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首席大弟子穆天歌!
青城派首席大弟子方林!
嶺南宋家嫡長子宋無缺!
皆是華夏古武界年輕一輩翹楚,名列華夏潛龍榜前二十的人物。
而今,眾目睽睽之下,林昊舉手投足間,飛花摘葉,劍斬三驕,待消息傳回,瞬間引發華夏古武界前所未有之震動。
「混帳!」
「他怎麼敢,他怎麼就敢?」
「可憐我兒,天資縱橫,我還指望宋家在他手裡發揚光大,更上層樓,不想而今卻毀於一宵小之手,林昊小兒,我宋家與你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我宋天養誓不為人!」
「的確是不、可、饒、恕!
我那徒兒方林,不僅武學天分絕佳,且為人慷慨俠義,華夏古武界有口皆碑。
我與他更是情同父子,連掌門之位也預備傳給他,不想今日竟飛來橫禍。
林昊,你毀我徒兒,毀我青城不世之棟樑,我蜀山青城,與你不死不休!!」
「沒錯,不死不休。
華夏古武,一脈相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今毀於此魔頭之手者,雖不是我等門下弟子,卻是華夏古武之未來,不論如何,我等不會坐視不理!」
「丁掌門此言有理,不論如何,萬萬不可再讓著魔頭猖狂下去,否則遲早一日,我等門下弟子也要遭其荼毒,華夏古武界也將遭其荼毒!」
「我提議,即刻行動,權力誅殺此獠!」
「沒錯,此事刻不容緩,為免這魔頭聞風而遁,我等需儘快啟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陸宗主,你下令吧,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錯,陸宗主你下令吧,一旦放虎歸山,則遺禍無窮!」
「陸宗主,請下令!」
「……」
反應格外激烈。
京城西郊,一座五進五出的大宅子裡,濟濟一堂,群情激奮。
此處原本乃是前朝一處皇莊,自前朝滅亡後,便暗中落入劍宗掌控。
眼下,偌大的華夏古武界,幾乎七成以上的勢力再次聚焦,共同聲討林昊。
只是,不論周圍如何洶湧,至始至終,主位上新晉先天宗師、劍宗當代宗主陸滄海,始終雙目低垂,一言不發。
直到某一刻,一臉疲憊的花輕舞走進正堂。
「輕舞,天歌他們的情況如何?」陸滄海緩緩睜開雙眼,隨著他的聲音傳出,四周迅速安靜下來。
花輕舞搖了搖頭:「斷手已經成功續接,只要好好休養,假以時日,必定無礙,只是……」
「只是如何?有話不妨直說!」陸滄海皺了皺眉。
輕聲一嘆,花輕舞道:「不瞞陸師伯,雖然斷手已經成功續接,假以時日也能復原,但此生恐怕都無法再拿起刀劍。」
說得很委婉。
言外之意,穆天歌三人的右手算是廢掉了。
雖然手也的的確確能長好,只是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不能提刀舞劍,與廢掉也沒有任何區別。
便是因為聽出這一層意思,短暫的安靜後,堂中火起急劇升溫。
陸滄海目光凝重,沉思良久,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難!」花輕舞搖了搖頭。
辦法自然是有,只是不在她百草山莊。
就她所知,林昊肯定有辦法,但她並不願說出來。
她出現在這裡,那是沒辦法,否則百草山莊必將自絕於華夏古武界。
但她完全可以不把林昊說出來。
也就她這一個「難」字,希望泯滅,瞬間場面失控。
只是就在人群怒氣沖沖準備出發去找林昊算帳的時候,忽然陸滄海道:「諸位去哪?」
「找那姓林的魔頭算帳!」
「血債血償!」
「沒錯,血債血償!」
「……」
眾口一詞,義憤填膺。
陸滄海卻很平靜,都沒起身,他淡淡道:「諸位確定是他的對手?
別忘了,明日便是清明決戰之期,他可是連龐門主都萬分重視的對手!」
瞬間安靜。
穆天歌等人可以選擇視而不見,穆天歌等人可以選擇性忽視那種可能,可當消息傳回來,此間卻無人不知,那林昊不是別人,正是明日與龐門主決戰紫禁之巔的另一個人。
雖然無法確定他的實力,可連入先天的龐門主都如此鄭重其事,而今依然避不見客,那林昊的實力便可見一斑。
再者,今日穆天歌三人的遭遇,也的的確確證實了,這人實力非凡,並非易與。
見人群沉寂,陸滄海又道:「天歌的實力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是本宗主不怕告訴你們,想僅憑一葉飛花便讓他毫無還手餘地斷去一臂,絕非入道境所能辦到。
陸某日前也聽聞,孔府大公子曾試探此人,後來卻諱莫如深,連提及都不敢……」
言外之意,林昊必定是先天強者,即便不是,那也擁有先天強者的手段實力。
如此,你們去算帳可以,死了別怪本宗主事先沒有提醒。
就這些話,很快場面又平靜下來。
這回是真的冷靜了。
畢竟此處受害的只有嶺南宋家川蜀青城以及此處的東道主劍宗,其它人之所以鬧,並非真的多麼有切膚之痛,所為者,不過是想藉機表誠意,拉近彼此尤其與劍宗之間的關係。
可眼下既然陸滄海本人都沒有興師動眾的意思,而對手又強得過分,自然而然,人群也就偃旗息鼓了。
可身為受害者,這口氣,嶺南宋家不論如何咽不下,川蜀青城也一樣咽不下。
「那依陸宗主的意思,此事就這麼算了,這個虧,我們就這麼吃了?」
見周圍都安靜下來,宋家家主不禁冷笑。
青城佟掌門則冷哼道:「陸宗主若是怕了,不妨直說,我青城山也沒逼著劍宗跟我們一起去。
就算陸宗主與劍宗不去,這個仇,我青城山也一定要報!」
看來是真的怒了。
面對一位先天宗師,竟敢出言不遜,言語擠兌。
只是這話說出來效果還是很明顯,聞言,場上氣氛微妙了許多,不少人都在等著陸滄海的回答。
陸滄海卻似一無所覺。
品了口茶,他淡然道:「宗師不可辱。
既然你們不服氣,那本宗主且問一句,無故挑釁先天宗師,到底該不該罰?」
一句話,全場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