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包廂里,有蔣鐸、肖寧堇幾個接連勸金明想開點,金明心裡雖然仍然記恨方應龍,面上卻裝著大度表示自己已經沒事。
金明沒事,衛潘陽、肖寧堇幾個還是有些擔心方應龍,畢竟剛才他那爆發的模樣就跟出了事,這麼久去了洗手間也沒有回來,幾個人對視一眼,衛潘陽先忍不住道:「應龍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不等其他人開口,金明冷哼一聲先道:「衝著姓方的踹我那力氣,他能出什麼事?我倒是擔心其他人出事?」
金明今晚是真不爽,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反常態敢頂撞衛潘陽。
衛潘陽瞥了金明一眼,見他臉上還有點紅腫,也就沒在意他的頂撞,這裡,他同方應龍的關係算好一些,衛潘陽有些忍不住,起身打算去找人一趟。
門突然被推開,聽到動靜,打牌的蔣鐸幾個人抬眼就瞧見匆匆趕過來臉色還有白的施然。
估計之前太想見施然,這施然一到,蔣鐸先淡定不了把牌都給扔在桌上起身走過去歡迎,臉上帶著笑容道:「阿然,來了怎麼不進來?」
施然站在門口沒動,一直盯著裡面,等瞧見裡面沒有方應龍的身影,施然這才鬆了一口氣,衛少果然沒騙他,他鬆了一口氣,大步進去。
蔣鐸十分熱情招待他坐在他身邊,肖寧堇、熊羅英、常浩等三人自然知道阿鐸的目的,事實上,想到蔣父那通電話,肖寧堇、熊羅英、常浩等三人也從對遲殊顏完全不信到半信半疑,甚至信了六七分。
三人也連忙熱情招待讓施然坐在他們身邊。
衛潘陽和金明對蔣鐸幾個人一反常態對施然的熱情多瞧了幾眼,不過想想以前施然同蔣鐸他們幾個關係也確實還不錯,也就沒說話。
衛潘陽乘著沒人注意去找方應龍。
蔣鐸瞧了眼衛潘陽的背影沒說話,把所有注意力都擱在施然身上,心裡想著今天是灌酒讓這小子把心裡藏的事都說出還是用其他套近乎的辦法?
想到他要是能從施然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遲大師將會誇獎他,蔣鐸格外激動。
對比蔣鐸,其他三人就沒有這麼激動和熱情,一是他們仍然半信半疑,二是即使因為蔣父那通電話,從對遲殊顏的不信變成六七分信,只不過想到那位遲大師的年紀,他們心裡還有些疑慮。
三來,對這世界上有鬼這事他們同樣也存了疑慮。
蔣鐸不管其他人的反應,給施然倒酒,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副兩好哥倆的模樣。
蔣鐸剛打算試探施然問幾個問題。
包廂的門突然被哐啷一聲推的砸在牆面上發出巨響。
這巨響引起其他人注意,眾人抬眼就見衛潘陽跟方應龍站在門口,比起衛潘陽的衣衫整齊,方應龍此時堪稱狼狽,渾身濕漉漉的十分狼狽。
就跟剛被一桶水往腦袋澆下,不僅頭髮濕漉漉的,衣服褲子也都濕漉漉的,臉色還慘白,仔細看眼神似乎還有幾分呆滯,更多的是陰鷙。
金明心裡就算想大罵方應龍,這會兒也被方應龍狼狽模樣看的幸災樂禍又驚訝。
熊羅英先忍不住忙起身問道:「老衛,老應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上廁所麼?不會掉坑裡了吧!」最後一句話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金明心胸狹窄儘管看方應龍渾身濕漉漉的十分狼狽還是不夠解氣,這時候接熊羅英的話故意道:「衛少,是啊,應龍不會是掉坑裡了吧!怎麼會這麼倒霉?不會是報應吧!」
其他人都聽出金明的陰陽怪氣,怕兩人再次打起來,肖寧堇和蔣鐸立馬轉移話題,卻沒有人注意到施然在瞧見渾身濕漉漉的方應龍瞳孔緊縮,臉色一陣陣發白,渾身突然發抖。
他緊緊盯著方應龍身後,沒有再瞧見方應龍身後有什麼東西,剛鬆一口氣,就見門口方應龍突然扭過腦袋,沖他一笑。
這笑容在施然怎麼瞧怎麼僵硬怎麼熟悉,施然手猛的緊緊撰緊,這會兒不止手指發抖,渾身隱隱發抖。
他隱隱約約見過那個髒東西,那個髒東西似乎知道他能看見它,每次他盯著方應龍身後瞧的時候,它見他都會沖他獰笑,然後瞧見他驚恐的神色,笑容更深又詭異,就像剛才方應龍沖他笑一樣。
施然告訴自己想多了,抬眼就見方應龍唇邊完全沒有收斂完的詭異笑容,施然心裡咯噔一聲,莫名的寒意蔓延心裡四肢百骸,身體血流頓住,渾身控制不住發著哆嗦,拳頭緊緊捏緊。
蔣鐸、肖寧堇離施然離的近,他身體哆嗦的時候,兩人明顯察覺,蔣鐸沒多想,肖寧堇敏感細心,下意識看向施然,就見施然一臉驚駭莫名渾身發抖的驚恐模樣,面色一怔。
衛潘陽拍拍方應龍的肩膀道:「沒事就成,好了,大家都是兄弟,別因為點頗小事鬧不和。一會兒你去同金明道個歉!大家還是兄弟!」
熊羅英幾個連忙點頭。
就在衛潘陽還頗為擔心方應龍不給面子的時候,方應龍咧著森森的笑容:「好!我現在就去道歉!」
施然卻突然站起來,身體還搖晃了幾下,臉色慘白哆嗦著嘴唇道:「我……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