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最陰私惡毒的刑罰,公堂上不准用,但是上面有這樣的特殊要求,當然還是有人會湊上去的不是?
「啊……」
「啊……」
「啊……」
喉嚨喊啞,眼淚流干,這一晚上,天牢裡面只余悽厲叫喊,如同女鬼哭號,驚駭得天牢里再作惡多端面不改色的人都瑟瑟發抖噩夢連連。記住本站域名
天邊暮色紅如血,又是三天過去。
天牢最靠裡面的那一間,關押著一個女犯人。
這三天來,這是叫得最狠最悽慘的那一個,只見她衣衫凌亂,身上血污髒污凌亂,臉上已經看不清楚本來面目,嘴角的血痕凝固著,頭髮如同雞窩一樣,雙目緊閉,嘴中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地上的濕潤,黏黏糊糊地看起來格外滲人。
「老大,這女人應該活不過今晚了吧。」
一個小獄卒說著,手上拿著一個小托盤,托盤上面有很多的瓶瓶罐罐。
「哼,這還用你說,有眼睛就會看得出來好麼?」領頭的人不在乎地開口,招呼身後的幾個人上前,將女人給架起來,又讓人抬過來一隻木桶,直接將人給拋進去。
「頭兒,這是要幹什麼?」小獄卒不解。
那個走在前面的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問這麼多幹什麼,知道的多不如知道的少。」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動手,上面說了,一定要把這女人全身上下從頭到腳洗的乾乾淨淨,不能看見一點髒污,等會兒才好辦事。」
然後兩個人出去了,走出了牢房,小獄卒還是有些不解,輕聲問,「頭兒,上面到底是要用這個女人幹嘛呀,前幾天一直這麼折磨,今天突然變好了,還給人家洗洗,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那女人已經奄奄一息了,馬上就要走了,哪裡還有力氣享受啊。」
「你懂個屁呀!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小獄卒將耳朵湊近,被稱為「頭兒」的獄卒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小獄卒聽著話,眼睛驚恐地睜大,等到他家老大已經走開了之後,他臉上的驚恐戰慄還沒有褪去,背後出了一身的細汗。
「最毒女人心呀,最毒女人心。」嘴裡顫抖著,不住地喃喃著這句話。
那跟著進來的幾個老婆子趕緊動手,很快就將女人的衣服扒光,往水裡撒了好多藥粉,又往女人身上抹了好多東西。然後手上動作一點也不憐惜,仿佛桶裡面呆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物十,用力地搓搓洗洗就行。
不一會兒,女人身上白嫩的皮膚就被搓洗得紅紅的,另外一個婆子看見了,趕緊阻止道:「等會兒還要辦那事,你還不輕點,皮膚紅了上面會不滿意的。」
一聽說那事兒,其他幾個人臉上都白了白,不過一瞬就恢復正常。剛才還動作重的婆子這下子動作才輕上了許多。
所有的過程,奄奄一息的女人都只是任人擺布的木偶一眼,完全失去了活力,就連砧板上的魚兒,臨死之前還可以蹦躂幾下,可是她,就連臨死之前的蹦躂都蹦躂不起來了。
「洗乾淨了吧,差不多了。」一個老婆子出聲,一看就是裡面最得力的那個,細細地檢查了一下,滿意點點頭。
「找一塊綢布來,把人給捲起來搬出去。」
女子就被綢布輕柔而又有力道地捲起來,而這就這時,女子的眼睛突然睜大,睜得最大,那眼睛裡似乎要流露出最大的仇恨,那恨意可叫任何一個人心驚膽戰。
「糟了,人已經斷氣了。」一個婆子驚叫,睜著眼睛,人卻已經沒氣兒了。
另外一個婆子走上來,摸了摸女子脖子上的動脈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回頭跟其他一個眼神,果真沒氣兒了,這女子。
「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不然等會兒或者經歷那等抽骨剝皮之痛,那才叫做生不如死呢?」
帶頭的婆子說了句,然後雙手合十在胸前,默默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其他幾個婆子看見了女子圓睜的雙眼,一時竟然頭皮發麻,好像那人已經活過來要找她們索命一樣,趕緊跟著領頭的婆子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領頭的婆子念完幾句超度經,然後走到女子面前,準備輕輕地將女子圓睜的眼睛合上,那雙眼睛,睜大著眼看著她,滿滿的都是怨毒的怨恨,看得人差點就要閉不過氣來。
可是一連做了幾次這樣的動作,那雙睜大的眼睛就是合不上。
「噗通」一下,帶頭的婆子一下子跪倒在地,嘴裡不住地大喊著:「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另外的幾個婆子幾時見過這樣的場景,紛紛嚇得屁股尿流,趕緊跟著帶頭的婆子跪下請求饒命。
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領頭的婆子再不敢馬虎,做這份工作實屬無奈。
這樣的情景百年難得一見,她家世代吃這口飯,眼睛合不上還帶著血紅雙眼的必定是危險至極的,她活得這麼大,也就才第一次見過。知道這種情況也是在祖父留下來的手記中看過,人臨死之前若是雙目不閉顏色血紅,必定是大凶之兆。此女子怨氣極重,倘若不處理乾淨,之後必定會釀成大禍。
最乾淨的解決辦法就是火化,最好要燒得連一根頭髮絲都不剩,不然女子留下的遺物最是不詳,容易招惹禍端。但是上面的要求竟然是那般殘忍,不管這個女子做錯了什麼,上面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也真的是太過於傷天害理了吧。
她要先去試著跟上面說一下,不過希望不大,那些位高權重的人,什麼時候會聽她們這種最低下地位的人說話呢。不過她要冒險一試,不然的話到時候可不堪設想。
跪在地上,帶頭的婆子還是不敢起來面對女子的那雙血紅眼睛,只得一遍一遍請求著:「姑娘啊姑娘,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是有什麼冤屈不要怪在我們身上,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求姑娘放過我們吧。」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辦好了趕緊給我出來。」
「哦,好好。」幾個婆子趕緊應了,從地上爬起來,但每一個人的腿都是軟的,坎都不敢看一眼被綢布裹著的女子,更不用說那雙看了都會做惡夢的眼睛了。
臨走之前,帶頭的婆子強忍著心中的害怕,將女子的眼睛蒙上了自己的手帕。
出門的時候帶頭的婆子還想跟進來搬人的領頭人說些什麼,還沒有靠近就被推到一邊去,嚇得她再也不敢有所動作。那些人都佩著刀劍,腰牌很高級,一看至少就是皇宮大內的人,殺死一個人跟砍掉一塊蘿蔔一樣,她再不敢上前,一切都要以保命要緊,小命沒了,什麼都沒了。
這一天傍晚,皇宮門口進了一隊侍衛,拖著一座馬車,馬車上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這一夜,皇宮某一處偏僻的屋子,聚集了好大一片人,人人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臉上面無表情,那麼多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正午,金碧輝煌的皇宮大內,宮牆高聳。
太子東宮的一處宮殿內,一個著裝高貴的女子半躺在長塌上,身邊圍著好幾個宮女,有按摩的,有捶腿的,有染丹蔻的。
門外有人進來上報,女子示意讓人進來。
「進展如何?」
「回娘娘,一切進展順利,經過工匠們的日夜趕工,已經做出了骨扇一把,丹青畫皮一幅,樂鼓一面。」
「好,真是好極了,呈上來給我看看。」
「奴才遵命。」
不一會兒,三件東西都呈上來,華貴女子走上前,先將骨扇拿在手裡把玩,那根根扇骨,摸著真是心裡舒坦起來。
我的三皇妹,瞧,這就是跟我爭的下場。你不是想要陪著你的郎君一生一世嗎?好,我成全你,看我這個姐姐對你有多好?你在九泉之下也應該感謝我給你這個機會不是?
「將這柄骨扇獻給太子殿下,就說是我送給他的禮物。」
走到那一面鼓的正前方,女子點點頭,滿臉讚賞地看著那鼓面,這鼓面,可真是這世界上最特別的鼓了。手放上去敲擊幾下,「咚」「咚」「咚」,哇,真是動聽呀!
二皇妹,這麼喜歡歌舞音樂,送給她好了。這下子,三皇妹你也可以一輩子陪著姐姐了。哈哈。
「來人,將這面鼓送給我二皇妹,如果她問起來,讓她自己過來見我。」
奴才們都領命去了。
剩下的一副畫皮,當然要留給自己了。女子上前,用手撫摸著上面的紋路,這可是用麵皮做的,那上面的痕跡都還在上面,依稀可以看出那五官應該鑲嵌在哪個地方。
跟絕世珍寶一樣撫摸著受傷的畫皮,這皮膚,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好,只是可惜呀,現在只能變成了她作畫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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