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聽到樓上的叫喊聲,腳下的步子才有所減慢。她抬頭向上望了望,見傅子遇突然倒了下去,這才剎住腳步,朝著樓上飛奔。
蘇喬達到那一層的時候,傅子遇身邊已經圍了好些人。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我哥抬到車上去!」傅子焉滿是擔憂的看著雙目緊閉的傅子遇,也不管是在哪裡,面對的是什麼人,任性的撒起潑來。
被她那麼一頓吼,那些人才反應過來,慌忙的抬起傅子遇,就要往電梯方向跑。
蘇喬擰著眉盯著傅子遇瞧了好一會兒,確認他並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朝後退了一步,給這些人讓出一條道來。這會兒,沒有人注意到她,除了傅子焉。
傅子焉見蘇喬去而復返,不禁防備得眯起了眼睛。「你是誰,跟我哥是什麼關係?」
蘇喬一如既往的直接將她當成了空氣,轉身就走。傅子焉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想要狠狠地教訓蘇喬一頓,卻又放不下傅子遇,最終只得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等到傅子遇甦醒,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看著周圍白色的牆壁,還有那該死的消毒水氣味,傅子遇抬起手臂就要撤掉手背上的輸液針管。
「哥,不能拔。」傅子焉正在玩手機,看到傅子遇甦醒本來還挺高興的。可是他一醒來就做出這麼令人膽戰心驚的舉動,差點兒把她給嚇死,於是趕緊上前阻止。
傅子遇討厭來醫院,更討厭自己如今這副虛弱的樣子。「子焉,你鬆手。」 ✾✾
「我不要!醫生說了,你病得很嚴重,必須打點滴,臥床休息。」在某些方面,傅子焉這個妹妹做的還是挺稱職的。
傅子遇還要掙扎著起來,卻被趕來的陳寒給扶了回去。「傅總,您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配合醫生,好好休息吧。」
「不容樂觀,什麼意思?」傅子遇冷冷的問道。
陳寒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傅子焉想起醫生說過的話,不由得紅了眼眶。「哥,你就聽醫生吧。醫生說,你的腦子裡檢查出一個腫瘤,因為它壓迫到了腦神經,所以你才會反覆的頭痛,需要儘快調理好身體動手術將它拿掉才行。」
傅子遇只覺得腦子裡一懵,突然放棄了掙扎。他的腦子裡有一個腫瘤,老天爺在跟他開玩笑吧!難道他每年的體檢都白做了?!
傅子焉看到他臉色不大好,趕緊寬慰道「醫生說了,是良性的,只要取出來就好了。大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全球最好的腦科權威來幫你做手術,你一定會沒事的。」
傅子遇深吸一口氣,然後才緩緩開口。「我沒事……子焉,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跟陳寒商量。」
傅子焉哦了一聲,不情不願的走出病房。
「這件事,一定要極力的壓下去,不能讓外界知道。」傅子遇冷靜下來之後,最先考慮到的就是傅家的安危。一旦他的病情宣揚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可不想那些競爭對手趁虛而入。
「放心吧,傅總。媒體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國際學院那邊也答應幫忙隱瞞。」陳寒跟在傅子遇身邊多年,這點兒領悟還是有的,所以一早就作了安排。
傅子遇點了點頭,陳寒的能力他還是信得過的。「你做的很對。另外,唐心柔那邊要盯緊了。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只要子焉小姐不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就沒問題。」傅家的傭人都是陳寒親自挑選的,自然都是向著傅子遇這一邊的。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傅子焉。
「子焉這邊,我會跟她說的。」傅子遇雖然覺得傅子焉驕縱了一些,但是事關他這個大哥,她還是能把握好分寸的。
陳寒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沉默了好一會兒,傅子遇才又開口道「關於那個蘇喬,我不希望子焉去找她的麻煩。所以,如果她問起,你就說我去國際學院是找羅蘭院長談事情。蘇喬,只是碰巧遇上而已。」
「是。」陳寒應了一聲。
傅子焉其實並沒有打算躲在門外偷聽的,只是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給傅子遇匯報,恰好聽到他們談論起蘇喬這個名字。等聽完他們的談話內容之後,傅子焉渾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怎麼可能?那個女人也叫蘇喬!是巧合,還是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傅子焉努力的做著深呼吸,想要冷靜下來。可是回想起今天在國際學院見到的那個女人,她一顆心就七上八下,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這兩個叫蘇喬的女人,還真是該死的相像!連對她的態度,都一模一樣。相像到讓她產生幻覺,以為那個蘇喬根本就沒有死!她不過是換了張臉,想用重新回到大哥的身邊!
這樣想著,傅子焉後背不由得一陣惡寒,額頭冷汗直冒。
「傅小姐,你沒事吧?」前來查房的醫生見她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傅子焉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時候,房門應聲而開,陳寒從裡頭走了出來。「傅先生需要休息,不許任何人打擾。」
醫生愣了一下,繼而識趣的說道「好,那我們等一會兒再過來。」
陳寒微微頷首,然後朝著背對著他站立的身影瞥了一眼,好一會兒才大步離開。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傅子焉總算是鬆了口氣。剛才她躲得快,陳寒應該沒發現什麼吧?只是想到那個叫蘇喬的女人,傅子焉的眼底就不由得浮現出冰冷的殺意。她好不容易才將蘇喬除掉,怎麼能再讓歷史重演一遍!不管那個女人有什麼目的,想要重新回到大哥身邊也好,根本就是同名不同人也罷,她都不會再給她機會站在大哥的身邊,絕對不能!
傅子遇暈倒送醫的消息,果然沒有泄露出去一絲一毫。即便是有心之人刻意的打聽,所有知情者都三緘其口,總之就是一句話不知道,不清楚。
蘇喬也被人煩過幾次,後來不得不封閉校園,不讓閒雜人等進出,這才耳根子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