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皇帝陛下腸子都悔青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是一模一樣的,再也收不回來了。記住本站域名
近了近了,當宮中那一行人慢慢地朝著洛浩然走過來的時候。
呼吸都似乎變得輕了起來。
除了洛尚書和老太太沒動之外,奴僕都是跪著的,而其他人都彎腰行禮。
又是這麼大的陣仗,顧傾心之所以不經常來洛府,身份不允許經常出宮是一個原因,每次洛府這麼多人迎接她也是一個原因,每次來都著大陣仗,讓她怎麼好意思呢?
顧傾心示意相思先去扶起長輩,然後各人也都才起身。
「我都說了,以後我穿便服出宮的時候,舅母們就不用這麼大的陣仗了。」
洛浩然的母親,也就是顧傾心口中的舅母現在是答應了,下次指不定還是會這樣做的。
顧傾心也只能無奈了任由著了。
顧傾心最後將全部目光都放在了洛浩然身上。
面如冠玉,目光清冽坦然,身如芝蘭玉樹,一身儒雅的學士風流盡顯於身,五官深刻,眼神堅定而自信,一身白袍裹著修竹身軀,氣度和風度都在此。
看起來果然是那種容易讓少女春心一動的對象啊。
「沉浸在詩詞中的女子,總是容易被書中所吟詠的那種才子所吸引,如果某一個人跟曾經幻想中的對象一一重合起來,那麼這個人就是一見鍾情的對象了。」
顧傾心忘記了自己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這幾句話,只是此刻出現在了腦海中,就跟眼前的人聯繫起來。
只不過,她所聯繫的另一個人是顧傾城罷了。
顧傾城最擅長的是舞蹈,可是誰有知道,其實她最喜歡的不是舞蹈,而是詩詞呢?只不過,因為顧傾國喜歡詩詞,她只能忍氣吞聲,退而求其次。既然註定要巴結,那麼久需要做足了姿態,安分地做一片陪襯鮮花的綠葉才是啊!這樣才能贏得別人的信任,而顧傾城,無疑將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
但是,前世這一點沒能阻擋他們,今生,她會讓這一點變成那兩個「好姐妹」之間獨特的刺,然後看著那兩個人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將她們自己的整個人,都給吞噬殆盡。
「表兄。初次見面,怎麼感覺有一種眼熟的感覺?」顧傾心笑著說出了自己心裡最深切的感受,這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在前世,我們可是見過很多次,只是,我從來沒有交過你一聲表哥罷了。
洛浩然只感覺這一句話好像說到了自己的心坎裡面去,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就是兩個字,眼熟!可是,為什麼會眼熟呢?他一見到她,除了剛開始的驚艷之後,也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他們真的見過了很多次一樣。
「是麼,」浩然也輕輕地笑了,對方跟他一樣的感覺,立刻就讓他不由自主就卸下了心裡的防備,「我第一眼見到表妹,也有這種特別親切的感覺,難道是血脈的緣故?」
顧傾心不置可否,莞爾飄出一句,「我倒覺得,也許是,我們前世真的見過面。」
此話一出,一陣安靜,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公主說這一句是什麼意思?想到某些想法,不由得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希望,不是想像中的那樣吧!
洛大夫人的臉色有些灰白,手抓緊了身邊夫君的胳膊。
最後回過神來的是洛浩然,他朗聲大笑,雖然有些瞬間的想法,但是看到顧傾心的眼睛的時候,一切都被他否認,「看來我們兄妹是一見如故啊,人生難得一知己,莫不是相逢恨晚?」
顧傾心也眯著眼睛笑開了。
一見到顧傾心笑了,所有人緊繃著的那根弦就鬆懈了下來,洛大夫人心中好像一塊石頭落了地,總算是沒有放鬆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主要就留給這剛剛見面就一見如故的表兄妹了。
顧傾心覺得,自己的這個表兄還真是博學,在外面求學的這幾年,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天文地理、兵法策略、史學經典、詩詞歌賦,幾乎沒有什麼能夠難得到他。
果真是翩翩才子,風流少年,說是學富五車亦不為過。
洛浩然覺得,這個公主表妹還真是跟傳聞中的一樣,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就連女孩子比較難學的史學和經學,她都有著獨特的見解,就連兵法策略,陣法盾數,她也能略同一二。
真不愧是被皇帝陛下視為國寶的人物,在學問這方面,能教導她的老師除了謝崇也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最後兩個人說著說著完全都停不下來了,真的有一種知己的相見恨晚的感覺。
顧傾心纏著洛浩然講在外面的奇聞見解,而洛浩然則震驚於顧傾心對一些經典的解讀之深入、發人深省,所以各自都取長補短,卻又各自佩服。
轉眼之間,一個半時辰就過去了,可是兩人還感覺有好多問題都沒有探討完。
吃飯的時候,相思將這兩人的反應在席間跟洛老尚書一說,一桌子的人都笑了。都感嘆真的是相見恨晚,怪不得一見面就眼熟呢?
洛老尚書笑哈哈道,「浩然,想你平日不是對自己自信滿滿,如今碰到這麼一個對手,還是一個比你小的女孩子,你服不服啊!」
「服,浩然對公主心服口服。」
雖然是親人,但終歸身份不同,也就洛老尚書不拘小節,真正把顧傾心當成一個後輩,敢隨口教訓,其他人在如何親切總帶著幾分小心,要是一個普通一點的公主還好,可是偏偏是這麼一個轟動的公主,她們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顧傾心的座位就排在洛老尚書旁邊,算是第二位了。有些東西,改變不了,就只能將就著一下就好了。
前世被人人唾棄的公主她不喜歡,恨透了,可是如今被人人稱讚,她已經做到了,可卻是突然就有距離感,就連外祖父家裡的人都一樣,更何況別人呢。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寧願高高在上跟別人有距離感,也絕對不要被人人唾棄那樣狼狽地跪著祈求一口飯吃。
顧傾心只覺得自己的心又硬了一分,溫度也冷了一度。
飯後,顧傾心不急著走,繼續跟洛浩然交流,就帶了相思在身邊跟著。
兩人在洛府的涼亭里相對坐著,還是相思先開口說道,「兩位現在還是不要討論學問,說一些可心的話吧,不然,恐怕這天都要黑了,公主還回不去呢?」
說完捂嘴偷笑,顧傾心也深以為然。
「表妹,你這丫頭倒是伶俐。」洛浩然說道,經過了顧傾心的重申,加上身邊人不多,他總算不加一個公主了,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那當然,本公主身邊,個個都是人才。」對於這一點,顧傾心深深感到驕傲,而且,還都是忠心不二的人才,這句話沒有說出來了。
氣氛活躍了些,顧傾心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現在都九年了,她已經學會著自己催眠了,那就是用一種強制的自我暗示的方法讓自己短暫地忘記那些陰影,不然的話,她早已經走火入魔。
只是,要想斬草除根,恐怕還要等她的心結全部解開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甚至都不知道復仇完畢之後她還可不可以擁有純粹的快樂,但是這一條路,她走的這麼義不容辭。
「表妹,你馬上就要及笄了吧?」
「對啊,表兄對這個問題有意見?」顧傾心端起上好的茶杯,一杯品茶,目光一邊掃過去。
「沒有,草民怎敢?只不過,我只是在為當今陛下擔心。」洛浩然有些隱晦地說,手中也端起了同色的茶杯,正要抿下一口茶。
「擔心什麼?擔心我這個公主沒人要?」沒想到公主殿下這麼直白大方地說出來。
「噗」的一聲,洛浩然就被嗆到了,口中的茶水喝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看來今日是註定要在表妹面前丟臉了。
「表兄原來還有這麼不君子的一面呀?」顧傾心戲謔道。
「此時,不同往日,萬事都有特例,更何況是這種情況呢?」
「哦,真的嗎?」
「當然。表妹,不可岔開話題。」
「那就是剛才的話題啊,怕我沒人要?」
「你馬上就成年了,難道不應該考慮這個問題嗎?女子一生,應當是要找一個夫婿才是一生的幸福,這也是祖父祖母所希望的,相信姑姑地下有知,也一定會很欣慰的。」
「這麼說,表兄你是大舅母派來當說客的嗎?」
「當然不是,」洛浩然擺擺手,「母親怎敢幹涉公主終身大事?」
顧傾心心想,她當然不是關心我,是關心你,你難道沒看見剛才在門口處大舅母的那個緊張的樣子嗎?表兄妹結成連理枝自古就有傳統,大舅母還不是怕我第一眼就看你,所以才這麼擔憂。
尚公主自然是有風光,但是更多,對於很多人來說,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白金國有規定,駙馬屬於公主的附屬物,只有俸祿,不享受官職,也就是說,沒辦法上朝議事,這也是當初立下這個規定的皇帝害怕駙馬奪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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