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林教官,原來他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林教官!」
「看來是我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了,難怪這麼有底氣,面對嚴少一點不怕,原來他就是讓文家倒台的罪魁禍首!」
「噓,小聲點,想死啊,人家那叫為民除害!」
「可笑,文家一倒,這嚴少華就迫不及待想要染指水雲間和凌子君,殊不知人家非但沒有因為失去文君武而變得軟弱可欺,反而有了更大的靠山!」
「是啊,看那剛才那趾高氣揚穩操勝券的模樣,怕是以為吃定凌子君了吧?
可惜,牙口不夠硬,這下咬到鐵板了!」
「還好沒急著行動,要不然現在丟醜的就成我們了!」
「嗯,看來以後對凌子君還是要保持尊敬才行。
凌家雖然早已沒落,文家現在也倒了,可現在來了個更狠的,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
凌子君已經走了。
林昊業已帶著唐玥和墨彤離開。
此刻,仿佛生怕被嚴少牽連,人群離得遠遠的,卻是議論紛紛,幸災樂禍不斷。
便在人群中央,嚴少心中一片森寒,如墜冰窖。
偏偏這個時候,那李浩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叫罵。
「什麼東西,也敢不給嚴少面子?」
「什麼京城四美,凌子君,沒了文君武在背後撐腰,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你最好乖乖回來給我們嚴少道歉,否則,用不了多久,你就跟那些出來賣的沒有任何區別!」
「還有你,林昊,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嚴少面前狂妄?」
「告訴你林昊,別人怕你,我李浩然不怕你。
你少在這裡人五人六裝模作樣,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也就是傾城看上你,你就是仗著傾城的勢在這裡逞威風,殊不知傾城在我們嚴少面前一樣什麼都不是,只有跪舔的份!」
「出來,你們給我出來!」
「出來,立刻個嚴少賠禮道歉,否則你們遲早後悔!」
「……」
也不知是太過憤怒還是什麼別的原因,總而言之,這個時候李浩然說話又很清楚了。
一開始嚴少還沉浸在恐懼之中,並未太過理會,慢慢的,等他回過神來,頓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啪!
當頭就是一巴掌,抽得李浩然一個趔趄,他咆哮如雷道:「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李浩然,你他媽安的什麼心,生怕本少不死是不是?」
「沒有,我沒有,嚴少,我對你是忠心耿耿啊……」李浩然捂著臉,不敢反抗只能辯解。
只是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嚴少越發的怒不可恕。
「轟」的就是一腳,直接揣在李浩然肚子上,又罵:「放你媽的狗屁。
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人嗎,你知道得罪那人的下場嗎?
你他媽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敢給本少往死里得罪,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耿耿?」
「叫你忠心耿耿!」
「叫你忠心耿耿!」
「叫你忠心耿耿!」
「……」
越想越驚,越想越怒。
一想起文家的下場,那一股恐懼湧上心頭,嚴少直接陷入暴走,又是一頓猛踹。
好在手下的人及時攔住,否則以他此時的狀態,李浩然真有可能被當眾打死在這裡。
即便如此,李浩然也已經吐血三升,根本站不起來。
這時嚴少也冷靜多了。
目光看著地上狗一樣縮著的李浩然,他全無半點憐憫。
「李浩然,算你命大,今天要是換個場合,我他媽打死你。」
「你還不知道剛才那是誰吧?
本少現在就告訴你,那是林教官,那就是讓文家倒台,讓文君武一無所有的林教官!」
「你也別狡辯,你也別說什麼他其實不是,他是不是,你說了不算。
你可以自己掩耳盜鈴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別把本少當傻子。
說句不好聽的,敢用這樣的謊言來搪塞本少,她凌子君還沒那個膽!」
「……」
言語冰冷。
最後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不要再出現在本少面前」,嚴少憤憤而去。
原地,李浩然半天沒有動彈。
很疼,渾身都疼,可現在,他最大的感受不是疼,而是涼!
涼颼颼的。
仿佛整個人都被凍住了。
正如嚴少所言,他可以不信,可是,凌子君她真有膽子拿如此拙劣的謊言來搪塞嗎?
林昊究竟是不是那位「林教官」,這是一個很好求證的問題。
凌子君即便再傻,想來也不可能在這上面說謊。
如此便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林昊的確就是那位「林教官」,文家的確因為林昊而倒台,文君武也的確因為林昊而一無所有。
便是這些,真正明白過來的時候,李浩然又是後悔,又是害怕。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固然林昊不會同他一般見識,只是聽嚴少離開之前留下的話,以後豈能還有他的好?
十有八九他這副司長是當到頭了。
別說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往後,他還能在體制內帶著就是謝天謝地。
只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原本應該他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原本他才最有資格配得上柳傾城的啊!
為什麼現在他成了喪家之犬?
老婆孩子離了,柳傾城看不起他,連大好的前途都毀於一旦,試問,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
李浩然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的疑問,終究沒人為他解答,他只以為算個人物,可事實上,誰都沒把他看在眼裡。
林昊並不知後面發生的事。
凌子君點明他的身份之後,他就已經離開。
凌子君帶領下,一行四人來到頂層一處布置得幽靜雅致的房間。
尚未落座,唐玥便主動道:「你們慢慢聊,我帶小彤出去走走!」
說完也不敢看林昊,匆匆帶著墨彤離開。
隨著房間門被關上,很快室內陷入沉寂。
林昊靜靜坐著,沒出聲。
凌子君站在他面前,一次次咬唇,一次次欲言又止,也遲遲沒說出話來。
不知過去多久,林昊道:「你打算讓我坐到什麼時候?」
一句話,平靜打破。
心知他已經沒耐性了,凌子君心裡一酸,卻還是果斷將身上披著的外衣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