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眼睛睜得老大,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夏夏就在他的頸動脈上補了一針麻醉針,令他失去了知覺,連自殺也來不及。夏夏已經吸取了當初在雲都雙子塔頂樓的教訓,那時,昏迷的Antonio突然醒來襲擊了夏夏,如果不是夏夏急中生智,很可能就要被Antonio擊斃。
見老周終於一動不動,夏夏才繞到了程空的身邊,此時他已經滿臉是血、奄奄一息。
「空,你怎麼樣?我們馬上去醫院……」夏夏哭了出來。她知道,如果沒有程空做出自我犧牲,她根本沒有機會制服老周這樣的絕頂高手。
「少奶奶,你沒事就好……」程空欣慰地昏了過去。
端木趕到咖啡館的時候,兩條腿都軟了,因為他看到的是三個血人!那個穿著裙子的女人正在撕下自己的裙擺,幫其中一個男人固定骨折的手臂。
「清塵!」端木痛呼一聲,「你受傷了嗎?」
「沒有,空受傷了……傷得很重……」夏夏哽咽著說,「我的手機不在身邊,你快叫救護車!」
端木立刻撥通了120和110,也給梁君庭打了個電話,簡要說明了情況。
他走到夏夏身邊,揪心地說:「空怎麼樣?」
「遍體鱗傷,我們怎麼和初晴交代啊?她已經快生了……」夏夏淚汪汪地說。
「是空把這個混蛋修理成這樣的?」端木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兩把將歹徒扎透的冰錐。
「是我扎的,他沒死,留著他有用。」夏夏冷冷地說。
端木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女人果然夠狠!原來她那滿身的鮮血都不是她自己的!
端木蹲下來,檢查程空的傷勢,「看來我得好好學學緊急護理了。」
「很有必要……」夏夏用顫抖的雙手打了個結,程空的胳膊固定好了。
「清塵,我剛才真的很害怕……」知道夏夏去追捕歹徒,端木覺得心裡完全空了。
「我也很害怕……」夏夏抬起滿是血污的小臉。
端木跪下來,顧不得沾上血跡,就將夏夏擁入了懷中,這是真正的劫後餘生!
「你大著肚子還來和人拼命,是要嚇死我嗎?」端木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裡面的兩個寶寶還在不安地翻騰著,顯然是夏夏將緊張傳遞給了他們。
「你要當爹了還去充英雄,是要嚇死我嗎?」夏夏哭著反問。
「本來想當勇士,差點成了烈士。」端木心有餘悸地說,「那個防爆桶還行,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清塵,你不知道,那是十公斤的炸藥啊!」
「十公斤?!」夏夏大驚失色。
「本來是可以把機場炸塌的,我們看見的那些記者、粉絲都會去另一個世界。清塵,我這個英雄充得還是有價值的,只是連累了你擔驚受怕,還不得不去手刃敵人。」端木長長地出了口氣。
「你知道這個傢伙是誰嗎?」夏夏幽幽地問。
「難道是個舊相識?」失憶的端木完全對這個中年男人沒有印象。
「就是他在去年7月製造了那起車禍,李諄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夏夏咬牙說道,「這是來自慕容煙的情報,不會有誤。我前世墜樓死後,也是這個老周替明震霆頂罪。我懷疑這個老周和你父母當年的車禍有關,所以我必須要讓他活著!」
端木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趴倒在地的黑衣男人,原來他的身上竟然背負著這麼多秘密!
兩個小時後,夏夏坐在病床上,接受警方的問訊。她剛才使出了彪悍的「殺人技」,還好沒有傷到自己,肚子裡的寶寶們也很爭氣,沒有什麼糟糕的反應。
坐在床邊的是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老警察,姓朱,梁君庭站在他的身後。端木本來在病房裡陪伴夏夏,因為需要單獨錄口供,端木才很不情願地出去。
「你們是如何發現炸彈的?」朱警官認真問道。
「那個男人故意把提包留在大廳中央,掉頭就跑,我們覺得有異樣,就讓端木去查看,發現是炸彈……」夏夏沉靜答道,這是她之前和端木已經對好的說辭。
「你為什麼要去追那個罪犯?這樣做太危險了!」朱警官關切地說。
「我擔心程空打不過他,想去幫忙。」夏夏如實說道。
「小夏,幸好有你,不然我們可能就要永遠失去程空了……」梁君庭十分後怕。
「他現在怎麼樣了?」夏夏的心臟猛地一揪。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身上多處骨折……這個傻小子,端木讓他去追那個混蛋,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去狠追,就算追不上又能怎麼樣呢?命更要緊啊!」梁君庭痛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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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也是為了把罪犯繩之以法,要是讓他跑了,再抓住可就難了。」夏夏很懂程空的想法。
「你們幾個全是瘋子!你是!端木是!程空也是!」梁君庭徒呼奈何。
「朱警官,有多少人在這次爆炸中傷亡?」夏夏認真地問。
「1死128傷,其中有5人還在搶救。」朱警官如實回答。
「如果我們不是瘋子,會有多少死傷?」夏夏看了眼梁君庭。
「恐怕會有幾千人的傷亡,後果不堪設想。」朱警官看著夏夏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君庭你看,瘋子還是有用的吧?」夏夏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完,這次爆炸就是為了消滅他們這幾個瘋子才發生的!是他們給雲都機場帶來了劫難!
「端木霖豐要求我們不公開他拯救整座機場的英勇行為,你的意見呢?」朱警官溫和地問。
「我聽他的。」夏夏確定地點了點頭。
警察出去,端木進來。梁君庭嘆息說道:「物以類聚,你們倆簡直是天生一對!」
「多謝誇獎!」端木拍拍君庭的肩膀,「麻煩你幫忙把後面的事情抹平。」
「小意思!」梁君庭苦笑著說,「英雄,你就這樣放棄了一個接受萬民膜拜的機會!」
「我才不要做什麼無聊的英雄!」端木灑脫地說。
「你只要做我一個人的英雄就夠了!」夏夏綻開了釋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