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呆就是兩天,這兩天,女子又累又餓,守衛拿過來吃的又嫌棄滴扔掉,現在只能摸著肚子喊餓,不到一會兒就支撐不住昏了過去。Google搜索
見人昏倒了,守衛也有些怕了,趕緊上報。不到一會兒,就有人來了。
「給我把她用冷水潑醒!」
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女子緩緩醒過來。
一看來人,女子面露欣喜,「大皇姐,二皇姐,你們來了,是來救我的嗎?這幾個奴才可討厭了,你一點要砍他們的腦袋!」
「噗」,站在外面的女子著粉色華服,頭戴珠翠,看起來華貴非常,掩著帕子輕輕笑了一下,頭上的珍珠釵跟著晃動,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轉頭對著身邊的另一個藍色華服的女子道,「你說這些年,我們是不是把她變得蠢笨過了些?這個時候竟然說我們是來救她,真是笑死我了。」
「大皇姐,這可不就是麼?要是我們要來救她,幹嘛還要澆醒她,真是豬啊!」另一個女子連忙附和著。
兩個女人在外面繼續對視一眼,繼續笑,花枝亂顫。
再怎麼笨的人,此刻也知道兩位皇姐肯定不是來救她出去的了,水牢裡面的女子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向跟自己關係好的兩位皇姐竟然這麼對她,但是這裡是郎君的丞相府。只要有郎君在,她肯定不會有事情的。
「你們竟然這麼對我,等到郎君來了,肯定會收拾你們的!」
「哈哈,」,又是一陣笑聲傳了過來,那兩個女子笑得更歡了,差點就笑出了眼淚,「真是蠢笨如豬,還是母后有先見之明,那麼早就讓我們那麼教她。真是可憐,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腦子是豆腐腦做的那也沒辦法是不是?」
「你們再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呀!快放我出去,我餓了,我肚子裡的寶寶也餓了。要是餓著我和郎君的寶寶,我看你們誰承擔得起!」
女子目光中帶著疑惑,她們說的話她只聽懂了一點點,又關皇后什麼事情了?不想了,自己可是懷有郎君骨肉的人,這可是頂頂重要的。
「寶寶?你這是誰的孽種呢?」粉色華服的女子走近,看著被關押在裡面的人,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啊,眼睛盯著女子雙手護著的小腹,帶著陰狠。
女子一聽皇姐問起來,頓時就驕傲起來了,帶著憧憬和幸福的聲音說道:「這可是我和郎君的寶寶,郎君說了,等我將他說的事情做好了,就重新娶我進去,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哦,是嗎?」
「當然,這是郎君親口說的。」
「他真的說要重新娶你進門?」粉衣女子臉上帶著笑容,聲音卻透露著陰狠。
「當然了。」
「可是怎麼辦呢?他也對我這麼說了,你說哪個說的是真的呢?」
「不可能,郎君從來不會欺騙我的,我了解他。」
「是嗎?那你說,我要是把你肚子裡的孽種給弄死了,他會不會懲罰我呢?」緊緊盯著那平坦的小腹,粉衣女子目露瘋狂,說完就叫兩個侍衛打開牢門進去。
「給我把她的肚子弄掉!」
「你們幹什麼,別過來,別過來!」雙手雙腳被繩子捆著,工夫都使不出來,看到這個架勢,頭髮凌亂的女子終於怕了,只能本能地朝後面縮,驚慌失措地叫著。
可是都沒有用,那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一人把她的腳往下一拉,人都被拉回來,然後,伸出拳頭就往女子的小腹打過去——
「啊」,一聲痛呼,女子眉頭緊緊皺著,人已經去掉了半條命。
又是幾個拳頭下去,女子已經痛的渾身抽搐,叫都叫不出來,額上的汗已經打濕了凌亂的頭髮。
「夠了,可以了,再打下去可別出人命了。」外面的女子看到了裙子下面流出的黑血,嫌惡地別過了頭,終於叫停。
本就是兩天沒進食,疼痛又加上流產,水牢裡面的女子痛得昏死了過去。餘下裙子底下,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出,那一大灘一大灘的血跡,染紅了一大片鋪地的乾草,觸目驚心。
女子醒過來的時候,身下鑽心的疼!
低頭一看,「啊,血!」
血跡有些已經幹了,粘在乾草上十分噁心,還有些沒幹,順著路徑流到了低洼的地方,一灘黑。
「我的寶寶,我的寶寶!」終於反應過來,女子慌亂地用手摸著肚子,果然,那凸起的感覺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寶寶也沒有了!
「沒有了,沒有了,都沒有了!」女子大哭起來,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最後累及了才停下。
這一停下,發現肚子還是餓,她嫌棄那些送過來的飯菜,一直沒吃,現在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得厲害,嘴唇白的沒有一丁點血色。如果不是她本身習武身體比較好,說不定早就虛弱得死了過去。
好餓呀,好餓呀!舔著自己乾裂的嘴巴,女子大聲叫喊著外面的人,想要吃的喝的都沒有,怎麼都叫不來。
我再也不挑了,再也不挑了,現在就是給我來一個饅頭,我都願意吃呀!女子這樣想著,都忘了自己最喜歡的自稱,本公主!
又過了大半天,還是沒有人送吃喝的過來,女子都快要餓死了,肚子一直都在叫。目光一轉,突然看到角落處已經變質發霉了的飯菜!
那是前兩天送來又被她扔掉的,她堂堂一個公主,怎麼可能吃那樣差的飯菜!
可是現在,舔舔自己的嘴唇,摸摸自己的肚子,女子咽了一下口水。
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只能慢慢地爬過去。
是的,爬!她的雙手被繩子綁著,她的下身沒有經過一點兒處理,一動就疼,裙子上血跡斑斑。就算是爬,因為雙手併攏在一起,也只能兩個手肘併攏在一起,一點一點地挪過去!
快到了,就快到了!女子想著,嬌嫩的手肘很快就在地上磨出了血,而她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終於到了,女子感覺自己此刻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什麼公主、什麼尊嚴、什麼架子,都沒了,只剩下了動物的本能!
用手扒著,一點一點地往嘴裡送,好像沒有了味覺一樣:那飯粒已經凝結在了一起,乾乾硬硬刮到了她的唇;那青菜已經變質,硬硬的黑了好大一塊兒,有一股餿味充鼻;肉片已經腐壞了,嚼進去有軟軟的膩油油的東西,還有輕微的動靜,好像裡面長了會動的東西……
但是這一切女子都沒辦法在乎了,此刻她就是餓極了的動物,只要是啃得動的東西都可以吃到嘴裡去。
老外,一個人影一直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裡面的發生的一切。
借著石洞口透出來的光,可以隱約看清楚他的樣子:身子頎長,手中一把骨扇,白衣加身,玉冠束頂,風姿綽約。
骨扇輕輕搖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水牢裡面的那個破破爛爛渾身血跡比街頭的乞丐都不如的女人。
那還是穿著華服盛氣凌人目空一切的高貴公主嗎?頭髮蓬亂得跟瘋子一樣,金釵都已經掉了一地,衣裳上都是未乾的血跡,身後還拖著一條血跡。而她被綁著的雙手,艱難地去掏地上已經腐壞的飯菜,然後狼吞虎咽地送到口中。
這水牢這麼潮濕,這麼溫暖,不知道會不會長東西呀!肯定有些什麼蚯蚓呀,蟲子呀,他們可都是會喜歡這些飯菜啊,不知道有沒有爬進去偷吃呀,要是那樣,那豈不都近了高貴的公主的肚子裡,這可了不得呀!會生病的!
但他看公主吃得那麼香,為了不影響公主的食慾,他還是體貼地選擇什麼都不說好了。看,他是多麼好的一個好人!
心裡痛快得不行!這就是公主啊,高高在上的公主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啊!誰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呢?當初驕橫跋扈地目空一切,將他和愛人分開強硬地嫁進來丞相府的那個公主,現在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真好,真是解恨!解恨!
旁邊一個下人走過來,白衣公子看了眼來人手上的一碗白米飯和青菜,想了想,公主喜歡吃的是角落裡的那些,公主應該不喜歡吃這樣沒有添加「特殊作料」的飯菜,還是換個吧。
在下人面前耳語了一下,不一會兒,出去的下人重新送過來了一碗,額,——門口的大黃剩下的晚餐!
這個,有大黃的口水,這作料應該很新鮮,相信公主一定會喜歡的!
「公主!」白衣公子叫了一聲。
正在大口吃的女子聽到熟悉的聲音,欣喜地轉過頭來。
白衣公子瞧見女子的臉,哪裡還是從前的那張漂亮無雙的臉蛋呦,頭髮凌亂地垂下來,嘴邊鼻子上還有菜葉子和變黃了的米粒、乾草,咦,那東西會動!她右臉上有什麼東西,竟然會動!定睛一看!
媽呀,那正在她臉上一動不動地,不就是一隻小蚯蚓嘛!饒是他這個大男人,都被嚇了一跳了!
女子燦爛地笑著,郎君終於來了,正想開口。
「別動,別說話!」白衣公子先開口,「噓」了一聲。
女子疑惑,正想問的時候白衣公子主動解答了:「你臉上有一條調皮的小蚯蚓哦,在跟你玩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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