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使者他認識,白族的,幾次三番都是他領先說話,不過剛才倒是幫了一把。Google搜索
對剛才他寬容的話,許木心存感激,點點頭,隨即兩人碰杯。
「爽快!」白族使者喝起酒來一下子就被許木的豪爽所折服,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這時候許木旁邊的鄧志祥也湊上來,兩個人拼酒最後變成了三個人。
許木喝了幾杯,後面基本上就是鄧志祥跟白族使者兩個人,喝的不亦樂乎,好似臭味相投一樣。
「對了,兄弟,記住我名字,我叫白竹笙,你呢?」
兩個拼酒的人對話的時候,許木將白竹笙這個名字跟白族使者的稱號對應了起來。
一場本該有的爭鋒相對,能引起大陸動盪的爭鋒相對竟然就這麼結束了?在場某些人的心理開始不平衡了起來,明明是這麼大的問題,怎麼就被這麼舉重若輕,三言兩語地就給解決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呢?
酒過三巡之後,在場的人已經喝得七七八八。
酒後吐真言,不是沒有道理的,有些話,喝酒了之後膽子就大了。外來的使者有一個喝得醉醺醺了,跑到了皇帝陛下跟前,醉眼朦朧道,「白金國的皇帝陛下,你,隔,你真是不厚道。還不把聖旨拿出來念給大家聽,我還真是好奇,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敢跟我們這麼多人搶人!憑什麼啊!」
有一個人開口,後面就有些人附和著。
許木握著酒杯的手突然停頓了下來,慢慢地,慢慢地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唯恐酒杯發出哪怕一點兒聲音。
他看似平靜,實際上,手心裡都緊張地冒出了汗。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一路上,心情那叫做一個跌宕起伏,及笄禮上的驚.艷和傾慕,外來使者們爭先恐後的獻禮,還有西束國大王子的出言不遜和威脅,讓他憤怒又有些忐忑。
而後的黑木國太子橫插一腳他又是一顆心提了起來,在心兒拿出了聖旨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擔憂。擔憂心兒的處境,擔憂她因為這件事情讓白金國跟黑木國產生了糾紛,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若是黑木國不依不饒,運用強權的話,就算最後解決了,言論對於心兒都是不好的。而到最後,風波或許都會波及到心兒身上。
雖然他知道那道聖旨有絕大的可能跟他有關,因為心兒說要給他一個驚喜,原來竟是這樣。可使他不願意這個驚喜是用這樣的代價換來的,如果那樣的話,那就不能叫做驚喜的。他們之間的事情可以以後再由他來努力,不能讓心兒為了他陷入任何危機。
如今,看到心兒三言兩語就安撫住了黑木國的太子,他又是欽佩又是自豪,心兒果真厲害。只是,剛才那黑木國的太子那般盯著心兒,想起來都有些不舒服,以後若是讓他在外面碰到了他,不出手總感覺手癢。
皇帝陛下皺著眉頭,手中的聖旨有些沉重,又狠狠地瞪了台下正喝酒的許木一眼,他這心裡怎麼就是悶悶著不舒服呢,真是叫做一個如鯁在喉啊!
若是當中宣布了聖旨的內容,那麼他以後想要反悔,那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他的寶貝小公主就真的要嫁給別人了。
他這個當父皇的,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樂意,怎麼瞅怎麼覺得那小子根本都配不上心兒。
顧傾心一看她父皇臭臭的臉色,就知道父皇心裡正不樂意呢,但是既然都做了這事,那就要做到底,大不了事後她親自去賠罪。於是她站起來,準備將皇帝手中的聖旨交給福公公念出來,皇帝抓著不肯撒手,顧傾心立刻可憐兮兮地叫了一句父皇就成功地將聖旨從皇帝手中抽離,然後放到了福公公手中。
福公公瞅瞅皇帝的臉色,又瞅瞅微笑的公主的臉色,心裡已經有了注意,果然啊,陛下每次都輸給公主殿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嘉公主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今驃騎大將軍許木,少年英才,為國立功。適婚娶之時,與嘉公主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嘉公主許配驃騎大將軍為妻。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聞之。欽此!」
福公公尖細高昂的聲音在大殿裡慢悠悠地響起,貫穿了整個皇宮大殿,一切的愛恨糾葛,終於在此刻有了塵埃落定的一刻。
許木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在聖旨念出的第一個字,已經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了。
而如今,那福公公口中念出的一個個字眼,仿佛擂鼓一樣出現在耳朵旁邊,讓人無法忽略,也忽略不了。
許木剛一抬頭,就迎上了顧傾心同樣看向她的目光,顧傾心微微一笑,撫慰性的目光立刻就將許木所有的慌亂不知所措全部都驅散。
不由自主地伸手揪住了一下臉,許木感覺到痛意,再次深深地看了顧傾心一眼,才感覺到完全的真實,不是做夢,聖旨賜婚,以後,他們會在一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個認知讓許木的血液幾乎都在無聲地沸騰著。
福公公一步步走下來,都走到了許木身邊見這位平常不苟言笑的大將軍竟然表現得如同孩子一樣不知所措,微笑著提醒道,「大將軍,跪下接旨呀!」
「哦,是!」許木慌不迭地跪下來接旨,用力過大,撞得大殿的地板都重重地響了一下。
福公公將手中聖旨遞到了許木手裡,忍住了笑意轉身就走,小公主選中的人,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從剛才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笨拙的行動和本能掩飾不了他的發自內心的喜悅。
「沒想到白金國皇帝陛下竟然會選擇你成為小公主的夫婿,真是看不出來你竟有如此本事。」相對於其他人的憤憤不平,黑木無涯走到了許木面前,那讓人無所逃遁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許木慢悠悠站起來,雙手寶貝般地捧著聖旨,不咸不淡地跟黑木無涯對視,絲毫沒有畏懼,他同樣不喜歡這個人。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了幾百次不止,最後還是皇帝陛下先行離開的聲音讓兩個人分開了去。
皇帝陛下心疼胸悶地要走,顧傾心自然知道原因,做了一個乖女兒跟皇帝一起離開,路過許木的時候,柔和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讓他放心。
皇帝陛下和公主一走,外來使者就開始審視打量這個奪走佳人悶不吭聲的大將軍了,本以為小公主那般人物能夠看上的應當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如今卻是沒看出什麼過人之處來。
終究是外來人,不敢放肆,也畏懼於許木那一身的氣勢,最後唯有不斷地灌酒,試圖將許木灌醉,一杯一杯地輪流來。
「喂,你們這樣可不公平,幾個人對付許將軍一個,來,我也對上你們。」這時候,自告奮勇的白竹笙已經自動地將自己歸為許木和鄧志祥一邊,兩人一起幫著許木擋酒。
最終的結果就是三人都喝的醉醺醺的,白竹笙也跟著回了鄧志祥的府邸。
皇帝陛下一路上一言不發,大踏步地走回到自己的金龍殿,幾乎都不帶喘氣的,就連顧傾心在身後叫他慢一點都沒有理會。
進了御書房,皇帝對著亦步亦趨跟上來的福公公道,「你站在門口守著,誰也不能放進來。」
隔著幾步遠,跟上來的顧傾心和賢妃一行人對視一眼,紛紛嘆息一聲。
「你父皇這是跟你置氣呢,馬上就會好了的。」賢妃安慰顧傾心道。
「多謝賢妃關心,這個我知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既然父皇是因為我兒生氣的,就由我這個罪魁禍首站在門外等著,等父皇消氣。」顧傾心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還是對著御書房的門口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裡面的人聽到。
賢妃聰明,馬上瞭然,從善如流地接口道,「小公主,您一片孝心陛下一定看到了的,不會多加責怪與你。可是剛才,你都沒吃多少東西,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你父皇才肯原諒你,這樣等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顧傾心嘆息一聲,聲音低落道,似乎還帶著嗚咽的哭腔,「傾心知道父皇這次生氣了,如果得不到父皇的諒解,傾心絕對不會吃飯睡覺。父皇什麼時候願意見我,我什麼時候才有心思想這些。」
賢妃又是好一番寬慰。
這番話聲音應該足夠御書房裡面的皇帝陛下聽到,只是不到一會兒,裡面就傳出來了皇帝的聲音來,「心兒進來,其他人都退下吧。」
賢妃與顧傾心對視一眼,眼中是瞭然和得逞的笑容,那眼神就是在說,看吧,你父皇絕對是最疼你的。
顧傾心給賢妃道謝了一聲,目送賢妃轉身便匆忙打開大門走進去。
「嘎吱」一聲,顧傾心見到的就是父皇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的背影,明黃.色的龍袍,顯得十分高大,可是此刻背影卻是有些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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