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若是以前,她還有底氣和身份在,可以壓顧傾城一頭,現在是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一刻,她心裡突然對自己的母親升起了一絲怨恨,一想到可能因為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廢后,她就要將心愛的上官拱手相讓,這種怨恨就在心裡紮根,怎麼都停不下來。心裡有另外一個聲音說這是不對的,不能怪自己的母親,可是惡魔的種子一旦在心裡種下來,生根發芽了之後,還有可能被拔除嗎?一拔除,那土壤可是血淋淋的心臟啊,怎麼可能忍受的了那樣的痛苦?
「沒事,沒事啊,總會有辦法的,再說你父皇不一定會答應,再說,丞相府也不一定會答應的。」唯一的女兒惶惶不可終日的驚慌模樣,拉著她就像是抓著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歐陽芳只能一邊出言安慰,一邊在腦海里想著對策。
顧傾國跟上官楓那荒唐的一.夜,早就在之前被歐陽芳得知,她知道了儘管是恨鐵不成鋼,可是看到慘兮兮的女兒,到底還是屈服了。
顧傾國卻還是擔憂,還是擔心,「可是,要是父皇同意了,聖旨一下,就再也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了。」說完了好像想到了什麼,「母親,我們去求父皇,去求父皇,將一切都跟他說,然後讓他先給我和上官下聖旨,這樣的話,就不會讓顧傾城搶先了。」
如果放在以前,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現在,歐陽芳嘆了一口氣,「傾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皇他,根本就不會見我們。」
「那現在怎麼辦呢?母親,我不能失去上官,如果失去了他,我,我也不想活了!」
顧傾國口不擇言,一下子就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歐陽芳一臉震驚,差點一巴掌扇下去,「你,你竟然說出這種話,真的是太讓我寒心了!」
「母親,」看著歐陽芳高舉著的手掌,顧傾國嚇得面如土色,連連往後面退去。
「你,」歐陽芳停頓了一下,「枉我辛辛苦苦將你庇護到現在,你曾經的一切,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現在可好,啊,為了一個男人,你顧傾國竟然要說不想活,不想活是吧,好,那你就去撞牆好了。沒一點出息,為了一個男人竟然用死來威脅你老娘,說出來我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
「你不是不想活了嗎?那你現在就不活,去啊,去啊!」說完了還不解氣,歐陽芳作勢一把站起來,抓住顧傾國的手就要把她往牆的方向來,竟然是完全不管她的樣子,仿佛真的是要拉著她去撞牆,狠狠地撞過去。
顧傾國從來不知道自己母后的力氣這麼大,被拉著拖著拽著,眼看著就要到了牆邊,她瞪大了一雙眸子,這下子終於慌張了,死都不肯在往前一步,乾脆趴在了地上,能抓住什麼是什麼,絕對不能在往前去。
「你不是不活了嗎?那還在這裡幹嘛?」歐陽芳依舊是惡狠狠地。
顧傾國嚇得哇哇大哭,聲嘶力竭地拉著歐陽芳的褲腿,「母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不要拉我去撞牆,不要。」
歐陽芳低頭,看著這樣的顧傾國,心裡絞痛,回想著這一生她過著的日子,畢生都在爭那個心不在身上的人,或者就是跟後宮的其他女人斗,後來又多增加了一個顧傾國,便也開始為顧傾國活著。
如今,後位沒了,娘家沒了,女兒也要沒了,什麼都不屬於她,什麼都不曾是為她停留的。
她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到底圖的是什麼呢?
歐陽芳只覺得,這一刻,她身心俱疲,心如死灰。
「母親……」顧傾國淚眼朦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不知道沾上了泥土還是葉子,看起來髒兮兮,十分狼狽。
天下的父母,就沒有不愛自己的孩子,哪怕是歐陽芳,也是一個母親,既然是一個母親,就總是會為兒女妥協。
「起來吧。」
歐陽芳扒開女兒拽著她褲腿的手,淡淡道,這一刻,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顧傾國也不知道是不敢還是怎麼,就那麼看著歐陽芳,也不起來。
「行了,我會想辦法的。你會得償所願的。」
「謝謝母親。」顧傾國這時候終於破涕為笑,比誰都快地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也完全不理會,只是母親說的一句話,就讓她開心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母后是天下無敵的,只要承諾了,就不會有做不到的事情,永遠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這一刻,聽到了母后的承諾,顧傾國又對歐陽芳充滿了感激,之前的那一絲怨恨好像已經了無蹤跡,再也找不到一點兒痕跡。
歐陽芳這一.夜站在窗前,更深露重,她卻沒有任何睡意。
黑暗中,那雙曾經熠熠生輝的眼睛似乎重新亮起來了一次,下定了某一個決心,然後瞬間消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第二天一早,顧傾國來找母后就聽說,母后親自去找父皇了,頓時她就打起了精神,乾脆一路上不顧勸阻就跑出去,她要去迎接帶來好消息的母后!
「母,母親,」顧傾國剛走到御書房的不遠處,就看到了自己的母后從御書房後面走出來,一臉欣喜地迎上去,「怎麼樣了?父皇是不是同意了,我就知道,不管怎麼樣,身上都留著他的骨血,怎麼可能不顧及我的終身幸福呢。」
歐陽芳看著顧傾國,沒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聲輕嘆從嘴邊逸出,然後抬起腳,朝著古華宮的方向走過去。
「哎,母后,母親,」顧傾國一臉疑惑,連忙追上去,這時候她才感覺到事情可能會有點不妙,「母親,難道說,父皇不同意?」
歐陽芳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女兒,從小看到大的唯一的女兒,從她還很小還只是抱在懷裡到蹣跚學步到現在,母愛的力量讓她忍不住憐惜,剛想摸一下顧傾國的頭,伸出去的手就被顧傾國無情地甩開。
「啊!」顧傾國尖叫一聲,「你說,是不是父皇不同意?」
顧傾國這麼大聲音和動靜讓御書房門外守著的人都忍不住側目,看過來,歐陽芳眉頭一皺,連忙低聲威脅道,「要發瘋也不要在這裡,莫非你還想讓你父皇更加厭惡,若是這樣的話你儘管在這裡撒潑,若是不想的話,先跟回到古華宮再說,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就是。」
顧傾國抬頭有些忌憚地看了御書房的方向一眼,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可以達成任何要求,她從小就知道,而得.寵.的小公主更加是證實了這一點,得君心者可以隨心所欲得到一切。
不能惹怒父皇!不然真的是什麼什麼可能都沒有了。顧傾國這才跟著歐陽芳如同戰敗了的,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走回去。
古華宮內,一到裡面顧傾國就湊上來問,臉上又是一番別樣的悲悽,目光可憐兮兮,看著歐陽芳的表情就跟抓著人生當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歐陽芳一邊安慰著顧傾國,腦海中慢慢地浮現出來剛才見到皇帝的時候聽到的回答。
她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和驕傲,甚至是用上了結髮夫妻最後的那麼一丁點兒情分,才終於使得皇帝願意跟她相見。
結果,當她提出自己的要求的時候,皇帝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否則了。
「為什麼?傾國身上可是留著你的血液,留著皇家的血液,你難道不清楚嗎?一直以來,她都將你當成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皇,而且,傾國可是你的第一個公主,還記得她出生的時候你的心情是多麼激動嗎?可是現在,就連這麼一個要求都不能讓她達到,你竟然忍心將她的幸福置之不顧嗎?」
「皇——歐陽氏,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傾國現在犯了錯,現在以她的身份,要朕賜婚給丞相唯一的嫡子,丞相會同意嗎?文武百官要在背後怎麼說朕?」
「皇帝賜婚,有什麼好不同意的?能夠賜婚,就已經是給予丞相家最大的恩德了,他們都該燒香拜佛了,還有不同意的嗎?至於文武百官,陛下,你真的就那麼在乎文武百官的聲音嗎?若是那麼在乎,為何對別人就有例外?」
皇帝猛地回頭過來,目光疑惑地質問,「好笑,朕怎麼就對別人有例外了?」
「難道沒有嗎?陛下莫非以為臣妾是死的?據說當初小公主顧傾心的及笄典禮上,黑木國的太子都來了,明說了要小公主殿下,不然就要白金國好看。那個時候,文武百官是怎麼說的呢,陛下您還記得嗎?若是您真的顧及您的子民,顧及您的文武百官,顧及天下人的安危,你為什麼就不能為大局著想,犧牲一個白金國的公主呢。用公主一個人去換整個白金國的安寧,這難道不是一個明君該選擇的嗎?」
「你的意思是?朕不是明君,是昏君嘍?」皇帝聽了最後一句勃然大怒,鐵青著一張臉睥睨著歐陽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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