的事,昨晚她雖然已經解釋過一遍她同景恆然的關係,不過昨晚她剛解釋完,這男人就暈了,也不知道這男人真聽沒聽見,既然跟這男人領了證,她自然是想同這男人好好過,不想他再有任何誤會,所以遲殊顏猶豫片刻,再次解釋了一遍:「對了,昨晚景恆然突然來我這邊是因為靈茶想同我合作,我同他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只見過幾面,沒交往、沒上床更沒其他關係!」
說到這裡,遲殊顏其實也不介意再多說一點,不過不知為什麼,她這會兒壓根不敢往面前男人臉上瞧,只低頭卻瞧見男人手背凸起冒出的幾根青筋,她緩了一下,繼續道:「其實,我……早就想同你和好了,只不過半個月前,我發了一條簡訊給你,你一直沒回,我以為你想避嫌,所以我想著就順你的意……」避嫌。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完,遲殊顏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力道將她拽過去,等她回神,她整個人已經被面前男人狠狠抱住,力道極大,仿佛要將她勒進骨髓里。
她傻愣愣臉砸在男人硬邦邦的胸口前,所幸她反應快,額頭抵著男人寬厚的胸口,鼻樑沒砸到,耳邊是男人喘息的氣息,他整個頭正埋在她肩窩,突然狠狠咬了一口。
疼的遲殊顏差點沒立馬踹開人。
就聽到男人霸道的回覆和解釋:「我有事,沒……看見那條簡訊,不許避嫌!」
遲殊顏之前原本還有不少話同這男人好好說,可愣是被他剛才那一咬破壞氣氛,今天別墅也不知李御廚幾個在不在,怕被他們瞧見,遲殊顏趕緊推開人,可她越推,男人抱的越緊,男人沉聲鄭重開口:「媳婦,以後我們好好過,不吵架了!」
若是他早知道吵一次架差點把他老婆都給吵沒了,他當初怎麼也不會計較那麼多,更不會那麼輕易分手。
沒分手,他老婆怎麼都是他的,可一旦分手,多的是男人追她,想到景恆然那男人,哪怕如今他媳婦說清楚兩者關係,可對方究竟喜不喜歡他媳婦,他心裡清清楚楚。
當初這男人在餐廳瞧他媳婦的眼神,他恨不得把對方的眼睛都挖下來。
幸好如今他們已經領了證,心裡才安穩冷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