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端木擁在懷裡,夏夏終於成眠,這一覺就睡到了9點,小九來把她叫醒。
「拍戲要遲到了!」小九鬱悶地說,「我捨不得叫你,又怕不叫你,會被你罵……」
「我是經常罵你的惡婆娘嗎?」夏夏迷迷糊糊地說。
「你們倆和好了嗎?」小九最擔心這個。
「沒有,他道歉了,我沒接受。」夏夏落寞地垂下了杏眼。
「是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小九氣鼓鼓地說。
「他把她們送走了嗎?」夏夏抬眼問道。
「吃過早飯就送走了,那個Jenny說自己因為落水很不舒服,一看就是裝的!我真想上去狠狠地抽她幾個耳光!」小九咬牙說道。
「誰送走的?」夏夏明知故問。
「端木親自送的……」小九越說聲音越小。
「九,我覺得好累……」夏夏鼻子一酸。
小九一把將夏夏攬進了懷裡:「抱抱!堅強點!端木不會那麼糊塗的……」
「他如果腦子足夠清楚,金婷當年會被易臻逼得出下策嗎?」夏夏現在倒是對金婷生出了同情。
「所以你現在更不應該和他吵架,這樣只會把他往外推啊!」小九沉吟說道,「你知道『金屋藏嬌』的故事吧?像你那麼聰明的女人,可千萬不要成了念《長門賦》的陳阿嬌啊!」
夏夏怎麼會不知道呢?陳阿嬌是華夏國古代漢武帝的皇后,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漢武帝劉徹小時候還說過:「如果我能娶到陳阿嬌做妻子,會造一個金屋子給她住!」這就是「金屋藏嬌」的由來。後來,劉徹真的娶到了表姐陳阿嬌,還將她立為皇后,可她卻恃寵而驕,還沒有生出孩子,劉徹也愛上了衛子夫,十年後,劉徹以巫蠱罪名將陳阿嬌廢黜,囚禁在長門宮,陳阿嬌千金求得《長門賦》,也沒能挽回劉徹的心。
「我是那種驕橫跋扈的女人嗎?」夏夏幽幽地問道。
「不是,但你卻是個寧折不彎的女人。」小九太了解她。
「我這輩子都學不來爭寵。」夏夏咬了咬嘴唇。
「端木根本就不愛那個Jenny,只是可憐她,你和她根本犯不上爭寵。只是要多用些手段,讓端木少接近那個女人就是。」小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從沒想過,對自己真心相愛的男人,也要用演技。」夏夏十分無奈。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小九拍了拍她的脊背。
夏夏如期出現在劇組的時候,眼睛紅腫,臉色蠟黃,看得凱文·沃克嚇了一大跳。
「吵架了?」他已經猜出了八九不離十。
「你昨天最後發給我的那幾句話,被Christian看到了,他發了火。」夏夏如實說道,「那個Jenny早晨差點把我推下池塘,我躲開了……」夏夏把這天早晨的遭遇也講給他聽。
「即使這樣,Christian還去親自送她?」凱文·沃克迷惑不解地問。
夏夏鬱悶地點了點頭,眼淚又流下來了。
「今天你休息一天吧!」凱文·沃克心疼地說。
「算了,還是拍吧,今天本來就要拍咱們倆的吵架戲,情緒很對。」夏夏苦笑著說。
「在戲裡也吵,在家裡也吵,你的身體吃得消嗎?」凱文·沃克搖了搖頭。
「還可以,如果我吃不消了,會和你說的。」夏夏決定堅持。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當寶貝來敲門》正好拍到Kelly發現Stephen出軌,決定和他離婚,Stephen百般狡辯,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最後Stephen將Kelly壁咚熱吻……前兩天夏夏和凱文·沃克一直在排練的是吵架的戲份,因為端木在旁邊監場,熱吻一直沒練。
兩個人對了一遍台詞,凱文·沃克就對現場的工作人員說:「各就各位,準備拍攝!」
第一次拍攝,兩個人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夏夏完全拿出了在現實世界中和端木吵架的勁頭,和凱文·沃克展開了激烈的爭吵,吵到情緒的頂點,夏夏扮演的Kelly怒道:「Stephen,我不能容忍你還有其他女人,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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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卻要離婚!」Stephen陡然變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卻背叛了我!」Kelly哭著說道。
「我是絕對不會和你離婚的,我娶你,就是一生的約定!」Stephen表露了決心。
「一生的約定?可是你早就打破結婚誓言了啊!」Kelly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邏輯。
「那並不代表我不愛你!」Stephen誠懇地說。
「你對每個女人都說相同的話嗎?」Kelly完全陷入了崩潰。
「Kelly,忽略那個女人的存在,我是屬於你的!」Stephen十分霸道地將Kelly逼到了牆角,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壁咚!他的吻是如此來勢洶洶,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按照劇情的設置,Kelly是應該掙扎的,夏夏當然也會下意識地掙扎,但她的反抗卻不能太激烈,怕會動了胎氣。
在鏡頭裡,Stephen洶湧地吻著,Kelly睜著婆娑的淚眼承受,豆大的淚珠不斷從她的眼眶湧出,她的哀慟並不是演戲,這兩天的委屈裹挾著她,令她感受到實實在在的心碎欲裂。
他們倆吻了超過一分鐘,出神的夏夏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舌苔下面的「血珠」咬破!她裝作狠狠地咬了凱文·沃克一口,凱文·沃克假裝吃痛,不得不放開了她,他滿眼震驚地看著她,他的嘴唇破了,滴著殷紅的「鮮血」……
「Cut。」凱文·沃克覺得特寫的時間夠長,才喊了cut。他關切地走到夏夏面前,蹙眉說道,「Christine,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夏夏仍舊倚靠在牆上,她抬起頭,從朦朧的視線里看到:端木正站在監視器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