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處理的過程中,宮中的顧傾城是不可能逃過去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如果是趙臨是造成張蘭花悲劇的主犯,那麼那個要招駙馬的二公主,不顧別人有妻子有孩子還要搶行招駙馬的顧傾城,在這件事情中也被推到了輿論的風間浪頭。
若是公主看上了狀元,趙臨也沒機會攀上高枝不是?也就沒有機會貪慕權勢?那麼後面的一切,也就完全不會發生了!
同情弱者,同情死者,更何況是還懷著孩子的女人,兩個弱者,足以激起百姓們心中的同情和憤慨,而趙臨的死刑,並沒有完全熄滅他們的怒火。兩條命,用一條畜生不如的狗命怎麼能夠告慰死者呢?而這個憤怒點,自然地,就遷怒到了顧傾城的身上。
這樣的陳世美的存在,必然有仗勢欺人的權臣,若說趙臨是造成悲劇的元兇和主犯,那麼顧傾城就變成了從犯!即使在國法上,她沒有明確的罪行,但是在情理和道德上面,她便已經是百姓們心中的罪人!
儘管宮中的德妃和御史大夫的勢力都很努力地想要掐滅這些難聽的流言,但是可惜,從張蘭花告夫到一屍兩命,這兩家案子牽涉的範圍太廣,順天府的審理引起了最高層的注意,影響太過惡劣,就連皇帝也未必能夠完全平息,哪是德妃和於家的勢力就能夠平息的。
顧傾城成了過街的老鼠,躲在皇宮不敢出去,德妃也不敢出去,以往的應酬活動所有的全部都取消,她們一直都是聰明人,如今正在風頭上,再出去就是自己找虐,上趕著被人說三道四。
她們在皇宮裡面,百姓鞭長莫及,可是宮外的御史大夫於大人的府邸,可不是守衛森嚴的皇宮不讓進啊!於是,不少膽大而又氣憤的百姓們聚集到了御史大夫的府邸,朝著那緊閉的大門扔臭雞蛋,大罵出口。
御史大夫不會教女兒,女兒才生出了這樣的公主來,就因為是公主所以就可以仗勢欺人嗎?所以就可以不顧別人有妻子有孩子就強行招為夫婿嗎?有這樣霸道的嗎?
面對這樣的唾棄和謾罵,御史大夫的那根清高傲骨算是被徹底地壓彎了,想他一生,自認為清正廉潔,彈劾上下官員不畏強權,是為民請命的好官,如今被百姓戳著脊梁骨子罵,偏偏又是百姓,他的老臉早就擱不下了!
御史大夫上朝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被皇帝公然訓斥,同僚們往常看他一臉敬佩如今卻是巴不得距離得遠遠的,氣得他請了病假不去上朝。又氣又急又悶的情況下,好不容易調整好了心情在花園散步,卻聽到一牆之隔的院門外,有一個人在指名道姓地罵他,那話,那叫一個粗俗直白,結果氣得御史大人一個胸悶氣短,竟然口吐白沫地暈過去了!
——
這樣好的後果,是顧傾心遠遠沒有想到過的,她原先預料到的,也不過是趙臨永無出頭之日,狠狠地懲罰這樣拋棄妻子的人罷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可以說,對德妃她們的打擊,比她預想中的效果要好上許多倍。
可是她卻遠沒有那麼高興,甚至覺得,若是跟預料中的一樣多好,哪怕,效果不如現在。
齋戒茹素三日,這是顧傾心做的決定,為了那個勇敢卻枉死的女子。
許木見了沒勸說也沒阻止,而是跟著一起齋戒茹素,若是這樣這真能讓那個女子九泉之下好一點,能讓妻子安心一點,許木並不介意。
第三日結束的時候,顧傾心做了一個夢,夢境裡好像是另外一輩子,她看到了張蘭花,趙臨還是考上了狀元但是沒有駙馬那回事,張蘭花卻還是挺著肚子不小心地意外身亡,後來沒過多久,趙臨就因為喝醉染指權貴的侍妾被誣陷下牢,獄中被折騰死了。
最後她醒來的時候,似乎還看到了張蘭花含著笑容的臉,似乎帶著安慰。
「心兒,做夢了?不要怕,我在這裡。」
許木半坐起來,拍著顧傾心的肩膀安慰著她,被夢境驚醒的顧傾心說了夢中的事情,許木這才笑道,「這說明上天聽到了你的心聲,所以這是預示,這是張蘭花的命數,沒人能夠逆轉,跟你無關。」
「那,」顧傾心想到了自己和許木前世的死亡,頓時冒出一陣冷汗來,如果按這麼說來,他們豈不是也無法逆轉,「難道都逆轉不了嗎?」
「恩,」許木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妻子問題,只好道,「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有些事情,一切自有安排,就算是出了什麼差錯,也許以後馬上就會修正過來。只要心存善念,自有功德保佑。就比如說張蘭花,也許這兩世受的苦,就會在下輩子下下輩子補償回來,那時候她一定幸福地過完一輩子。」
聽許木平和的聲音慢慢地在耳邊響起,安心的聲音漸漸地撫平了顧傾心心中的不安,是啊,冥冥當中一切皆有註定,就像她和許木,若前世出了差錯,今生,不是上天重新補償了一輩子嗎?所以她也應該相信,張蘭花的下輩子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
好不容易將妻子給再次哄睡,許木這才安心下來,天知道,剛才為了安慰妻子,他真是叫一個搜腸刮肚才想出那麼多的解釋來,雖然他也不知道那些話是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好似冥冥當中有什麼人在教著他說一樣。
唉,不想了,許木甩甩頭,看著妻子的容顏,越發覺得憐惜,這幾日妻子的難過他看在眼裡,對一個陌生的女子都那般自責和關懷,他的心兒,他一直都知道的,跟小時候一樣,她是最可愛最善良的美麗仙子,內心總是柔.軟。被她所仇恨著的人,必然有著不可原諒的罪過,就比如那趙臨,他的妻子,就是世間再好不過的人了!
再次重複從來不會厭煩的動作,許木將妻子摟緊,兩具身體好似天生的契合一般,安穩地進入夢鄉。
——
憋在屋子裡不出來的結果就是憋出了病來。
人這一生病,更何況是尊貴的德妃娘娘,馬上就有人去請太醫過來。
事情剛好就是這麼不湊巧,有個太醫請假了,有個太醫被賢妃娘娘請過去了,最後跟著心腹秋雅一起回到德妃宮殿當中的,則是作為助手的康中民。
隔著床帳和帘子把脈,康中民幾乎是顫.抖著,兩根手指探上了那蓋著一塊絲寶紗巾的手腕。作為一個基本的大夫,望聞問切和診脈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是這一刻內心的激動卻勝過了一切,於是在宮女問娘娘到底如何了的時候,那不經過思考的話就脫口而出,「這脈象時緩時急,光看脈還不夠,望聞問切,煩請娘娘掀開帘子讓草民仔細一看。」
「這,娘娘。」宮女有些猶豫。
「照他說的辦。」裡面的聲音不容置疑地傳出,平靜的聲音下面,滿是知道來人是誰的悸動,早已經不是那麼平靜了。
兩個宮女上前掀開了床帳,層層疊疊之下,終於得見真容,那未變的容顏,正如記憶中的模樣,除了臉上不同的風韻和氣質之外,歲月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表——」靠的這般近,康中民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你們都先下去吧。」德妃趕緊打斷了康中民的話,將宮女們全部都打發了出去。
屋子裡面頓時只剩下了兩個人,以前總覺得相見不如懷念,可是真的見面了,真人和真容,又哪裡是「懷念」兩個字就能夠解決的呢!
整整一個時辰之後,康中民這才邁著輕鬆的步子離開。
德妃將宮女叫進來的時候,臉上罕見地出現了只有少女才有的暖色和淡淡的柔媚,「秋雅,將這張單子拿去抓藥。」
「是。」
秋雅剛出去就在門口見到了顧傾城。
「二公主。」
顧傾城擺擺手就讓秋雅離去,剛進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的那個穿著太醫院太醫服裝的人,怎麼那麼面生,母妃還單獨跟他呆了那麼久,那個人,到底是誰?
帶著猜測,顧傾城走過來坐到了床邊,「母妃,您如何了,怎麼就生病了?」她是聽說母妃生病了還叫了太醫過來才來看看。
德妃臉上暖色褪.去,「還不是被氣病的。」
「母妃,都是傾城不好,害了您。」顧傾城抓著德妃的手十分愧疚,母妃被氣病了,她有何嘗不氣,這幾日,就連那顧傾國都借著進宮來看廢后的機會羞辱於她,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兩人差點就在皇宮裡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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