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乃亮同樣也非常清楚,陳天麟這樣做根本就是無可厚非,但是想到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讓他忍不住再次抱怨道:「柳院長!您說的沒錯,同事之間請客吃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在我們醫院,還從未有過主任請下屬吃飯的例子,陳天麟這麼一請,其他科室的意識和護士們,肯定會有想法,這很不利於我們對下屬的管理。」
「更何況陳天麟聚餐時還搞了一個抽獎獲得,最高一等獎是價值一萬多元的摩托車,最低的安慰獎也是一千元,而且整個科室人人都有份,現在咱們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們,恐怕都恨不得調到綜合科去工作。」
柳忠明知道陳天麟搞的這個抽獎,的的確確會給醫院內的管理帶來一定的影響,但是這些錢都是陳天麟出的,更重要的是,陳天麟現在就是江城人民醫院的招牌,他的存在不但讓江城人民醫院聞名國際醫學界,更是變相帶動江城的經濟發展,即使陳天麟的行為有些過火,柳忠明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面對鍾乃亮的抱怨,柳忠明一臉嚴謹的回答道:「老鍾!你的這個思想有點要不得,為什麼只能下屬請上級吃飯?就不能上級請下屬吃飯?如果沒有腫瘤科的那些醫生和護士們,在工作上支持你,你一直一個人能夠管的過來嗎?要想馬兒跑得快,只有馬兒多吃草的道理,相信你應該懂吧?」
要想馬兒跑得快,只有馬兒多吃草的道理,鍾乃亮自然是非常清楚,但是在他的意識當中,他是腫瘤科的主任,他沒讓下屬給他送禮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更別說請下屬吃飯了。
這時鐘乃亮非但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反而是再次開口抱怨道:「柳院長!我知道陳天麟這樣做並不違規,但是他這麼一搞,搞的我們腫瘤科的醫生和護士們都無心工作,讓我這個腫瘤科主任很被動……」
「老鍾!原本我打算等元宵過後找你談談,既然你今天過找到我,那就趁這個機會跟你聊聊,為了方便管理,院裡打算等新建的住院大樓完工後,將腫瘤科和綜合科合併,將整幢大樓都給腫瘤科使用。」鍾乃亮表現,讓柳忠明感到非常失望,他不等鍾乃亮把話說完,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鍾乃亮。
鍾乃亮聽到柳忠明的話,整個人頓時被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院裡真的打算將腫瘤科和綜合科合併,這就意味著他這個腫瘤科主任要退位讓賢。
直到許久之後,鍾乃亮才反應過來,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柳院長!你說的是真的嗎?院裡真的打算將腫瘤科和綜合科合併?如果兩個科室合併後,那是我擔任腫瘤科的主任?還是陳天麟擔任腫瘤科的主任?」
柳忠明之所以會做出將兩個科室合併的想法,主要是因為現在前來江城人民醫院求醫的病人,都是衝著陳天麟來的,由於陳天麟並不在腫瘤科工作,偶爾幾次過來幫病人診斷,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一旦時間長了,勢必會出現一些管理上的問題,考慮到更加有利於工作的開展,柳忠明才產生這個念頭。
原本柳忠明還打算,等新的住院大樓建成後,他在落實這個想法,現在被鍾乃亮這麼一鬧,讓柳忠明覺得有必要提前實施這個想法,柳忠明聽到鍾乃亮的詢問,一臉嚴謹地回答道:「老鍾!兩個科室合併以後,由小陳當然腫瘤科的主任,你給小陳當副手。」
「什麼!柳院長!你讓我去給陳天麟當副手?我在咱們醫院工作了二十幾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現在竟然讓我給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當副手?」儘管鍾乃亮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可是當他聽到柳忠明的決定時,整個人一下子從沙發前站了起來,一臉不滿的質問道。
鍾乃亮的質問,讓柳忠明的臉色頓時一沉,一臉威嚴地回答道:「鍾乃亮!剛才可是你自己跟我說,不想干腫瘤科的主任,讓我另選賢能!既然你自己提出不願意干,我只能讓小陳頂替你,給你安排一些輕鬆的工作,我這樣安排難道有錯嗎?」
鍾乃亮之前之所以會那樣說,完全是為了發現心中的不滿,現在面對柳忠明的質問,讓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鬱悶,無奈地回答道:「柳院長!我那完全是一時說氣話,你怎麼能夠當真呢?」
過去柳忠明非常看重鍾乃亮,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柳忠明才讓鍾乃亮擔任腫瘤科的主任,直到今天,柳忠明才發現鍾乃亮目光短淺、自私自利的性格,他見鍾乃亮越說越過分,臉色頓時一沉,語氣非常嚴厲地質問道:「鍾乃亮!你這是什麼態度?」
「沒錯!你在咱們醫院工作了二十幾年,但是醫院也從未虧待過你,你說小陳毛都沒長齊,憑什麼讓你給他當副手,我告訴你,如果你有小陳那樣的本事,我給你當副手都沒問題。」
「無論誰離開,明天的太陽照樣從東邊升起,地球照樣繞著太陽轉,但是我們人民醫院,如果離開小陳,恐怕在短期內就會回歸原形,所以咱們醫院離開誰都行,唯獨不能缺小陳。」
「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如果你不願意給小陳當助手,我可以安排你到其他科室,總之兩個科室合併的工作勢在必行,趁著現在還沒上班,你回去以後自己好好想想。」
鍾乃亮原本想到柳忠明這裡給陳天麟穿小鞋,結果他卻忽略了陳天麟對人民醫院的重要性,最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聽到柳忠明的回答,自知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走出柳忠明的辦公室。
柳忠明看到鍾乃亮消失在辦公室門口的身影,想到鍾乃亮找他打小報告的真實目的,讓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權力的的確確是容易讓人蒙蔽雙眼,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因為一些病人家屬的奉承和巴結,竟然變動自私自利的,也不想想是誰讓你獲得那些病人家屬的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