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測謊儀的神奇

  一個口子打開,往往就是整個案子的希望。

  封招娣,張鐵柱的妻子,原本不被重視的一個人,沒想到成了破案的關鍵。

  原本在「幼兒園幼兒失蹤案」中,她在從犯中,都是比較靠後的,罪責較輕。

  按照現行法律,最多也就是判二至三年。如果不是楊曉帆指出了,張鐵柱夫妻可能是主謀,可能真的就錯過了大魚。

  接下來,幾個人也沒有在飯店耽擱,金令鎮建議直接去地區公安局,王馨怡此刻已經興奮地沒有了任何恐慌。

  王馨怡作為案件當事人,她的口供,份量很重。需要正式進行詳實的錄取,並填寫有關資料,

  得到消息後,專案組的刑警們,一改往日的頹廢,立即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重要線索的發現,往往意味著案情的有效突破。

  李國平也在專案組,他立即決定,正式將兩個調查組人員合併。下一步的重點,就是拿下張鐵柱、封招娣的口供。

  然後根據口供,抓捕其他犯罪分子。至於找回孩子,大家現在還沒有那麼樂觀。

  拐賣這個行當,分工很明確。拐和賣是兩條線,特別是賣,幾乎都是單線聯繫。轉幾次手後,就幾乎很難找到了。

  方向東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有即將破案的喜悅,可以沒有遺憾,安心退休了。但也有不解和疑問,心裡有很多問題。

  他昨天晚上,聽了金令鎮的案情分析和計劃想法。雖然覺得可以試試,但其實沒抱太大希望。

  測謊儀只能是輔助,很多案子就是知道罪犯是誰,但沒有證據,也無法定罪,只能釋放。

  而且省廳現在一般在惡性案件、突發事件中使用測謊設備。對於普通刑事案件,則非常謹慎,批准使用的可能性不大。

  至於讓失蹤孩子父母辨認張鐵柱,那太想當然了,也太難了,幾乎不用抱什麼希望。

  可沒想到,省廳的技偵人員已經帶著測謊設備,趕到了柳水地區公安局。正在調試測試,很快就可以審訊使用。

  孩子的母親沒有認出張鐵柱,反而指證了封招娣。這個結果更好,本來封招娣就是審訊的重要突破口。

  這還不到一天,情況就發生了本質上的轉變,老頭多少有點沒太適應。

  李國平則非常興奮,省廳掛牌十多年的懸案,在他手裡破了。可不僅僅是大功一件那麼簡單,履歷上這麼光彩的一筆,對於將來的仕途,都非常有幫助。

  他當年也跟著方向東辦過案子,算是半個徒弟。他直接問:「師父,這個案子,您覺得應該差不多拿下了吧。」

  方向東知道這個徒弟的心性和想法,其實想當官不是壞事。讓能做事又願意做事的人當官,反而是幸事。

  他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問題不大,基本可以定案了。但要想把孩子找回來,時間太長了,並不容易。」

  「省廳本來不同意使用測謊設備,畢竟是新鮮事物,領導們都很慎重。後來是老大拍板了,技偵部門才急忙趕了過來。」李國平繼續和師傅嘮叨著。

  方向東恍然大悟,看來還是被拐女孩的家裡找關係,發力了,直接找到了廳長。

  現在確實是關鍵時刻,使用測謊設備,對於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有很大幫助。

  「這個金令鎮還真可以,有兩把刷子。我已經和徐廳匯報了,想把他調到重案二隊去任隊長。」

  徐文才是省廳分管刑偵的副廳長,當年也是和方向東一起共事的刑警。

  比方向東還小几歲,但是會做官,進步快。

  重案二隊是副處級單位,隸屬於省廳刑偵總隊,重點負責查辦命案以外的大案要案,還負責懸案大案的梳理。

  方向東對此卻不置可否,覺得徐文才太想當然了。金令鎮現在是炙手可熱的破案高手,風頭很盛,業內楷模。

  柳水地區已經確定提升他的職務,擬任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現在應該在走組織流程。

  他也不會多嘴去談論這些官場之事,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還是在認真思考案情。

  他總覺得昨晚碰到的那個少年,在本案中肯定起了作用。因為剛才他一眼就認出了,扶著被拐女孩媽媽去錄口供的,正是他。

  錄完口供的王馨怡,此刻一點都不想離開公安局。她想守在這裡,第一時間等待女兒的消息。

  張國慶、楊曉帆都在一旁靜靜地陪著,也沒有勸她。

  事實證明。人對於未知的恐懼是非常巨大的。張鐵柱再狡猾,面對測謊設備的神奇,也是異常驚慌。

  通過儀器的提示,能夠準確判斷出,他哪一句說的是假話,哪一句說的是真話,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呢?

  他開始閉口不言,拒絕回答任何問題。識別畫像,也不表態,我不說話,你們總拿我沒有辦法吧?

  但他的內心,逐漸有些焦急了。

  技偵人員表示,信號顯示,他認識畫像上的這個男子。

  張鐵柱感到崩潰了,可能這次真的是栽了。

  封招娣出生在偏遠農村,看名字就知道,是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家庭。

  自小懂事起,封招娣就遭了不少罪,吃了很多苦。

  上學初中都沒畢業就輟學了,回家務農,養豬砍柴,髒活累活沒少干,毫無幸福可言。

  後來她長大後,外出打工,闖蕩社會,也曾做過不少工作。但都因不肯吃苦,收入較低,難以滿足個人增長的需求。

  她姿色不錯,膽子也大。後結識了張鐵柱,沒名沒分地就混在了一起,過起了遊手好閒的日子。

  兩個好逸惡勞的所謂聰明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開始起了歪心,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對於拐賣男孩,她是沒有絲毫壓力的。

  她非常痛恨自己的家庭,討厭自己的名字,也恨男孩子。每順利拐賣一個,她反而有種報復的快感。

  跟著張鐵柱十幾年,做了不少案子,也漸漸成為了骨幹力量。她的心理素質得到了很大提高,對於法律知識也了解了不少。

  被抓後,她開始並不緊張,不過是一個拐賣未遂的從犯而已,最多判兩年。

  進了監獄,她能當大姐,一樣可以混的很好很吃香,

  這兩年,就算休養生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