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看著自家主子,又看看倒掛著的嬉皮賴臉的人,不厚道地捂著嘴,她忍得好辛苦——這真是一對反差極大的師徒!
「說!」顧傾心的耐心應快要被用光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黑呵呵,徒弟你先別忙著生氣,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還沒告訴我,那小子住在哪裡啊,這麼多房間,我一個個找很費勁的好不好?」
「相思。」顧傾心喚了一聲,別以為她沒看到她捂嘴的小動作,敢笑話主子,活膩了?
「在!」冷不防被叫到,相思正襟危坐。
「帶他去。」
「是。」
相思正要出門,就被叫住。
「慢著。」
相思疑惑地回頭,只見公主扔過來一個小瓶子,「送過去。」
「是。」相思接過小瓶子,放到手裡一看,微微驚訝,這是治療外傷所用的極品好藥。
以前也就是公主練武的時候怕傷到公主的皮膚,才讓外面的人花重金買來的,用完之後效果很好,各種外傷都可以治療,所以公主現在雖然練武受過苦,但是冰肌玉膚,半點瑕疵都不見。
據說是千金難求,就是他們,也是托司徒公子用了很多門路才找來的額,這是要把這剩下的大半瓶都給許將軍嗎?
這,就跟無影老先生說的一樣,是不是,公主對那許達人關注過多,關心也有點過了,以前從沒見公主對一個人的關注這麼多。
不僅讓老先生過去給人療傷,還拿出了藥。
來不及讓她多想,無影老頭已經在催促了,相思趕緊追上去。
——
侍衛所。
安寢住所都在這裡,還算光線很好的房間,靠窗的座位上,許木正在查看自己的傷勢。
旁邊還站著一個一臉緊張擔憂的侍衛,就是那天引領他來這裡的那個,叫做小五的。
小五這幾天也是被分到了夜崗,跟許木一起,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也清楚得很。
昨天夜黑風高的,沒看出什麼,他還以為將軍沒事呢,結果這會兒一看,哪裡是沒事呢。受傷的肩膀上,青紫的於痕,周圍還是紅的,那一個鮮明的掌印赫然而醒目,看來那一掌還真的是傷的不輕。
那個老頭子,武功很厲害!
要是換做是他,肯定是小命休矣!
「將軍,你真的沒事嗎?會不會傷到了腑臟什麼的,您還是不要掉以輕心,要不還是稟告公主,讓殿下給您請太醫過來吧。」
皇宮裡的太醫隨時待命,但是那不是隨便就能請過來的額,哪一個不是很有自己的眼色的呢,捧高踩低,乃是人間常情,但是傾心殿那位公主出馬,就完全不同了。
「沒事的,也不嚴重,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許木淡淡道,低垂著的目光專注地查看著傷勢,眉頭微皺,但是想到什麼又馬上鬆開了。
「可是您這是內傷,還是有影響的吧!」小五的擔心不做假,他也是做侍衛的,輕重還是分得清的,皮外傷其實沒什麼,內傷才嚴重,最嚴重的情況,傷在肩膀上,可能那一條胳膊都要廢了!
將衣服拉上,穿好,跟原來沒什麼兩樣,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又對小五警告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知道嗎?」
他答應過不能說出去的。
小五囁嚅了幾下,在許木慎重而又嚴肅的目光中,還是鄭重地點點頭。
門外進來一人,看見許木立即說道,「將軍,小公主的貼身宮女相思姑娘過來了。」
許木和小五都站起來,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相思一身深藍色的宮女著裝,端莊而又大方地走進來。
相思雖然只是一個宮女,但是因為主子是皇宮裡面最得寵的那一個,所以她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侍衛們對她都很恭敬,待遇可以比得上宮中一些不受寵的半個主子了。
相思看了小五一眼,小五立即就懂了她的眼神,跟著剛才稟告的那個侍衛一起跨出了門。
許木神色微動,目光放在了窗邊。
相思見狀微微一笑,「老先生,您還打算繼續捉迷藏麼?」
聞言一個人影從窗口飛過,再看應雙腳著地,到了許木跟前。
「哈哈,你小子倒是警覺呀!我一來你就察覺了是吧。」剛想上前去拍一拍許木的肩膀,手伸到一半想起肩膀被他給打傷了,中途訕訕然地收回手去。
「那個,你不用擔心啊,今天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現在受傷了,我跟你打,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啊。等你以後好全了,咱們找個好地方,老頭子一定要跟你切磋一下,分出來一個勝負不可!」
許木握拳恭敬地回道,「不敢,在下只是一個年輕小兒,並不足以跟老先生拳腳相拼,那日裡也是不認識,怕前輩傷到了公主殿下才出手的,請前輩不要責怪在下就是。」
習武的人,天生對武者有一種尊敬和崇拜,武功到達一定的程度,這個人的武功很高,如果真的打下去,未必能分出勝負,他也未必能獲勝。說是老頭碰到了一個對手,對許木來說何嘗不是這樣呢,能交手那麼久,光是這一點就足夠獲得尊敬。
更重要的一點,面前的人跟公主殿下是熟人,光是這一點,許木就不會動手。
「好小子,有禮貌,尊老愛幼,好是好,可是,你能不要一口一個前輩地叫嗎,叫得我好老啊!你叫我無影就行了,老頭子在江湖上,就是這麼一個名號!」
「無影?」好像在鐵伯嘴中聽過,許木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也就隨它去了,以後回去問問鐵伯就知道了。
「我姓許,單名一個木字。」
既然這位老先生不喜歡繁文縟節,許木也就不管這些了,他本身也對這些禮節比較厭煩,在戰場那麼多年,只知道命令和服從,哪裡有這麼多的各種繁瑣禮數,此刻更加是求之不得。
「原來是塊木頭,哈哈!」
無影老頭大笑,這小子,不僅功夫好,而且性情而已討喜,他喜歡!簡單又實誠,跟那些故作斯文的窮酸懦夫不一樣,他就看著很順眼。
無影一邊說一邊就要動手動腳了,「來,給我看看,你那傷勢如何了?」一邊就要脫他衣服。
許木立刻閃到一邊,有些哭笑不得,「前輩,這裡不只有我們兩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在相思面前,許木總感覺有些彆扭,有一種局促不安好像在時刻面臨著刑罰一樣,總提醒著自己不要失禮,儘量表現得好一點。
這是在相思面前,這個人還是殿下的貼身宮女,打死他也不會再失禮。
「哦,是哦,我差點給忘了,我說相思丫頭啊,現在老頭子找到人了,不用你帶了,你趕緊回去吧,該幹嘛幹嘛!去伺候你家公主殿下好了。」
相思點頭致意,「等我將殿下吩咐的另外一件事情辦好就走。」
「真煩,」無影不滿地念叨了一句。
一聽是公主殿下吩咐的事情,許木的神色就變了,朝相思迫不及待地看過來,然而他關注的不是相思本人,而是她口中的殿下。
「殿下還吩咐了什麼?」
相思從袖口中拿出了那枚小瓶子,遞到面前,「這是公主殿下命我送過來給將軍的,治療外傷極好,內傷也有幫助作用,有無影先生給將軍療傷的,當是很久就能痊癒的。」
許木寶貝一樣地接過那個小瓶子,眼睛瞬間就亮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咧開嘴笑得跟孩子一樣。
相思走出去的前一秒,還看見那位據說千軍萬馬襲來神色不改的許將軍,正握著手中的小白瓷瓶細細端詳,好似在研究古物一樣地寶貝,她已經走了也絲毫沒有被發現的樣子。
這位大人,倒真是「痴心一片」!相思不再多想,走出侍衛所的大門,往傾心殿的方向去了。
「我說你啊,這個小瓶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過來,不然要真是傷到了,你們那位公主殿下又要找老頭子我了。」
無影坐在許木後邊,讓許木做好,趕緊療傷,然後他還要有事情出去呢。
「前輩,你是說,是公主殿下要您來幫我療傷的麼?」無影一般念叨著,卻沒料到許木聞言突然扭過頭來,目光十分急切地詢問。
「可以這麼說吧,不要廢話,給我做好了,你的肩膀還想不想要啦!」無影老頭有些無奈,一巴掌拍上去,看著這小子明明話不多的,怎麼這個時候這麼不聽話,一個勁地問。
許木不吭聲了,順從地讓無影給他療傷,手裡握著的小瓷瓶好像有了溫度,一想起是公主殿下送來的藥,還讓人來幫助他療傷。
剛剛才平息下去的念頭又開始緩緩地升起,也許,她還記得小時候的木頭哥哥呢?
胸腔中溢滿的情緒讓他有些無措,伴隨著體內一股溫暖的內力環繞了幾個周天,許木只覺得溫暖,明明是冬天,心情卻跟春天的陽光一樣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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