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樣的話讓他去跟一個從未見過的人說有點莫名其妙,就是這話里的意思,也太模稜兩可讓人容易產生誤會了!
如果是威脅警告白家家主以後要好好對待白凡,那還是好說;若是被理解成他對白凡有什麼企圖的話,那他可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者,就算沒有其他意思,白凡是他護著的人,表面意思也就是他以後要管著白凡的安危,這,憑什麼?他不傻,都說投桃報李,對方又沒有給予他任何恩惠,甚至還曾諷刺出言不遜,要說恩惠也是他給予的,這樣還憑什麼要護著她!
一個是官,一個是商,許木以前看多了官商勾結的事兒,對商人有種本能的排斥,特別是首富什麼,要他跟京城首富打交道,麻煩!以後要時時管著一個沒有關係的人,他沒有那個閒心情,也沒有那個人力財力物力!總之就是不會,也不想!
「什麼?」白凡懷疑自己聽錯了,氣得她雙手發顫,站著的雙腳都在發抖,人生氣起來的時候,特別是脾氣不好的人生氣的時候,那是什麼都能給忘記。Google搜索
好了傷疤了忘了疼的白凡立刻發飆了,指著許木,大聲叫道,仿若坊間潑婦,「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要拒絕,你還是不是人呀?虧了我們認識了那麼久,就是要你幫一個小忙,你都如此推脫,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腸,什麼為國為民,都是狗屁不通的東西。枉你被那麼多的人稱頌為民族英雄,其實都是胡扯,你其實就是鐵石心腸,冷血無情,其他人都看錯你了!」
剛剛溫和一點點的許木臉色再次陰沉,任是誰,再好的脾氣也不可能對一個一而再再而無理怒罵的人產生一點好感,許木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無恥無理的人!對待曾經救過她接濟她的人,不但不知道回報,還總是一而再地糾.纏,兩次出言侮辱,得寸進尺,理所當然地提出過分的要求。
升米恩,斗米仇!以前鐵伯告訴過他他還不相信,如今倒是真正地,親眼見到了範例!
許木的黑臉都要給氣白了!
「請你滾出將軍府的大門!再也不要讓本將軍看到你!」許木第一次失去了原本的好脾氣,大怒道,此刻就算是鐵伯再次訓斥他他也不會再留情。
「呵呵,現在就知道耍將軍的威風了,以前怎麼不這樣啊!」白凡不怒反笑,被這樣疾言厲色的一吼,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反而鎮定冷靜下來了,她這個人就是有個好處,平時脾氣火爆,到了關鍵的時候反而能夠冷靜下來!沒想到到了這裡,依然能夠保有這個習性,於是她更加得意,笑得無比開心。
「你確定你要趕我走嗎?你可不要忘記了,你最大的秘密在我手裡,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將這個秘密告訴那個她嗎?」白凡負手而立,十分自信,笑眯眯地盯著許木。
「本將軍有何秘密,你又在胡說些什麼?」許木只當白凡病急亂投醫,滿口謊言的她,他如今一個字都不相信,更不會去思考。
「呵呵,」白凡鄙夷地輕笑,「你說我胡說,我會胡說嗎?這個秘密可是千真萬確的,你忘記了上元節那日晚上的事情了嗎?」
你忘記了上元節那天晚上的事情了嗎?
上元節,晚上,白凡說的那些話……
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那些片段,許木心中一痛,最可恨的是白凡那時候說的一句一句,仿佛鋼刀一般扎進他的心,當時已經是萬箭穿心的痛,被人戳穿一切,毫不猶豫地被拉開遮羞布的那種難過和不堪!
當時不去想假裝忘記,後來,皇宮發生了行刺的事情之後他又完全沉浸在公主殿下給予的甜蜜負擔中,如今再次被白凡揭開那看似結痂實則裡面化膿的傷口,那種疼痛再一次將他淹沒。
求而不得,求而不能得的痛苦,思而不得,渴慕而終生無法得償的那種深深的痛就是許木心中的那處傷口!
許木表情有些呆愣,幾分迷茫之後便是清明之後的痛苦,渾身都似乎瀰漫著一種哀傷和無望。
這種表情,可不就是跟那日上元節晚上許木流露出來的表情一模一樣?白凡滿意極了,高興極了,恨不得拍手大笑,恨不能哈哈大笑。
白凡走近許木,繞著他一圈一圈地走,一邊看著自己的手指,一邊慢悠悠地從嘴裡吐出最冰冷殺人的利器。
「跟你商量著說好的你不識抬舉,非要我使出殺手鐧,這下子好了吧,最後痛苦的還是你。所以說啊,不要跟我作對,否則我萬一將這個秘密抖落出去,你就要立刻從受人敬仰的大將軍變成所謂額癩蛤蟆,唉,其實呢,別人怎麼說怕是你也完全不在意,可這人說一說多了,難免就會傳到那位耳中,到時候,我真是替你擔心,你要怎麼面對那人呀!到時候呢,我想想啊,她是鄙夷呢?還是厭惡呢?還是冷漠得看都不看你一眼,因為看一眼都覺得不值得!」
許木臉色果然更加難看,痛苦之色盡顯,仿佛見到了那樣的場景,好不容易見到小公主殿下之後,不是厭惡不是鄙夷,而是一眼都不曾看,完完全全地忽略,好似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他……無法想像,到時候他該是多麼地難過,尤其是在見證了小公主那天同他用膳的溫柔的之後,冷言冷語他都能接受,最怕的是無視和徹底的冷漠!
白凡正說得開心,許木不讓她痛快,她也不會讓許木痛快,這就是跟她作對的代價!她就是喜歡欣賞別人的痛苦,最後終於消停了,慢悠悠地如同老佛爺一樣坐到椅子上,「我再問你一次,你答不答應我的要求!若是你不答應的話,那我可就真的將你的秘密公布天下了,到時候,你再也不是大英雄了,要準備好接受所有人的流言!」
許木沉默,面色有些糾結,有些猶豫!
趁熱就要打鐵,白凡再次厲聲問道,「到底答不答應?」
「住口!」
突然,一聲濃烈戾氣爆發出來的聲音出現在白凡的腦海。
白凡只以為是許木的反駁,想也沒想立刻反問道,「你叫誰住口呢?我就要說!」
下一刻,空氣中只傳來了「啪」的一聲,劃破空氣的爆破聲如同突然奔涌的火山一般,夾雜著萬千洶湧著的泥漿盡數拋下,醞釀著無數的爆發力,足可以讓生靈塗炭。
白凡已經懵了,好久好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耳朵似乎都聽不見聲音了,轟隆隆地作響,那一個巴掌的威力太大,以至於可以從很遠就衝過來,光憑一掌就將人扇出了三米多遠,將人扇趴到地上去。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趴在地上的白凡才一臉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半邊臉,不,那應該不叫作半邊臉,她都感覺自己已經毀容了,因為她捂著臉的手上還有鮮血!
看到了鮮血,想到自己可能都毀容了,白凡「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可是,這難聽的聲音,下一秒就戛然而止,因為她的嘴,已經被一塊絲巾給堵得死死的,她瞪大了雙眼,半躺在地上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而站在她的面前,白凡這時刻腦袋才轉過來,剛才那一聲「住口」根本不是來自許木的口中,而是,面前那個高貴的女子,絕美仿佛天仙的女子——真的是她前世今生從未見過的美人,如果放在她的時代,什麼都不用做,光做一個花瓶就可以征服所有人,死心塌地!
此刻,這美貌女子的身邊,一個清秀的小丫頭正拿著上等的柔.軟絲巾為她擦手,她之所以知道那絲巾的質量,是因為她口中那一模一樣的絲巾,完全就是最上等的輕薄絲綢所做,她竟然是前所未見!
「主子,您傷著了嗎?紅豆不是跟在後面嗎?為何要自己動手,要是傷著了,奴婢可要心疼死了!」相思嘴裡不住地埋怨著,手上替顧傾心擦手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
天知道她跟在主子後面剛剛到這邊,卻不知道怎麼地,突然主子就一陣風似地不見了!
主子教訓別人是理所應當的,只不過不應該的是,為何要自己動手?紅豆不就是最好的人選,不然讓她學武做什麼?主子自己動手打人,若是手受傷了可怎麼辦?
紅豆跟在後面低著頭羞愧,接受著相思姐姐的埋怨眼神,欲哭無淚,不是她不想去替主子教訓人啊,而是,主子反應太快了,她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而且,明顯主子武功比她高,她能有主子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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