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由主持的宗婦為及笄者加以普通釵冠,施以首飾,然後少女再入東房穿上第一層裙背、一口喝下執事者所酌之酒,象徵性地略進饌食,又加大袖長裙,再進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最後再入正殿,百歲老夫人為她脫去適才所加之冠,置於盤中命人徹去,然後賢妃起身,含著慈愛的笑容將少女的正式釵冠九翬四鳳冠給她戴上,並從一旁宮女所託的盤上緩緩取過一枝枝冠笄、冠朵,細心地一一插到她的頭上。
隨後有女官上前來,奉褕翟之衣進殿,請少女著衣,並再酌一杯酒,請皇帝親執,祝詞再響:
「旨酒嘉薦,有飶其香。咸加爾服,眉壽無疆。永承天休,俾熾而昌。」祝詞說完再請皇帝賜酒,少女飲完,再食執事者所奉饌食。
從就位到賓盥到初加再加所有的事情做完,足足有三十八道程序,其繁複和重複不禁讓人昏昏欲睡,但是由於此次及笄的少女鮮有的絕世美貌,在場觀禮的人竟然全部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了整個過程,還津津有味。
可以說,不管在哪個時代,外貌都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三次的加笄著衣,各自有不同的意義,三次加笄的服飾,分別有不同的蘊義,象徵著女孩子成長的過程——采衣色澤純麗,象徵著女童的天真爛漫;色淺而素雅的襦裙,象徵著豆蔻少女的純真;端莊的深衣(尤其是曲裾的),是公認的最能體現漢民族女子之美的服飾,象徵著花季少女的明麗;最後隆重的大袖禮衣則反映了女子的審美取向——雍容大氣,典雅端麗。
而此刻做完了所有的程序的小公主,本就是纖細窈窕,如今隱藏在寬大的大袖禮衣當中,竟然乜有一絲違和,反而大氣典雅得讓人側目而尊敬,不敢有絲毫的逾越之心。
站在最上面的皇帝陛下在及笄禮完成的那個瞬間,落下了一滴熱淚,真好,心兒,他和清清的心兒,真的長大了。皇帝自然是愛面子的,是以壓抑著,除了身邊心細如塵的賢妃觀察到,其他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賢妃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也不多話,只是心裡卻是驚濤駭浪起來。
都是帝王本無情,可是她如今看著,卻願意相信白金國的這一任的地位,有著一顆柔.軟的心,至少,對待曾經的洛妃,是真的愛過。
意識到這一點,賢妃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失落,歡喜皇帝並非鐵石也許她也有那樣的機會,失落的是也許本就真情稀少的皇帝一生也就能把那僅有一次的動情留給了洛妃,把最多的父愛留給了小公主。
當萬眾矚目的及笄禮進行的時候,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那及笄的少女,無數的青年男子都看呆了,其中,本來是抱著不情願來白金國的他國王孫貴族們,此刻也是深深地被驚.艷了。
這次真的,來白金國是他們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在此之前,他們絕對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粉雕玉琢一般的人兒,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只應天上有的佳人在世,之前活過的那麼多年,竟然全部變成了虛無一般。
很久很久之後,他們才從這樣的視覺盛宴中回過神來,再看著這位人人稱讚的白金國的小公主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狂熱。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看美人,美人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甚至說是比別人口中的更加美麗,比他們的期望值更高。
那麼他們還在等什麼呢?
幾個王族皇族突然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跟自己的神情幾乎是一樣的狂熱和志在必得,更加激發了自己的鬥志。
既然大家都有那個想法,那就看到底誰能夠奪得美人心了吧!
幾個外來使者之間的火花也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鄧志祥就是其中之一,看得饒有興趣的他伸出胳膊捅了捅前面坐著的許大將軍,「大將軍,你還不看看你的公主有多麼受歡迎?」
許木將及笄禮的所有過程都看在眼裡,每一個過程都沒有錯過。
這是他的心兒呀!如此美好純潔清麗的小星星啊!這麼重要的時刻,他的視線一刻也離開不了她,他就坐在這裡,靜靜地,充滿著祝福地見證她及笄成年的這一個時刻。
美好得不似人間的心兒同樣也接受別人的注目禮,隨時隨地可以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到她的身上,那麼多人的目光,這麼多人見證著她的成長,他是自豪的。
可是那些人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侵略性和勢在必得的野心,便讓他內心十分地不舒服了,更有一些猥瑣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會讓他有一種衝動,想要將那些猥瑣目光的人的眼睛都挖掉。
那種屬於自己的獨特的東西被別人看著的感覺十分不好,讓他有些煩躁,可是許木轉而一想,又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到不該和愧疚,心兒是一個人,她應當是世界上最美好最驕傲的存在,就算是他,也不能靜對方當成自己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這個想法讓許木嚇了一大跳,趕緊將這種想要獨自霸占心兒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美好的想法擯棄在腦海之外,這是不應該的。她生來就應該是萬眾矚目的,若是可以翱翔四海,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想要折斷她的翅膀,他要做的,不管是過去、現在、將來,就是守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喂,許大將軍,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鄧志祥不滿地再次推推距離他最近的許木,整個過程,大將軍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世界他能夠理解,畢竟是心上人。
但是,現在及笄禮都已經走完了程序,他還是一副沒回過神來不回答他的話,那是個什麼意思啊。他真的是坐在這裡很是無聊的啊。
許木毫不留情地拍掉鄧志祥放在肩膀上的手,低沉的語氣傳出,「不用你說,我有眼睛。」
鄧志祥就是個大老爺們,又不是細皮嫩肉的,被粗魯對待一點兒都不介意,反而饒有興趣地湊過來跟許木說話,「既然你都知道,那麼還不趕快抓緊。小公主這麼受歡迎,你看今天來了這麼多狼崽子,一個個地都盯著你的小公主雙眼冒光呢?皇帝陛下的心思我可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你都不著急的嗎?」
許木停頓了一下,袖中握著的木盒微微發緊,然後故作鎮定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好大一口,「著急又有何用?」
「你真不著急?」鄧志祥不相信,但是看著許木的表情,倒還這是看不出來,不對啊,按照許木對小公主的緊張程度,當初在西征的時候幾乎是夜夜睹物思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嗯。」許木淡淡點頭,窩在袖中的另一隻手握成了拳頭,焦慮都擔憂都是在心裡的,在其他人面前,在這個場合,表現出來太不明智也太不理智。
見許木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討論,鄧志祥猜不出來對方是逃避還是已經有了主意,只好岔開話題,「先不說這個,對了,等會兒就是所有人送禮物的時候啦,那些個王孫貴族可是大家關注的焦點,不拿出一點兒誠意來,我們陛下可看不上。依我看啊,這些人在見到了小公主之後,恐怕真的要下大手筆了。」
聽到鄧志祥說到禮物,許木手又緊了緊。
異國他族的都是些什麼人,送出的東西必定是珍貴異常有市無價的物件,而他要送出的禮物,卻是那樣簡單,相比之下是一點兒都稱不上貴重。
若是送給心兒,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許木有些不安地想著,雖然目標和心意都十分堅定,但是真正面對那麼多的對比和威脅的時候,忐忑和不安好像就是來的那麼突然。
不得不說,鄧志祥的話在稍後的時間裡得到了最有效的驗證。
及笄儀式過後,小公主回去換上了另外一套衣服,再次出現在大殿裡的時候,獻殷勤送禮物的開始行動起來。
先是由宮裡的小太監對著一大串的名單念出今日收到的所有禮物,那念個沒玩沒了的禮物清單,讓人聽著都咂舌,衣服首飾、珠寶釵環、古董字畫、玉石掛件、擺設裝飾,甚至是直接的真金白銀都有,可以說是一應俱全,應有盡有。
地位高的一點的,可能對清單裡面的物件還很是熟悉,但是地位相對較低的,對於好多東西都是聞所未聞,但是一聽那高大上的名稱就知道肯定不是俗物,必定價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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