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豆酥糖

  婧娘聽著素萍這樣說,就先是吃了早飯。

  凌二之前的時候就是特地吩咐過了婧娘這裡的小廚房,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準備著東西才是,絕對不能夠讓婧娘覺得餓了。

  所以小廚房這裡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有著熱熱的東西,如經常傳出來了婧娘懷有身孕的事情之後更是伺候的無比的妥帖,什麼都是想著能夠儘量的配合。

  婧娘的胃口依舊很是不錯,喝了一碗燕窩粥,吃了兩個包子才放下來了筷子。

  那包子菜多肉少,吃著一點都不會覺得油膩,說起來還是很對婧娘的胃口的。

  吃完飯之後,描夏就是將藥拿了過來,婧娘看著那黑乎乎的東西下意識的就是不想喝,可是想一想肚子裡面的孩子,婧娘還是咬咬牙一口喝下去。

  喝完之後蕭煜就將一塊豆酥糖放在了婧娘的口中,蕭煜笑著說道:「嘗嘗看,這是寧波這裡特有的!」他是沒有吃過的,可是他卻是知道婧娘是喜歡吃這些東西的。

  其實剛剛一碗很是苦的藥之後婧娘口殘留的苦味讓她根本就是嘗不到其他的任何味道,就算是口中含著一塊糖也是無濟於事的。

  只是婧娘還是先笑著說道:「味道不錯,甜甜的。」

  其實他已經是足夠體貼照顧她了,每一次有什麼事情都是會想著她,想一想他每天所需要做的事情,何必再讓他擔憂呢!

  這個男人,身上承擔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很是心疼,不捨得讓他再擔心自己了。

  婧娘抱著蕭煜的脖子笑著說道:「我最近不能出去,你去弄上幾盆花到這屋子裡面來吧!」

  這實在是再是容易不過的事情了,蕭煜又怎麼會拒絕呢?

  蕭煜由著婧娘抱著自己的脖子,手卻是輕輕地托起來婧娘的腰,笑著說道:「你喜歡什麼樣的花和我說了,我去給你找。」

  婧娘就說道:「哪裡就需要你過去了,你又不知道什麼樣子的才是好的,所以還是讓懂這些的人去吧!」

  想一想,自己對於花確實是沒有多少研究,蕭煜沒有勉強,說道:「好。」

  「嗯,我到床上躺著。」婧娘說道,老大夫說了讓自己最好的臥床休息七八天,婧娘知道輕重,而且對於這一個孩子很是重視,所以並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而是嚴格的遵守著老大夫的建議。

  蕭煜微微有些心疼,說道:「嗯,我抱著你過去。」其實,等著看著婧娘懷孕之後,他才發現,無論是吃藥,還有臥床,依舊以後的分娩,他都不能夠為她承受任何一點,這些苦和累都是他深愛的妻子一個人在默默的承受者,他只能夠無能為力的在一旁看著。

  所以,他的心中很是愧疚,他想著能夠做一些事情來補償,可是心中卻是明白無論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不能夠為她分擔懷孕的辛苦的。

  蕭煜原來想著他要和婧娘有很多的孩子,可是現在卻是猶豫了,生一次孩子這樣的辛苦,他又怎麼能夠忍心呢?還是就這一次吧,無論這一胎是男是女,就這樣一次。

  婧娘並不知道蕭煜心中的想法,臉上帶笑,由著蕭煜把自己抱上了床。

  其實不是在睡覺的時候躺在床上,真的是沒有什麼意思的,尤其是躺在床上的時間長了身子也會覺得難受,但是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婧娘躺在床上的想法。

  現在的婧娘是不怎麼困的,所以看著蕭煜還是在自己的身邊,就笑著說道:「你怎麼不去凌二那裡了?」她想著蕭煜和凌二應該是還有什麼事情的才是。

  蕭煜就說道:「我想要知道的在今天早上已經都是問過他了,剩下的我想現在還不是應該知道的時候,還是等著以後再說吧!畢竟這一次的事情牽扯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我原本只是想要知道幕後之人是誰而已,現在既然已經是知道了,還是想著如何能夠讓自己的全身而退才是。

  雖然凌二很是鎮定,說自己將一切都是布置好了,可是,蕭煜卻是不能夠完全的相信凌二的話,並不是說凌二騙了他什麼,頂多就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已,但是蕭煜不能夠完全的放心凌二卻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他畢竟是沒有見過凌二的布置,既然是沒有見過,他就不知道哪個環節是最薄弱的,或者是有什麼地方會出現漏洞。

  如果只是他單身一人,跟著凌二去做沒有什麼,可是問題實現現在婧娘也是在寧波,他不敢想像要是自己出了什麼事情婧娘會崩潰的什麼程度,他能夠感受到隨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婧娘對於他的一來日益加重,所以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這些而去犯。

  婧娘笑著說道:「嗯,只是,我們來寧波,應該就是已經被幕後之人注意到了,所以現在也是沒有辦法離開了。」他們來到寧波,就和凌二見了面,然後還是住在了凌二的宅子裡面,意思已經是表達的很是明確了,他們就是想著站在凌二這一邊。

  所以就算是現在離開凌二,對方的人也是不會相信了,所以其實在他們見到了凌二的那一瞬間就是已經註定了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蕭煜不想出手也是要出手了。

  蕭煜說道:「好了,你現在懷有身孕,最不適合做的就是想這些事情了,勞神,對你和孩子都不好,這些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是了。」

  剛才婧娘說的那些事情他又怎麼沒有想到呢?可是就算是想到了蕭煜也不打算是什麼都不問凌二就跟著凌二去做的,他沒有信任凌二到這樣的程度,所以,去做也是要知道凌二的具體計劃才是。

  他相信凌二是一個聰明人,既然是從聰明人,就要做聰明事,他想,早晚凌二會告訴他具體的計劃的,到時候才是他出手的時候。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而已。

  婧娘笑著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不會多想什麼了,這一次我只想著好好養胎。」

  說了一會兒話,婧娘的困意上來了,也不上和蕭煜在說話了,只是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好睏」,就閉上眼睛進入了夢想。

  所以,其實他並不像表面上表現的那樣胸有成竹。

  原本今天早上看著蕭煜過來找他的時候他是很高興的,他以為蕭煜也很是著急這些事情,所以也許他能夠讓蕭煜參與到他的計劃裡面。

  可是等著蕭煜離開了之後,他才發現今天早上自始至終他都是被蕭煜牽著鼻子再走,蕭煜從他的手中知道的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是等著他想要試探一下蕭煜的時候蕭煜就已經是離開了,他不相信蕭煜沒有看明白這其中的事情,可是最終蕭煜還是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蕭煜在等,在等他的一個態度,在等著他把事情說明,可是凌二不禁是覺得困難,這哪裡是他不想說明什麼呢,只是他實在是不知到應該怎麼做,他不敢想像蕭煜知道的他的計劃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態度。

  這個時候的凌二覺得有些無能為力,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和蕭煜說,要是當初在寧波的時候他就如實相告就好了,只是因為他想著能夠在這件事情裡面掌握一定的主動權,最終居然是落到了這樣的境界,說起來,這又能夠怪得了誰呢?

  他其實已經是預料到了蕭煜在這一路上不會簡單,肯定會遇到一些事情,可是昨天他知道了鎮江的事情裡面婧娘受到的傷害之後還是吃了一驚。

  想著蕭煜對於自己的妻子的在乎,其實他是有些不敢想像若是蕭煜知道了他知情不報的事情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態度,其實,他已經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是棘手的,也是後悔了,可是,後悔有用嗎?

  原本他只是以為這一次的事情會有驚無險而已,發生了之後蕭煜一定會想著找出來幕後之人,到時候蕭煜就顧不上其他的了,只能夠和他合作,他就能夠占據主動權。

  可是,他卻是沒有想到,蕭煜最終居然是猜測出來了幕後之人是誰,其實從蕭煜出來之後他就是已經沒有了主動權了。

  凌二想了想,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和蕭煜說這些事情,可是眼看著就要來臨了,自己不能夠坐以待斃,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的確,在這件事情上面他算計了蕭煜,他明白要是隱瞞的話以後和蕭煜就真的是撕破臉了,所以還不如實話實說。

  只是蕭煜到底是會什麼樣子的反應,他還真的是不能夠確定。

  此時的蘇州,蕭福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的。

  他聽從老爺的安排其去海州尋找孤葉老人的下落,可是到了海州三四天都是沒有一點線索,到最後他都是想著放棄了時候,居然這個孤葉老人主動找到了他。

  其實他真是沒有想到的就是在這個孤葉老人居然是在河陽的年輕,實在是年輕的出乎他的意料,可是這個人卻又是真的很有本事。

  蕭福不知道老爺照這個人的用意,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對待的,可是這個人卻是到了蘇州之後就不打算往前走了,他知道現在蕭煜可是在寧波呢,畢竟是暗自著急。

  此時的孤葉老人卻是一點都不在意蕭福心中的想法,他到了蘇州之後就去了劉閣老那裡,原本清冷的臉上也是帶上了一些尊敬。

  「伯父!」葉言恭敬而又帶著一些親昵的說道。

  「嗯,你來了,做吧,嘗嘗我煮的茶。」劉閣老似乎是對於葉言過來一點都不意外一樣。

  葉言看著劉閣老現在不想說什麼,也就不穩,坐在那裡等著劉閣老煮茶。

  劉閣老等著茶煮好了才說道:「你一定很是奇怪,我為什麼讓你跟著那個管家過來吧!」一邊說著一邊給葉言到了一杯茶水。

  葉言說道:「的確奇怪,當年從京城離開之後伯父就告訴我以後還是遠離那些事情,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這樣做,可實現現在為什麼伯父又?」

  「你心中甘心嗎?」劉閣老喝了一口茶水,看著葉言,淡淡的說道。

  葉言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然後握緊了拳頭,家破人亡之仇不能夠報,他又怎麼能夠安心呢,所以這些年她躲在海州裡面其實過得一點都不快樂。

  劉閣老也不用葉言回答,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感性,其實當初我說著讓你留在海州以後不要出來了也不過是想著讓你能夠在海州修身養性,慢慢的將身上的戾氣沉澱下來而已,現在你算是已經成功了,所以我就不打算再去阻止你了,你想要去報仇就去吧,蕭家的這個蕭煜很是不錯,你不妨跟著他,當然,蕭煜找你自然是有什麼目的的,可是你跟著蕭煜又何嘗不是沒有目的呢?所以,相互利用也就沒有什麼說法了。」

  葉言點點頭,說道:「伯父,我知道了,我聽伯父的!」如今聽著大仇能報,其實他心中真的覺得輕鬆了很多。

  劉閣老說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也明白我根本就留不住你,只是想著能夠磨磨你的性子而已,現在看來,你已經不像當初那樣了,這樣就好,你雖然聰明,可是過於菱角分明,這樣不好,畢竟有一句話叫做過剛易折!」

  葉言明白了劉閣老的苦心,心中感激,鄭重的說道:「伯父放心,我聽伯父的,以後一定會收斂。」的確隱忍的日子很是難過,可是隱忍的那些日子裡面也讓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過剛易折,有時候,要報仇,就要放棄一些東西,可是這樣的放棄並不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