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來!」
「林昊你給我滾出來!」
「殺我父親,睡我母親,我要殺了你!」
「……」
儼然已經是魔怔了。
長風雲飛怒氣沖沖離開冬月凝霜冬月觀雪所在的別院,像只瘋狗一樣,很快策馬衝進冬雪學院。
因為是神殿騎士,是以一路上也沒人阻攔。
便也因此,學院裡面迅速熱鬧起來,八卦之火熊熊。
「睡人母親,嘖嘖,沒想到林昊口味居然這麼重!」
「這人誰呀,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就算林昊真睡了他母親,至於鬧得滿城風雨天下皆知麼?」
「哈哈,這傻缺,這麼大張旗鼓,該不是來認爹的吧?」
「真可憐,父親被林昊殺了,母親還被林昊給睡了,難為他還有勇氣活著!」
「誒,聽說了沒,林昊給人母親睡了!」
「號外號外,林昊睡了人家母親,搞大了人家肚子!」
「快走,林昊的兒子來了,蝶湖看熱鬧去!」
「……」
學院各處,聞聽消息,學員們議論紛紛。
而隨著時間與空間的延續,漸漸的,傳言就變了,一如當日林昊與葉箐的緋聞一般,只是今天的女主變成了冬月凝霜。
蝶湖山莊比之往日裡清冷了許多,蓋因葉箐已經與曲欣結伴遠遊,去往那繼承花神之力的所在地。
如此一來,偌大的山莊,便只剩下林昊南華清以及為數不多的婢女。
當消息從外間傳來,「噗」,山莊深處竹林空地上,林昊剛入口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南華清也好不到哪裡去,嗆得半死,咳個不停,待到不咳了,便開始使勁笑。
「睡了……睡了人家母親,還……好搞大了人家母親的肚子……」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噯我說林昊,你什麼時候這麼能耐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是冬月凝霜嗎?你真睡了她,還搞大了肚子?要按這麼說,以後她是不是就低我一輩了?」
「……」
都快笑抽了。
雲鬢散亂,眼淚橫流。
林昊有些無奈,無語道:「睡沒睡她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你又沒讓我看見……」還在笑,儼然停不下來。
林昊搖搖頭,索性也懶得理會了。
便在此後不久,綠蘿又跑來回話:「公子,娘娘,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外面來了好多人,都在議論。
那長風雲飛也帶著一隊神殿騎士過來了,正在發瘋撒潑……」
已經找上門了。
看了看林昊,想了想,南華清道:「還是出去一趟吧,這名聲可不好聽,出去澄清一趟為好。」
林昊便也站起身來。
不是在乎那所謂的名聲,也不是想要澄清什麼,他只是單純不喜歡有人在家門口吵吵鬧鬧。
當他離開竹林來到山莊門口時,外面果然聚集了許多圍觀的人。
人多口雜的喧囂中,長風雲飛面色赤紅,正破口大罵。
在他周圍,小規模的械鬥已經開始了,一方面是隨他到來的神殿騎士,一方面則是守護天團江明遠等人。
皺了皺眉,林昊淡然道:「住手!」
還是有分量,很快場面便安靜了。
目光隔空相撞,長風雲飛眼都紅了,怒斥一聲道:「林昊,你果真是睡了我母親?」
聲音沙啞,飽含怨毒。
按理說此刻氣氛應該很嚴肅,事實卻是根本忍不住,全都笑瘋了。
長風雲飛卻根本不理,依舊目光灼灼死死盯著林昊。
林昊搖搖頭,正要說話,冷不丁一聲怒斥傳來。
「住口!」
「根本沒有的事,你發什麼瘋,難道就不嫌丟人?」
冬月凝霜到底還是趕來了。
不僅僅是她,還有冬月觀雪,還有冬月世家一些其它人。
顯然是聽到此前的混帳話,也聽說了學院裡面的傳言,這個時候冬月凝霜又羞又怒,一張臉血紅。
在她之外,冬月觀雪等人是既覺得好笑,又覺得顏面無光。
只是冬月凝霜萬萬沒想到,這話又給長風雲飛激怒了。
「嘿,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賤人!」
「怎麼,有了如意郎君,連兒子都不要了?我這都還沒怎麼樣他呢,你就心疼了?」
「……」
長風雲飛陰陽怪氣諷刺著。
相比林昊,其實他更恨、也更怨母親冬月凝霜。
此時的他以有這樣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母親為恥,此時的他覺得冬月凝霜讓他蒙羞,從今往後都抬不起頭做人。
便是這些誅心之言,一句一句,冬月凝霜氣得肝疼。
盛怒之下,也沒分辨,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很響!
長風雲飛卻沒有屈服,挨了一巴掌,他又將另一邊臉湊了上來,凸著眼球面容猙獰狂笑道:「打得好!
來,接著打,來啊!
怎麼不打了?
來,朝這裡打,千萬別下不去手,我等著呢……」
步步緊逼。
他每進一步,冬月凝霜便往後退一步。
對於此刻的冬月凝霜來說,屈辱反而是次要的,她真正心痛的是,她唯一的兒子居然這樣看她,認為她水性楊花人盡可夫。
偏偏她不知該如何為自己申辯,她只能認為這一切都是報應。
也就這個時候,有人看不下去了。
「混帳東西,若果真有那等事,也是你娘的榮幸,豈容你說三道四?」
「滾,要再敢在此胡攪蠻纏丟人現眼,休怪老夫辣手無情!」
「……」
冬月世家現任家主,冬月連城。
他的想法很簡單,外孫沒了還能再生,可家族要是敗落了,便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便也是這話,長風雲飛刺激得更加發狂。
眼見父親真的要動手,冬月凝霜也顧不得委屈與顏面,當場跪了下來,苦求不止。
這時已經沒人笑了!
便連隨林昊過來的南華清,此刻也不禁嘆了口氣。
林昊淡然道:「為什麼嘆氣,不應該是揚眉吐氣嗎?」
南華清白了一眼:「我有那麼惡毒嗎?」
林昊想了想,認真道:「你罵冬月凝霜的時候比這個惡毒。」
「去死!」南華清羞憤欲死,當面給了一拳。
而後又忍不住笑了:「突然想起來,人們罵人的時候好像總是喜歡問候人家家裡的女性。
話說,你現在是不是就是把這罵人的話變成了現實?
你想想啊,你跟長風雲飛有仇,然後你睡了他母親,一樣一樣的呢!」
眉飛色舞,樂不可支。
說著這些不著調的話,此刻的她既沒有平日裡的端莊優雅,亦沒有此前嘆氣不忍的模樣。
林昊一臉漆黑:「我沒睡他母親,你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