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現在西北的形勢依舊是劍拔弩張,可是婧娘在西北的日子卻是慢慢的平靜起來了,蕭煜在家裡面不知道忙活著什麼事情,總而言之應該很是重要,所以婧娘不會去打擾,就每天忙活自己的事情。
家裡面的人少,很多事情也是不需要做什麼的,只是給田給安康還有阿歡做衣裳,然後就是問一問家裡面的事情了。
西北的家眷裡面,和婧娘平時有些來玩的就是朱氏,還有一個知軍夫人卓夫人了,就是在梅氏的宴會上面那個坐在角落裡面渾身上下有些書卷氣息的一個女子。
她出身於耕讀之家,父親和哥哥都是小官,她也認識一些字,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夫人。
說起來,朱氏這個人雖然和善熱情但是做事還是有些勢利的,婧娘和這樣的人並不能夠真正的交心,所以婧娘和卓夫人更加能夠合得來。
「四奶奶,蕭管家回來了。」婧娘正在做衣裳,給安康和阿歡做的衣裳已經是做好了,只是還是留在這裡,這一天寫信回去的時候就會一起帶過去了,婧娘現在手中做的衣裳是給蕭煜的,做的是一件袍子,那種非常簡便的袍子,穿上之後,外面能夠穿著鎧甲。
蕭福這幾天是去了平陽城買一些東西回來了,已經是去了五六天了,所以繪秋才會過來和婧娘說。
婧娘放下來了手中的真相,說道:「嗯,我知道了。」
現在也不算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忙活,婧娘就出去了。
蕭福將一個單子給了婧娘,說道:「奶奶,這一次出去就是採買了這些東西,奶奶看看,可是有什麼安排!」
雁門城裡面沒有的東西平陽城裡面是能夠見到的,婧娘倒是覺得沒有這些東西也是沒有什麼關係,她依舊能夠過的好好的,可是蕭煜卻是覺得這樣就是委屈了婧娘,所以特地讓蕭福去了一趟平陽城。
說起來,婧娘想要的也不過就是羊油和給兩個孩子做衣裳要用的柔軟布料而已,這些都是已經得到了,也沒有什麼好要的,現在看著蕭福採買回來的東西,婧娘覺得其實有這些也是很不錯的。
就比如這裡面有一些零嘴的東西,婧娘平時會吃這些東西,但是婧娘想的更多的卻是可以用來招待客人,也有一些西北這裡特有的東西,就比如各種皮毛還有一些特色的首飾。
婧娘看著還有各種比較好的布料,果子露,精緻的茶具飯碗,都是一些平時生活需要用到可是也不是必須存在的東西。
婧娘看了一眼,說道:「嗯,你辛苦了,來回奔波,下去休息吧,這些東西,我讓繪秋帶著人處理就好了!」
這些採買的東西本來就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只是過程有些麻煩,但是蕭煜在意婧娘,蕭福自然是會去做的,聽著婧娘這樣說,小福星聊著道謝,然後下去了。
婧娘則是對繪秋說道:「這些東西,倒是都是些現在能夠用的,兩套茶具,拿出來一套青花瓷的平時用,那一套粉彩的就像留著,還有兩個鈞窯的花瓶,拿出來放在博古架上,至於那一對青玉的花瓶放在茶几上面,每天裡面都裝上一下話,還有果子露也是拿出來一瓶,以後早上起來喝水的時候可以放上一些,那些糖果蜜餞也是裝上一個攢盒放在炕上的小桌上面。」
繪秋笑著答應下來,說道:「奴婢這就帶著人整理好!」
「嗯,去吧!」婧娘笑道,放下了針線,現在婧娘倒是也不想再去做什麼針線了,乾脆去了書房,開始練字。
蕭煜看著婧娘過來了,笑著說道:「蕭福回來了,帶回來的東西可是滿意!」
蕭煜看著婧娘鋪開宣紙,就走過去幫著婧娘研磨,說道:「西域的地毯說起來其要更好一些,我讓凌二幫你找一些過來!」
一些,婧娘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嘴角,怎麼這話從蕭煜的口中說出來居然會有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
婧娘笑著說道:「這些已經是足夠了,說起來,我在這裡也很好,並沒有覺得委屈!」
真的,只要能夠跟著他,什麼都不算是委屈。
蕭煜笑了起來,他的小人兒總是會這樣容易就滿足,怎麼能夠把不讓他把她放進心裏面呢?
婧娘寫著字,有一種行雲流水的感覺,她問蕭煜:「你什麼時候去軍營?」依著蕭煜現在的狀態其實已經是可以去軍營了,可是這些天蕭煜卻是一直留在家裡面,一點都沒有過去的意思,所以婧娘就問了出來。
蕭煜往硯台裡面添上了一些水,說道:「不急,還有時間,我再留在家裡面幾天,等著過些日子就過去了,你難道不希望我留在家裡面陪著你嗎?」
婧娘寫著,說道:「自然是希望你能夠在家裡面的,只是我也明白你恐怕是不能夠留在家裡面很長時間,所以就問問,有一個心理準備!」
蕭煜低聲說道:「要是沒有預料錯的話,今年冬天的時候這一場戰事就能夠結束了,到時候你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婧娘說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這個回去到底是去京城還是碑廓鎮,現在婧娘也是不能夠確定了,其實,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去京城吧,想到這裡,婧娘不僅是有些捨不得了!
應該是明年夏天的時候,皇上和端王都是些想著整治一些西北的軍隊,我恐怕是要留在這裡做完了這件事情才能夠去京城,到時候,我們去碑廓鎮留一段時間,然後就要去京城了!」
想一想上一世自己的父母最終也是去了京城,不過要等著端王登基之後而已,婧娘心中的悵然少了一下,說道:「嗯,我到時候和你一起回去!」
這樣的話起碼還是需要一年的時間,那個時候,安康和阿歡都能夠走路和叫人了,其實想一想,還是有些遺憾的,只是蕭煜這裡,婧娘不放心,而且,婧娘看得出來,蕭煜是不希望她離開的,要是能夠吧安康還有阿歡也接過來就好了,這樣的念頭在婧娘腦中很快出現,又很快消失,畢竟現在安康和阿歡還是有些太小,自己又怎麼能夠讓兩個孩子折騰呢!
蕭煜看得出來婧娘對於兩個孩子的想念,想一想,他又何嘗不是想念無比呢?那兩個孩子他離開的時候不過是剛剛出生,甚至事他都是沒有見過孩子滿月的時候的樣子,想一想,也是覺得這是一件很是令人遺憾的事情。
這樣的念頭慢慢的出現在的蕭煜的腦中出現了就揮之不去。
下午說是想著練字,結果和蕭煜說這話就是將這件事情給忘了,最終也是沒有寫多少,反而是和蕭煜說了一下午的話,可是婧娘也是沒有覺得怎麼遺憾的,畢竟練字不算是她每天必須的課程,只是想著能夠寫一寫不讓自己生疏而已。
無論如何,婧娘對於自己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還是很滿意的,所以並不想著就此荒廢了。
第二天,婧娘收到了卓夫人的帖子,上面是約著她去上香的,想一想,自己來到西北也是一個多月了,可是卻是從來都沒有去上香。
婧娘是信佛之人,覺得自己這樣對於菩薩是有些怠慢了,所以幾乎是沒有什麼猶豫,婧娘就是答應下來了。
上香的時間是三天之後,婧娘卻是現在就是開始做準備了,婧娘是想著自己抄上一本經書供奉在佛前的,希望能夠藉此保佑蕭煜平安。
這對於婧娘來說是一件很是虔誠的事情,所以婧娘是準備接下來的三天就是開始吃素的,而且每天都會焚香抄寫經書。
這件事情婧娘並沒有隱瞞著蕭煜,說起來也是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蕭煜對於婧娘三天吃素其實是有些擔心的,畢竟現在婧娘還是在將養身子,可是想著婧娘的不安心,覺得若是這樣的方式能夠讓婧娘安心的話,其實讓婧娘去做又何妨呢?
所以,最終婧娘對於這件事情也是默認了,可是去也是吩咐了繪秋一定要照顧好婧娘,不能夠讓婧娘出現什麼差錯。
婧娘最終選擇抄寫的經書是《心經》,因為字數比較少,所以就可以多抄寫兩遍,這樣的話可以在佛前供奉多上一些,蕭煜和兩個孩子都是能顧上了。
婧娘總是想著自己能夠照顧到身邊所有的人,希望的身邊的人都是能夠好好的,她知道這樣的自己比較貪心,所以做起來這些事情就是更加的虔誠起來了。
婧娘在豎放裡面認真的抄寫經書,原本蕭煜是想著陪著婧娘的,可是昨天蕭煜卻是和楊將軍通信了,然後就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最終也是沒有辦法陪著婧娘,說起來蕭煜還是覺得有些遺憾的,於是,就選擇了和婧娘一是吃素。
婧娘想著蕭煜的身子是不怎麼贊成蕭煜這樣做的,但是最終蕭煜還是堅持,所以最終婧娘還是同意的下來。
就這樣,很快就是到了三天之後,昨天的時候婧娘就是將上香需要的東西都是準備好了,今天早上也是早早起來就出門了。
婧娘過去的時候卓夫人已經是在那裡的,看著婧娘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空,可是還是約著你過來了!」
婧娘笑著說道:「說起來我過來之後一直沒有過來上香拜菩薩已經算是有些怠慢了,所以怎麼說都是要過來的,而且,平時在家裡面也就是做些無光緊要的事情而已,每天都是些閒著,自然是什麼事情都是可以過來的!」
卓夫人說道:「只要心中一片虔誠,菩薩一定是能夠感受到的!」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朱氏也是過來了,朱氏還是帶著蔣彩兒,看著婧娘和卓夫人都是在等著她,立刻說道:「我過來晚了,過一會人請你們兩個人吃齋飯!」
卓夫人就笑道:「我們兩個也不過就是剛剛到而已!」
婧娘說道:「時候也是產不多了,我們過去拜拜吧!」
婧娘這樣說,眾人也是沒有什麼異議的,就一起進去了,婧娘想著自己今是第一次過來,所以就添了五百兩銀子的香油錢,這在雁門城這裡來說已經是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
朱氏知道婧娘是個富貴的,心中雖然是羨慕,可是卻是並沒有覺得驚訝,卓夫人有一瞬間的驚訝,她能夠理解婧娘的香油錢會比她和朱氏的多一些,畢竟婧娘是第一次過來,可是卻是沒有想到婧娘居然是出手這樣大方,一下子就是五百兩,她第一次過來的時候不過就是添了八十兩銀子而已,平時的時候每次都是說十兩銀子。
卓夫人看了一樣婧娘穿的衣裳,還有頭上帶著的首飾,心中想著婧娘應該是不在乎這樣銀子的,所以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婧娘倒是沒有兩個人這麼多的想法,她在銀錢上面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些銀子是很多的。
婧娘將自己的抄寫的經書供奉在了佛前,然後跪在那裡心中祈禱著蕭煜一定要平平安安,她身邊的人都是要生活順遂,健健康康。
做好了這些之後,三個人就是去了廂房,雖然說是叫了三個廂房,但是三個人確實進了朱氏的廂房裡面說話兒,要不然他們都是各自在自己的廂房裡面也是沒有多少意思的。
正說著話,卻是有一個小僧過來了,說道:「各位施主打擾了,請問可是有一個蕭夫人?」
朱氏和卓夫人都是看向婧娘,她們也不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過來找婧娘。
小僧就說道:「蕭夫人,我們長老圓寂法師想要見一見蕭夫人!」
圓寂法師?婧娘並不認識,可是卻是知道的,上一世圓寂法師最終是來到了京城,很是有一手,但是婧娘實在是不能夠明白這個圓寂法師為什麼會想著要見她,而且,他怎麼會知道她過來了呢?
婧娘突然想起來的聖公廟裡面的前主持,當時他也是見了她,然後是說了一些事情,這些她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說過,婧娘覺得恐怕是這個圓寂法師也是在回到她的來歷的。
猶豫了一下,婧娘立刻就決定去見一見這個圓寂法師了。
婧娘和朱氏還有卓夫人說道:「雖然不知道設呢麼事情,可是我想著我還是應該過去一趟的!」
朱氏和卓夫人聽著婧娘說話,才回過神來,立刻點點頭:「很是應該這樣!」婧娘還不知道圓寂法師在西北這裡的名頭,可是朱氏和卓夫人卻是常年都是住在西北的,自然是知道這個圓寂法師的名頭,為什麼葫蘆廟的香火這樣旺盛,說白了就是因為這個圓寂法師啊。
只是這個圓寂法師也是從來都不見他們這些香客的,可是在這一次卻是說要見一見婧娘,實在是令她們兩個人都是覺得驚訝。
所以在婧娘離開之後,兩個人也是不能夠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接下來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就是變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婧娘跟著小僧走著,到了後山那裡,然後就看到後山的亭子上面有一個穿著很是樸素可是渾身氣度卻是帶著高深幽遠的和尚,婧娘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圓寂法師了。
前世今生,自己都是聽說過這個人,但是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的!
小僧說道:「蕭夫人,小僧就只能夠送夫人到這裡了,法師在亭子那裡等著夫人,夫人自行過去,小僧告辭!」
婧娘點點頭:「勞煩小師傅了!」
小蹭對婧娘行了一個佛禮,然後離開,婧娘則是去見這個圓寂法師。
「法師!」婧娘走過去,語帶恭敬的說道,心中卻是猜測著為什麼圓寂法師想著要見她。
似乎是看出來的婧娘的一張,圓寂笑著說道:「施主不必緊張,今兒老衲找施主,就是想著見一見施主而已,至於是什麼願意,老衲說聖公廟的前主持就是老衲的師兄,想必施主就是明白了!」
婧娘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心中反而是鎮定下來了,說道:「不知道法師有何指教?」
圓寂笑道:「指教說不上,只是想著和施主說一說話而已,施主是變數,現在看來,幸虧有施主!」
幸虧有她,是不是就說明了現在的形勢還是很不錯的,只是怎麼說鄭文王還是一個很是的隱患,而且皇上那裡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怎麼會說形勢很是不錯呢!
似乎是看出來的婧娘的不理解,圓寂笑著說道:「天機不可泄露,施主只管往下看就是了,一定什麼都好好的!」
婧娘微微點頭,然後說道:「那不知道信女今兒所求之事可是能夠實現!」
圓寂朝著婧娘高深一笑:「心誠則靈,我觀施主面相,是個有福之人,所以施主不必擔憂!」
雖然沒有給明確的答案,可是婧娘卻是已經覺得很是滿足了,因為這樣第一句話已經能夠讓婧娘安心好多了!
婧娘真誠的說道:「多謝法師告知!」
圓寂微微一笑:「這些都是說施主自己聰慧理解出來的,老衲並沒有說什麼,今兒老衲將施主過來說話,雖然是隨意說什麼,但是老衲還真的是需要施主回去的時候幫著帶回去一個消息給蕭千戶!」
但凡是涉及到了蕭煜的事情,婧娘從來都是謹慎對待的,所以婧娘說道:「不知道法師想要說什麼?」
圓寂說道:「施主只要回去的時候和蕭千戶說糧草堪憂,蕭千戶自然就是明白什麼意思了,現在救助還是能夠來得及的!」
糧草!婧娘非常能夠確定西北這裡打仗糧草絕對是足夠的,畢竟蕭煜和兩個兩個人就是收購了不少糧草,而且,朝廷也是那時提供的,所以就是說明應該是有人要打糧草的主意了!
這絕對是一件很是嚴重的事情,婧娘也是嚴肅起來的,說道:「冒昧問法師一句,這事把握幾何?」
「出家人不打誑語,此事千真萬確!」圓寂說道。
婧娘變了臉色,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說道:「多謝法師告知!信女一定會把這話帶回去的!」根據上一世的記憶,這個圓寂法師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而且雖然長相嚴肅,可是卻是真的是一個慈悲之人,所以婧娘明白了這件事情一定是真的了!
圓寂微微點頭,說道:「我與施主緣分未了,他日自然還有相見的事情,施主請回吧!」
婧娘認真的給圓寂行了一禮,然後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婧娘一直都是些想著圓寂所說的事情,要是真的是糧草的事情,就是大事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蕭煜才是!
去找卓夫人和朱氏的時候,婧娘的臉色已經是恢復了尋常的樣子,方才得到的消息很是重要,婧娘並沒有的打算和兩個人說,就算是她們兩個都不是內奸,可是婧娘還是先想著什麼都是要以防萬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