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兒的動作比想像中迅速,林昊成功晉升的第二天,她便來到飄雪樓。
簡單盤桓過後,又匯合了幾個早已聯絡好的成員,一行人啟程離開天狐宮。
三月之後,天狐星,血色苔原深處。
「總算是到了,林昊,還好有你,要不是幾次關鍵時刻你力挽狂瀾,估計這次要吃苦頭了。」
峰頂,眺望著前方群峰環抱中浩蕩的血色湖泊,血氣氤氳,於陽光之下宛如鑲嵌大地的瑰麗寶石,銀鈴兒心情無限好。
就連幾位同來的人,哪怕多多少少對林昊心裡有偏見,也不樂意聽這話,這個時候心情也不禁明朗起來。
前方血湖就是此行的終點站了。
為了來到這裡,過去的三個月,幾乎每一日都在苦戰之中度過。
而實際上,因為常年肆虐的血色罡風,這血色苔原根本就是一處禁地,縱然是天狐宮內宮四絕峰的成員,等閒也根本不敢擅闖。
所幸罡風是周期性的,每五年中必有半年風勢較弱,從而也就為深入這裡提供了可能。
血色苔原距離天狐宮並不遠,其中孕育了豐富的修煉資源,真要論起來,比之那些奇特的魔域或者妖域空間不遑多讓。
然此處最為珍貴的,卻並不是那些豐富而奇特的修煉資源。
血色苔原上最珍貴的,不是別的,正好就是眼前瑰麗的血色湖泊。
血湖存在的時間無比久遠,據說還在天狐宮之前。
沒人知道這血湖真正的成因是什麼,也沒人知道為何它如此神奇,可事實就是,但凡有野心一些的,但凡想要有所成就的,都會儘可能來這血湖走一遭。
血湖裡面有些什麼,一千個人,有一千種不同的說法。
血湖裡面能得到什麼,不同的人,也有所不同。
但有些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不論是人是妖,終其一生只有一次真正走近血湖的機會。
在此之外,血湖之中堅持的時間越長,獲得的好處越多,進入時修為境界越低,獲得好處也更容易。
「好了,該說的路上都已經說過了,現在咱們抓緊時間。」
「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所以不論遇見什麼,大家務必盡力堅持。
尤其是你,林昊,我們幾個人裡面,你的實力應該是最強的,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進入血湖之後你將要面對的挑戰可能十分嚴酷。」
「……」
簡單說過幾句,縱身一躍,銀鈴兒率先投身血湖之中。
緊隨其後,幾人陸續跳下。
同一時間,不同的方向,一些來到血湖邊上的人,有天狐宮的,也有不是天狐宮的,紛紛投湖。
居高臨下,這血湖看著也不是特別大,其中一切可盡收眼底。
但事實上這都是幻象,因為包括銀鈴兒在內,所有投湖的人都在半空消失了,最終湖還是湖,並未因此而多出什麼,更未驚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林昊靜靜看著,儘管步入血色苔原的第一時間他隱約感應到了,可真正來到這裡,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好濃郁的妖氣!
好濃郁的血氣!
別人或許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可他曾是真正站在諸天之巔的人,眼前到底是什麼,沒人比他更有資格評說。
眼前這方血色湖泊中,他嗅到了大帝的氣息。
這方血湖,分明就是大帝之血在歲月中逐步演化而成,其中蘊含著無窮帝道法則。
就那濃郁的妖氣血氣來看,那應當是一尊妖族大帝,其遺留的帝道法則也是有關妖道以及氣血煉體之道。
如此,也就難怪這血湖浩瀚無窮,具有無上神奇威能了。
大帝之尊,諸天難尋。
所謂大帝,一舉一動,一呼一吸,皆有無上奧妙,若能悟出其中道理,即便頑石亦可誕生靈智,羽化登仙,更何況凝聚無上天道精華的大帝之血?
「眼前這方血湖,雖是後天形成,可事實上比之那些先天形成的飛升血池更加玄奧神奇。
這樣的存在,只要進去一趟,多多少少都會獲得一些好處。
若是悟性足夠,直接一步登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也罷,來都來了,就下去看看吧,妖道沒落,煉體之道凋零,放眼諸天,這等出身的大帝已經不多了。」
「……」
短暫的停駐後,林昊自峰頂一躍而下,半空便消失不見蹤影。
……
看似跳進同一個湖,其實遇上的情形各不相同,面臨的挑戰與機緣也各不相同。
與林昊一同來到血湖旁邊的,包括銀鈴兒在內,一共四人,皆是天狐宮外宮百岳群峰排名前十的人物。
幾個人誰都沒遇見誰,各自都面臨著不同的風險與機遇。
三日後,四人之後第一個上岸了,所獲匪淺,自身血脈濃度提升兩成。
又一日,第二個上岸,血脈濃度提升三成,更獲得契合自身血脈的鍛體秘法一門。
再一日,第三人上岸,血脈濃度提升達四成之多,更有契合自身血脈的鍛體秘法並神通各一項,可謂是一步登天。
三人上岸之後,一邊消化所得,一邊耐心等候。
又四日,也就是跳湖的第八天,這天傍晚,銀鈴兒終於上來了。
沒人知道她得到了什麼,可見的是,她一雙眸子變成了銀色,原本耳朵依稀可見的狐族特徵也消失了,看上去與一個人族少女無異。
可作為四人之中年紀最小的,天賦悟性最強的,同時也是支撐時間最長的,三人都知她必定獲得了天大的好處。
或許今次之後,他們就要仰望她了,或許這次血湖之行,他們與她之間的差距將正式拉開。
而這個時候,林昊還沒上來。
銀鈴兒的堅持下,四人依然守在湖邊等候。
一天,兩天,三天……
不知不覺七天就過去了,算起來,林昊已經下去有半個月。
銀鈴兒的八天已經可說是開創歷史了,林昊卻十五天了還沒上來。
「難道我真就比他差那麼多?」
「不可能,這麼久沒上來,他肯定已經死在裡面了。」
「要麼就是他根本沒進去,否則就是再逆天,十天也差不多該出來了。」
「……」
心中暗暗嘀咕。
這個時候,就連銀鈴兒心裡都不可抑制升起一絲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