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夜襲

  魅影最近看過新聞,對這個總統有些印象。不得不說,他在國民的眼中的確是個好人。只是,魅影沒有選擇的權力,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她只求蘇喬能夠儘快研製出解藥來,這樣她就不用再昧著良心去殺人。

  十點的時候,大伙兒都已經散了,巴爺單獨留下了魅影。

  魅影站在巴爺的書桌前,眉眼低垂,儘量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一些。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沒個消停的時候。

  「魅影,你是我最得意的孩子。」巴爺開口的時候,難得給了個溫和的笑容。「我知道做這一行,會有一個倦怠期。最近你可以好好兒休息一下,這個任務也不用急於一時,你有的是時間去慢慢規劃。我知道你累了,想要跟正常人一樣過著平凡安寧的日子。可自打你走上這條道的那天起,你就已經無法跟正常人一樣了,你明白嗎?」

  魅影艱難的點了點頭,斟酌著露出了一個神傷的表情。「或許是最近的任務太過密集了吧,總有些力不從心。」

  「你放心,這次你拿到的任務就這一個。相對其他人而言,是最少的。」巴爺抽了一口雪茄,吐出好幾個煙圈。

  「謝謝乾爹。」魅影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早點兒歇著吧。」巴爺彈了彈菸灰,眯著眼睛說道。

  魅影應了一聲,利落的轉身,留下一道妖嬈的背影。 ❄✥

  巴爺看著她的背影許久,然後將管家叫到了身邊。「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她與什麼人接觸過,說過什麼話,都要一一匯報。」

  管家低下頭去,恭敬地說了聲是。

  魅影走出這棟大樓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才稍微輕鬆了些。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越來越討厭這裡,討厭這個骯髒的地方,還有那個一心想要把他們當奴隸一樣控制的死變態!

  魅影回到旅館房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蘇喬的身影。而此時此刻,蘇喬正潛伏在八層高樓的樓頂,靜待屋子裡的燈暗下來。

  她坐在最頂端的塔樓上,夜風襲來,吹得她頭髮四處飛舞,颳得臉龐痒痒的。坐在制高點,周圍的景色一覽無餘。

  其實,她想過各種法子,怎麼不驚動那些巡邏和崗哨,悄無聲息的潛進來。可不管是偽裝也好,或者藏在車子底下潛入也好,都很容易別人發覺。後來,她眺望遠方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架無人機從空中飛過,這才靈機一閃,跑去城鎮上的旅行社報了個跳傘的項目。因為她給的錢夠多,所以就租了個私人直升機,還選擇在大晚上的去跳傘。

  她的控制力一向不弱,所以很輕鬆的就降落在了這裡,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

  有誰會想到她會從天上下來呢?

  不得不說,蘇喬的腦子是真的異於常人。

  在屋頂上吹了半天風,總算是等到樓下的燈火熄滅了。

  蘇喬為了方便行事,穿了身黑色的緊身衣。頭髮也盤成了丸子頭,高高的綁在腦袋上。根據魅影的信息,她猜測,配置解藥的地方,應該是在地底下的秘密實驗室。只是,那個實驗室只有一個入口,而且肯定機關重重,必須得有熟人帶路才行。

  她想起魅影說的,巴爺最信任的是他身邊的管家,一個在化學方面近乎天才的男人。那個男人,可以自由出入大樓的任何一個地方。

  蘇喬決定,就從他下手。

  將升降機固定好之後,蘇喬一個飛身就從大樓的一側跳了下去。在抵達第四層的時候,她拉緊了手裡的機關,穩穩地停了下來。在確認屋子裡的人睡過去之後,她才拿了個起子,將半邊窗戶卸了下來,然後貓著身子潛入了房間裡。

  「誰?」屋子裡的男人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一絲異響,然後腦門上就頂了一桿槍。

  「想要活命的話,就別聲張。」蘇喬蒙著臉,只露了兩隻眼睛在外頭,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她肯定姿容不俗。

  管家只是個科學家,並不會拳腳功夫。這也是巴爺能夠放心的留他在身邊,對他信任多於其他人的原因之一。「你想幹什麼?」

  「帶我去地下實驗室。」蘇喬冷冷地說道。

  「你想偷解藥?」管家猛地睜大眼睛。

  蘇喬嗤笑一聲,道「你也好意思說那是解藥?是解藥,需要每個月都服用麼?!很顯然,那是一種用來壓制他們體內毒素的另一種新型毒素罷了!」

  管家的瞳孔驟然一縮,沒想到他會碰到一個行家。深吸一口氣之後,他試著打消她的念頭。「就算我帶你去實驗室,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你現在離開的話,還能保住一條命。」

  「哦,是嘛。」蘇喬彎了彎嘴角,覺得他的言論很可笑。她蘇喬什麼時候怕死過?更何況,這天底下能稱之為她對手的,寥寥無幾。想要她死,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她挺好奇這人的。

  一個幫著別人害人的人,絕非善類。但她從他的眼神里,卻讀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也很好奇,他既然有這樣一身本事,為何不去那些發達國家做研究員,為何要屈居在這樣一個地方,聽從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殺手組織頭目差遣,他究竟用意何在?

  不得不說,能夠研製出那樣在血樣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的毒劑來,他也算是這方面的天才了。

  蘇喬思索了一番,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得不留在巴爺身邊的理由?」

  管家似乎料到蘇喬不會殺了他,所以表情看起來輕鬆了許多。「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知道。實驗室,你也不用去,我可以將解藥拿給你。只是,正如你所說,這種解藥是另一種毒藥,目前我還沒研究出能夠克制這種毒素的新藥。」

  「這種解藥裡頭的毒素,對人體會有什麼損傷?」蘇喬又問。

  「輕則臟器受損,重則腸穿肚爛。」他輕輕地說道。

  蘇喬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他似乎也被這個難題困擾了許久。能夠研製出霸道的毒藥,卻研製不出與之相剋的解藥,怕是心有不甘吧。

  「如果我說,我能研究出你這種新型毒藥的解藥,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