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於家的電話,遲殊顏臉色猛的沉了下來,臉色十分難看。
阮盛林、楊昆、徐童三人原本還有太多疑問想問她,可這會兒瞧見她難看的臉色心裡咯噔一聲,莫名有些不安。
尤其是徐童一想到這佛像突然出現在她臥室枕頭下以及剛才昆哥說的在醫院瞧見她肚子黑影的問題,徐童心裡急的不行又怕的不行,要不是她男人一直扶著她,說不定這會兒她早就癱軟在地了。
她此時心裡是真的怕,也後悔當初不設防心接受秦青送的禮,萬一肚子裡的孩子真出事,徐童想想都不想原諒自己。
氣氛一陣凝滯。
還是過了好半響,阮盛林有些等不及,忍不住開口道:「大……大師,您怎麼了?」
楊昆也立馬附和:「大師,您怎麼了?」
遲殊顏不大想同他們說於家的事,對於她剛得知的消息,這消息對阮家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她就怕她真開口會把阮家兩夫妻給嚇死。
不過徐童比於微幸運太多了,瞧徐童這臉色以及身上的黑氣,這東西沒放多久便被發現,及早解決這事,她自己以及孩子十之八九不會有多大的事。
為確保對方的安全,遲殊顏顧不得多說其他,先大步走到徐童身邊,運氣靈氣手按在她肚子裡探查孩子的異樣,察覺她肚子裡仍然微弱的心跳,她面上緩了緩神,突然從兜里掏出幾張符籙,其中一張貼在黑色佛像上,而後直接塞進儲物玉符里,邊冷聲叮囑身旁阮盛林同楊昆道:「一會兒不管你們瞧見什麼,只管旁觀別插手!」
阮盛林、楊昆包括徐童在內的三人早就被她神乎其神讓東西憑空消失的手段看的瞠目結舌,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一臉懵逼,除了傻愣愣聽她的話,其他什麼反應也無。
就是此時,遲殊顏立即將另一張驅邪符貼在徐童肚子上。
這驅邪符一貼,徐童登時只覺得肚子一陣絞痛,沒等她喊出來,一陣悽厲嬰兒的哭聲響起,阮盛林和楊昆下意識以為是徐童肚子裡的孩子的求救聲,剛要開口讓面前大師手下留情。
就見面前遲大師再次掏出一張驅邪符貼在徐童肚子上。
這符籙剛貼!
金光大盛,沒多久原本可憐兮兮嬰兒的哭喊變成悽厲詭異的成人嚎叫從她肚子裡傳來,伴隨濃烈的黑氣從她肚子裡不停滲出來,又被貼在肚子上符籙冒出的金光憑空擊碎擊散。
楊昆此時先瞧見這畫面聽著徐童肚子裡悽厲詭異的嚎叫,又是震驚又是頭皮發麻驚駭先忍不住抖著嗓音喊了出來,語氣結結巴巴滿是慌亂,整個人仿佛要嚇暈厥過去,語無倫次喊阮盛林的名字:「盛……盛林!」
阮盛林這會兒沒比楊昆好過,甚至比剛才她憑空把那東西變沒了還震驚又驚駭,眼前一陣陣發黑駭然盯著徐童的肚子,不知想到什麼,整個人驚的渾身都在抖,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就跟石雕的只會傻傻扶著徐童,過了半響他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登時臉色立即大變剛想開口,又想到剛才遲大師交代的話,阮盛林只能強壓下心裡的驚駭和驚恐壓下,咬著牙乖乖閉嘴。
可因為太驚恐,他牙齒一直打著顫,可見嚇的真不清。
遲殊顏此時可沒空理會一旁受刺激太大的楊昆和阮盛林兩男人,一直盯著徐童和她的肚子。
隨著黑氣越來越濃滲出,徐童的哀嚎也越來越慘,只覺得自己肚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東撞西撞要從她肚子裡破土而出,徐童本就不是一個能挨疼的人,這痛楚差點沒疼的讓她直接昏死過去,一直喊著疼。
沒多久她臉色越來越白,渾身濕淋淋的像是從水裡打擾出來的,嗓子也嚎的干啞。
遲殊顏瞥了眼徐童蒼白的臉色和肚子,見她肚子裡濃厚的黑氣越來越淡,心裡鬆了一口氣,隨著最後一絲黑氣滲出,兩張驅邪符也變成焦黑的灰燼,遲殊顏鬆了一口氣,見對方臉色太難看,她還真怕人下一秒直接暈死過去,她只好運氣靈氣往徐童身體裡輸送,直到瞧見她臉色轉好一些,她這才撤了靈氣,邊讓一旁兩男人把人扶到旁邊沙發坐著。
只不過遲殊顏高估兩人的膽量或者應該說她想事情沒想周到,換了哪個普通人瞧見剛才畫面能不驚駭還能淡定,而且真說起來,兩人膽子還算大,至少沒嚇暈過去,這不兩人傻愣愣聽她的話要扶人過去,可一邁腿,兩人腿一軟,直接癱軟在地,還是遲殊顏手疾眼快撈住徐童,這才沒把人連帶著一起摔倒,遲殊顏這才瞧了眼身旁兩男人臉色,就見兩人這會兒臉色慘白的跟鬼一樣。
遲殊顏很快想明白事情原委,只好自己扶著徐童先過去沙發躺著,邊讓兩男人緩緩神,怕兩人呆愣太久,她忍不住提醒道:「緩了神就過來,我還有其他正事交代!」
如果說阮盛林剛才還把面前小姑娘當一般大師對待,那麼從剛才她漏出的手段,這會兒看人完全是看神人,只不過剛才場景太驚嚇,受刺激太大,還是楊昆先反應過來,忙扶起盛林,走到跟前,一臉恭恭敬敬,這態度比起剛才簡直恭敬了幾百倍:「大……大師,童童怎麼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