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華流螢眼裡流露出一片殺機,顯然是動怒了。
華流螢背對眾人,身後各家兄弟姐妹沒看到華流螢的表情,但談秋瑩和馮源、白景峰是面對著華流螢,華流螢眼裡的殺氣被三人看個正著,當下便是一驚,隨後看向華流螢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這個華家小妹妹似乎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軟弱好欺,平時像個小白兔似的,可觸碰到她底線時卻如同魔鬼一般好像要吃人。
華流螢不簡單!
馮源定了定心神,「這個好辦,長輩們不好說什麼,可我們行啊,只要談伯伯和談伯母別介意我們一會說了什麼就行,畢竟話趕話的興許會說些不太好聽的話,到時候影響到太陽山各家的友誼就不好了,所以秋瑩妹妹還是想清楚的好。」
談秋瑩呵呵一笑,「咱們什麼感情?能被幾句話就斷了這麼多年的交情?小流螢說的對,我們才是一家人,其他人,是不是個人都兩說著呢。」
有了談秋瑩的默許,眾人放下心來,所有人開始整裝準備前往大廳,正好大廳處音樂停了,大廳里響起了掌聲,不熱烈,但卻給足了顏面,給的是誰的顏面不用說也知道,肯定不是談家表妹就是了。
談秋瑩帶頭,馮源走在她身後,華流螢走在了最小的談樂亨身邊,前面的排序也是排年齡大小排的,沒辦法,她在女生這邊是最小的,只比最小的談樂亨大幾歲。
三十幾個人整整齊齊走進大廳,徑直走向了站了鋼琴邊上向廳里眾長輩行禮的談家表妹辛樂兒。
辛樂兒身穿一襲黃色及膝小禮服,雙肩裸露,腳下一踩著一雙白色細高跟鞋,栗子色的直長發披散在後背,擋住了後背的春光,抬眼間,眼角一顆晶亮的水鑽貼於左眼角,好似一滴清淚,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清新可人。
談秋瑩氣勢洶洶地走到辛樂兒面前站定,微眯雙眼,「誰讓你出來的?」
辛樂兒見表姐談秋瑩和太陽山上一眾少爺小姐都到了,立即露出微笑,上前一步就想抓住談秋瑩的手,只是談秋瑩猛然後退了半步,躲過了她的雙手。
辛樂兒沒抓到談秋瑩的手,當即露出委屈的表情,不安地摳手指,「表姐,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小姨和姨夫也都不在家,那麼大的宅子,我一個人好害怕!」
辛樂兒說著說著就要掉眼淚,她剛醞釀完情緒,還沒等哭出來,一邊的馮源笑了,側過頭看向談秋瑩,「秋瑩妹妹,談家是要破產了嗎?怎麼家裡一個傭人也沒有嗎?雖說咱們太陽山安保不錯,但大過年的,家裡不留人可不行啊,這樣吧,我讓家裡的保鏢過去兩個給你看門,免得什麼人都能在談家自由出入。」
馮源說完這話還別有深意地瞟了辛樂兒一眼,是個人都知道這眼是什麼意思,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被他瞟了這麼一眼,只要還有點自尊的人都受不了,但辛樂兒卻好似沒聽懂一樣,依然笑的燦爛。
眾人被她這麼厚臉皮驚呆了,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辛樂兒依然無動於衷,繼續笑道:「家裡的保姆怎麼能和家人相比,只是下人罷了,不能算……」
「辛樂兒,你閉嘴!嘴下留點德吧,別讓人看不起你!」
談秋瑩聽出辛樂兒說的意思,立即阻止了她。
辛樂兒委屈地看向談秋瑩,「表姐,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談秋瑩冷哼一聲,「你是說錯話了,但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家裡一直伺候你吃穿的趙媽她們,她們這麼伺候你還沒伺候出好來?你居然還不把人家當人看,這要是讓她們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在我們談家人人平等,那些幫傭已經在談家幹了多年了,比你相處的時間都要長久,要說感情,你這個後來的可比不上她們,只不過我們之間有血親,在談家有一席之地罷了,可這一席之地如果你不好好珍惜,我隨時可以收回。
還有,前年過年之後我和母親就曾警告過你,不要太招搖,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兒?非要弄出點事兒讓我們談家難看是嗎?」
辛樂兒聞言更加委屈了,眼眶都紅了,「不是的,表姐你聽我說,我這麼做也是想讓談家臉上有光啊!我鋼琴雖然彈的不好,但總比背景音樂要強吧?我也是想給宴會增加點樂趣罷了,沒想那麼多。」
談秋瑩和在場的男男女女都笑了,笑的辛樂兒不知所措地看向眾人,她有種感覺,她好像打錯了如意算盤,丟了臉。
談秋瑩臉上如同鋪了一層寒冰,冰冷道:「辛樂兒,你打著什麼主意你心裡清楚,我們更加清楚,就你這點小手段我們都不屑使,我本來不想讓你這麼難看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們談家的臉面扔在地上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告訴你吧,鋼琴、小提琴、古箏、舞蹈、繪畫、空手道、跆拳道等等這些在你眼裡算是才藝的東西我們從小就學,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堪比專業級的,而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就會安排在各種宴會上表演,但也只限於十歲之前,十歲之後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在任何宴會上表演過任何才藝,或者說,我們在外面絕不會主動展露自己的才藝,除非遇到了挑釁。
在我們眼裡,不,是在上流社會眼中,十歲之後還在宴會上展現才藝那是很丟臉的事,宴會上只有宴會主人請來的樂師才會表演,在宴會上無論任何人主動去表演都會被視為樂師一流,說白了,就是打工的,而你,……已經丟了兩次臉了。」
辛樂兒聽完後臉色刷白,不敢置信地後退一步,看向圍著她的眾家少爺小姐。
要是平時她被這群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這麼圍著肯定會很高興,覺得臉上有光,十分的榮耀,覺得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在圍著她轉,可現在她不這麼覺得了,她只覺得臉燒的快要融化了,恨不能找條地縫兒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