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
「這是伊娜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林昊詢問，言語中帶著淡淡的好奇，卻並沒有特別生氣。
反倒是唐婉氣了，冷笑道：「你這人真有趣，你以為你是誰，也配在我們面前說這樣的話？
如果這是伊娜的意思，你讓他自己來，若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那麼奉勸一句，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依然愛憎分明，依然護短得厲害的。
就這話，林昊心裡僅有的那點不悅也消失了，看著那張熟悉的卻緊繃著的俏臉，說不上為什麼，他突然很想笑。
那凌雲聖子卻是生氣了。
固然唐婉給他的感覺堪稱驚艷，也一定程度上讓他有點嫉妒，可歸根結底，在他心裡唐婉的地位比不上伊娜和江未雨。
原因很簡單，江未雨和伊娜是能上到第八層，是未來有可能與他們站在同一個層面的人，而唐婉只上到第七層，雖然顏色氣質都十分不錯，可相比而言還是低了一層。
換句話說，長生這條路上，資質與將來的成就更加重要一些，相比之下，其它都無足輕重。
「我承認你的確也很不錯，過人的姿色，卓越的修煉天賦，即便放在中央修真界，穩勝你的人也不多。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有足夠的資格在本聖子面前放肆。」
「你的不錯只是相對其它人，在本聖子面前，你什麼都不是。
對於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對於未來成就註定比你強的人，你應該學會敬畏，更應該學會仰望。」
「按理來說，就憑你今日這話，本聖子便應該教教你規矩，不過本聖子今天心情好，看在伊娜姑娘的面子上，就不與你們一般見識了。」
「但是，務必記住本聖子此前的話，即日起，伊娜姑娘便不再是你們的侍女，將來，你們也註定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千萬別忘了，否則本聖子會讓你們知道，藐視一位中央修真界主星聖子的代價。」
凌雲聖子一臉淡漠，此刻他眼中，不光林昊，就連唐婉也什麼都不是。
他來到這裡，僅僅只是為了通報這個決定，至於林昊唐婉有沒有意見，那根本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他也從未考慮過。
而在他來說，他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的。
若非看在伊娜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會親自下來，林昊和唐婉也根本不夠資格讓他站在面前。
也是看在伊娜的份上，他才沒有選擇動手，而只是冷眼相對。
然而不論對於林昊還是對於唐婉來說，他這樣的行徑都顯得十分可笑。
唐婉啼笑皆非，道：「凌雲聖子對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這樣代表伊娜，她都知道嗎？」
凌雲聖子淡笑：「她知不知道重要嗎？」
又道：「她現在的確還不知道，但若是她知道了，必定會感激本聖子。」
十分自信，說完便不打算多留，準備返回第八層去了。
忽然林昊淡淡道：「給本帝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十分平靜，但是殺心已經動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若單純只是他自己也就罷了，這種無聊之人，他未必會多做理會。
只是此人千不該萬不該，居然膽敢冒犯到唐婉頭上。
看出他生氣了，唐婉心頭一緊，捏了捏他的手，只是還來不及勸阻，已經轉過身去的凌雲聖子又轉過身來。
「你說你要殺本聖子？」凌雲聖子目光戲謔，似笑非笑道。
似乎對他來說，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而事實上，自從他成為聖子，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林昊依舊漠然：「給本帝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凌雲聖子也不生氣，嘴角微微翹起：「要殺本聖子，你憑什麼？
就憑你可以踏足這九重仙塔第七層？難道本聖子忘了說，本聖子是從第八層下來的麼？」
凌雲聖子只是下來宣布決定，從頭到尾，他都沒將林昊和唐婉放在眼裡。
尤其林昊，在他眼裡跟透明的一樣，他連多看一眼都嫌浪費。
正因為此，聽林昊的話，他一點不生氣，他只是想笑。
林昊搖了搖頭：「你不用問本帝憑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本帝殺你不會比捏死一直螞蟻費勁就夠了。」
又抬頭看了看，道：「區區一個第八層而已，若本帝願意，別說第八層，就是九層十層，亦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冷。
氣氛突然就此安靜下來，空氣中瀰漫著緊張。
唐婉嘆了口氣，正想說兩句，忽然上面又下來人了。
「林昊，好久不見，你看上去還是那麼自大。」
尹天瑤，一照面就喊出了林昊的名字，只是那言語神色，無不流露出失望與嘆息。
此時此刻，賭局勝負已經不重要了，事實上賭局已經成為過去式，當江未雨和伊娜上到第八層就結束了。
下來的也不止尹天瑤一個人，包括廣元聖子等人和江未雨伊娜在內，所有上去的人都下來了。
聽這話，唐婉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裡還有林昊的熟人。
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林昊的紅顏知己，是自己人，等到反應過來，又很快意識到不對。
廣元聖子等人以及凌雲聖子也微微訝異，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尹天瑤是認知這幾個人的。
江未雨心中則無比怪異。
她不清楚之前這下面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清楚林昊跟尹天瑤之間的過往。
但只是尹天瑤說話的語氣與神態，她便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那真是照鏡子的感覺，里里外外一模一樣的。
想當年她自己也沒覺得哪裡有錯，即便後來回想起，也只是惱自己笨，惱林昊不解風情。
而今再看尹天瑤，傻，真的好傻。
想著之前上面還聊得不錯，她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省得尹天瑤重蹈覆轍，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廣元聖子已經先一步笑道：「原來是熟人，天瑤師妹，不地道啊！
難怪你那麼信心滿滿，賭有人能上到第八層，偏偏在上面還裝得那麼像，沒猜錯的話，伊娜和江未雨你也都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