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巧,兩人剛出校門,甄玉眼尖就瞧見那位祁總打開車門讓姝顏上車,甄玉一激動,立馬指了指姝顏,大聲沖楊嵐道:「楊嵐,你瞧我們剛提到姝顏同那位祁總,那位祁總巴巴就來接姝顏,我說兩人好著不可能分手吧!」
楊嵐順著甄玉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就見那位祁總一臉溫柔打開車門讓遲殊顏上車,這時候臉上不要說擠出笑容,臉色僵硬的十分難看,眼神陰霾立馬垂頭不說話。
甄玉沒多想,拉著楊嵐去吃晚飯,邊轉移話題說其他事。
咖啡廳里,祁臻柏一改之前幾天陰冷麵癱的臉色,心情不錯坐在靠窗處主動找話題同他媳婦說話。
遲殊顏攪拌杯子裡的咖啡,端起抿了一口,邊回應邊觀察面前男人的臉色,見他臉色、情緒正常還不錯,看來今天心情不錯,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一時氣氛不錯,兩人若是不談感情的事,談其他事,也頗為有話題聊,就跟久未見面的普通朋友。
遲殊顏覺得當初自己當初就不該輕易答應對方同對方成男女關係朋友,而應該同對方成普通朋友關係或者更近一步關係,就如同與封哥關係一般,也好比成最不穩定的男女朋友關係這般。
好的時候挺好,可一旦分手,過去的交情全部崩塌,分手也尷尬。
而且她發現自己臨近分手,最捨不得的不是面前男人,而是祁家一家人對她的好,比如祁家老爺子和祁母,尤其是祁母,拿她當親閨女看待。
她兩輩子沒享受到母愛,倒是在祁母這邊享受到了。
對祁家一家人,她是真的感激。
若是她當初一直同祁臻柏維持淡淡的友誼,說不定以後她還能照常去祁家以好友關係竄門拜訪祁家一家人,可如今兩人這般關係分手後,她以後怎麼都得同祁家避嫌,能不接觸就別接觸。
想到這裡,遲殊顏嘆了一口氣,不過既然心裡早已經下定決心,她也不打算再拖泥帶水當斷則不斷。
遲殊顏想事情想的入神,抿了一口咖啡後便一直攪拌咖啡,盯著咖啡上的白泡沫久久沒開口。
對面坐著高大的男人明顯察覺他媳婦情緒不對勁,他心裡隱隱也知道因為之前分手的事,他媳婦心裡仍對他存了幾分隔閡。
想到兩天前,他媳婦突然獨自打車回別墅,這一兩天他心裡憋著怒氣,但如今真瞧見人,他心裡的怒氣一掃而空,眼眸深了深,手指有節奏敲在桌上,面色冷靜,主動開口道:「周末有空麼?爺爺和大家這一兩天還同我問到了你,說我好些日子沒有帶你回祁家!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今晚跟我回去好麼?媳婦?」
男人此時語氣絕對算得上溫和,冷峻的眉梢透著柔軟,看人的時候目光又是溫柔又是縱容。
遲殊顏被面前男人再次看的渾身雞皮疙瘩,自動無視男人這灼熱的視線,回過神來,沒有直接回他的話,而是問道:「爺……老爺子和大家身體怎麼樣?最近還好麼?」
祁臻柏聽到『老爺子』這三個字目光微頓,面色怔然,很快恢復冷靜開口道:「爺爺同祁家其他人的身體都不錯,說起來這些日子爺爺身體一直不錯,我還得感謝你之前給爺爺送的滋潤丹。爺爺說過幾次作用特別好!」
遲殊顏鬆了一口氣,露出幾分笑容道:「那就好,要是爺爺服用完了滋潤丹,你跟我說,我再送幾瓶過去就成!」
祁臻柏聽到這次他媳婦下意識脫口而出喊老爺子『爺爺』,面癱臉瞧起來越發柔和,目光隨之也越來越溫柔道:「媳婦,爺爺身體沒什麼大礙,也不需要滋潤丹,他只想見你!」
遲殊顏點頭:「有空我肯定會去的。」
祁臻柏卻不滿意這個答覆,他隱隱覺得他媳婦不願意同他回祁家,又覺得不大可能,在祁臻柏心裡,分手這事早已經揭過,或者說他自己下意識忽略『分手』這個事實。
到現在,他也不大清楚自己當初之所以能下這個狠心吐出『分手』這兩個字的原因,不過想到『分手』這兩個字,祁臻柏心裡莫名一陣不安,面上卻一如既往十分冷靜,只不過目光隱藏的咄咄相逼和著急出賣了他此時的情緒:「不如你今晚跟我回祁家?爺爺和爸媽都特別想你!」
最後一句男人語氣帶著幾分誘哄。
遲殊顏聽到這話端著咖啡的手微微一抖,男人手疾眼快替她握住咖啡杯,這才沒灑出來。
燈光下,她目光盯著男人修長有力的手,出神了一會兒很快又回神。
知道自己沒法再逃避下去,再說今天她也不是來逃避的,這兩天,她也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為以防萬一,她還是多瞧了面前冷靜十足的男人。
見男人正襟危坐,姿態沒有絲毫不亂,面色冷靜,巋然不動,即時坐著,他人高馬大的身材莫名透著幾分壓迫,讓人不敢多瞧。
遲殊顏收斂情緒,最好決定,突然開口道:「祁臻柏,不如我們就這樣分手吧!我想過了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也不適合,至於老爺子和祁家其他人,以後我有空會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