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無情拒絕

  悵然若失的心情伴上有些沉重的腳步,上官楓心情實在說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糟透了,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無視和打擊,哪怕後來好幾天和好友們一起出外聊天散心都沒能恢復過來,為此還做了一醉解千愁的事情,這些暫且不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且說這處,上官楓前腳剛離開,顧傾心彎腰指導小七寫字的動作就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河面,分不清是什麼神情。

  「小七,走了。」

  河燈都放完了,要說道做到,天已經很晚了,要回家去休息了。

  小七懂得皇姐這時候的表情,戀戀不捨地看著河面上的河燈,最亮的那一盞,散發著五彩斑駁的光芒,在整片河面上都顯得無比顯眼,鶴立雞群一般,一看就知道是最好的。

  那裡面的願望也是他最美好的寄託,上面寫的是:願三皇姐一聲平安幸福!

  「哦,好。」小七答應著,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最亮的河燈,跟上了前面皇姐皇兄的步伐。

  「公主,我們是直接回宮還是先去三皇子府?」紅豆問,她其實還是滿希望能在宮外再呆上一晚上的。

  「直接回宮吧。」

  從河邊到馬車的路上,三皇子問道,「皇妹,你今日有些不正常哦,連我都覺得,你似乎,對那個上官公子有很大成見啊,這麼苛待,是因為你心情不好,還是他哪裡得罪了你。若是得罪了你,說出來,皇兄一定幫你出氣。」

  「沒有。」

  「真的沒有嗎?」顧明輝很不理解,如果真的沒有的話,為何皇妹會如此對待上官楓,雖然他跟上官楓沒有多少相交的機會,可是每次見面的時候也都是溫文有禮地打招呼,那也算得上是一個頗有風骨文采的人物,長相俊朗一身才氣,應當是十分招小姑娘傾慕和喜歡的才是,為何到了皇妹這裡,就變成了如此場景?

  「一共才見過了兩三次而已,哪裡有待見和不待見之分。皇兄你多慮了。」

  一邊說著,人已經到了停靠馬車的地方,此時人群已經疏散了好些,街道上終於不再是那麼擁擠了。

  可能是因為這次遊玩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小七沒有再如上次那般纏著皇姐不讓走,而是要了一個多來看他的承諾就放走了顧傾心。

  看著去向皇宮內院的馬車越來越遠,那顯目的皇家標誌即使在夜色中也依舊閃閃發光,顧明輝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想,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嗎?

  可是,若真的是多慮,這樣的不尋常,該如何解釋呢?

  「阿木,你回來了。」

  許木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哪想到還是讓鐵伯給發覺了,打擾了他休息,許木頗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可是見到了上元節的繁盛景象?是不是我跟你說的那樣熱鬧。」

  「是啊,很熱鬧。」許木回答道,雖然是回答了,但是語氣平靜得有些過分,根本不像是剛剛見證了熱鬧場面玩的開心的模樣。

  鐵伯抬頭,慈愛的目光看了許木一眼,可惜許木低著頭,未能看清楚他的神色。即使如此,作為跟他一起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鐵伯,不用看他神色,從他的動作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好壞。

  低著頭,雙手無力地下垂,雙腳散漫地分開,脊背不直。

  再加上剛才的聲音、音色、音調、語氣,鐵伯已經可以判斷出,自己一手養大教大的孩子真的又遇到了十分困惑的事情,從阿木參軍開始,紀律嚴明、嚴於律己的人什麼時候又有了這樣的失落和頹喪?

  鐵伯有心想要試探一下,低沉的聲音問起,「今天,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還是,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沒,鐵伯您放心好了,今天這麼熱鬧,怎麼會有不開心的事情。外面這麼熱鬧,我眼睛都看不過來。」聲調提高,許木臉上帶上了些許溫和,但是依舊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

  「真的?那我讓你帶的酒在哪裡?」鐵伯透過橙黃的光線看向許木雙手空空如也。

  許木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氣勢一下子低了下去,沉默著,緩緩道,「對不起,鐵伯,我忘記了。」

  「還說沒有心事,這可是你第一次忘記了給我打酒。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迎接鐵伯的依舊是沉默。

  許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他到現在還有些恍惚,明明滴酒未沾,為何感覺好像一直心神不寧,走路都仿佛走在了棉花上面,恍恍惚惚,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多遠,才終於找到了自己家的家門口。

  「唉,」良久之後,鐵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一生嘆氣聲在靜默的空氣中竟然顯得十分亮耳,停在人心中頗有感嘆和悲涼。

  「既然你都長大了,有些事情恐怕也不願意跟我說了,那就算了吧。」

  許木摸不清楚鐵伯說這話是生氣多一些還是感嘆多一些,忙不迭地解釋,「我,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他的這些隱秘的心思,到現在才能被自己完全地察覺到,不僅是重要,而且還是男女之情,如此美好,卻又是如此艱難,根本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考驗,甚至都沒辦法光明正大地見光。

  一個是天上雲,一個是地下泥,曾經他覺得,西束國二王子那樣看小公主,那毫不掩飾的欲.望和貪婪和占據的目光是一種無端的褻瀆,如此如今,他發現自己竟然也有這樣隱秘而羞恥的心思,頓時對自己都有些痛恨起來。

  許木,你怎麼可以?怎麼能產生這樣的想法,你又是怎麼敢呢?

  而這一切,宮他就連對自己都說不出口,對鐵伯,更加無法說出口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就行了,不必要我知道。只是你要記住,你現在已經是獨立的成人了,任何事情都要有自己的主見,當然做什麼事情都要記得,永遠不要逃避責任,不要逃避後果。」

  看許木這樣解釋不清的解釋模樣,鐵伯趕緊為他解圍,其實從某種意義上看,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甚至是將來,阿木永遠都不需要跟他解釋任何東西。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許木還在想著那句話,永遠不要逃避責任。

  責任,他當然有責任啊,照顧鐵伯的責任,保家衛國的責任,守衛疆土保護百姓的責任,他沒想到過要逃避,也從不曾想要要去逃避這些責任。

  只是,在沒有戰事的時候,在他打仗回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會遇到故人,沒有想到會看見長大後的小星星,也沒有想到會被陛下差遣到傾心殿,更沒有想到事情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這個樣子,他的心思是怎麼走到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依然記得責任,只是,一顆心已經遺落在了別人身上,好像不屬於自己了,即使在他溫熱的胸膛里跳動,可是,已經被烙印上了其他的東西,充滿了一種叫做情愛的東西,再也沒辦法恢復到從前了。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痛苦,才難過,才失落,才惆悵,才憂傷……

  短短几個時辰,許木的心已經在各種情緒中滾燙燙地走過了一遍,來來回回、往往返返……

  月光透過簡陋的格子木窗照進來的時候,許木出乎意料地醒了,這一醒,再也睡不著了,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是他最夢想的東西,又仿佛不是夢想中的東西,恍恍惚惚,模模糊糊,只看得到一片片衣香鬢影,那些夢中的人,全部都沒有清晰的臉孔。

  他突然感覺到有些心悸,坐起來披起了衣服,打開窗子,冷風從外面刮進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很舒服,腦子也立刻從夢中的恍惚到了完全的清醒。清醒倒是清醒了,睡意卻是再也沒有了。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上面還有一些暗色的地方,聽說是月宮,上面住著嫦娥和玉兔,許木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月亮使勁兒看,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圓的月亮似得。

  又大又圓,明亮清晰得似乎都可以瞅見裡面的場景,許木瞳孔緊縮,努力去看清楚,似乎看到了人們口中常說的嫦娥啊、玉兔啊、吳剛啊,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等到他在凝神灌注去看的時候,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嫦娥玉兔都變成了女子的臉。

  她微笑,她皺眉,她面無表情,她溫和,所有的表情都在月亮上面。

  在月亮下面的地方,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盞明亮的燈,星星點點的,慢慢地開始移動,好像天上的星星,許木知道,那是升起來的孔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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