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哪間?」進了博爾蓋塞別墅酒店的大堂,孤島仍舊沒有把慕容煙放下,而是直接向著電梯走去,他的體力很好、腳步很穩,背著她走了那麼遠,氣息也沒有亂。
「316。」慕容煙摟緊了他的脖頸。
孤島一路將慕容煙背進了她的房間,放在床-上,就準備走了。
「島哥,幫我拿下跌打藥,好不好?」慕容煙指了指自己的金色LV旅行箱。
孤島走過去,掀開了她的箱子,很快就在夾層里尋到了急救包,走過來遞給她。
「謝謝!」慕容煙垂下蝶羽般的睫毛,她想要留他,但又說不出口。這些年,她早就不知道廉-恥是什麼東西,可是在他面前,她卻有她的矜持。
「走了。」孤島向著門口走去。
「島哥……」慕容煙輕聲喚道,「別走行不行?」
「不行。」孤島雖然嘴上這麼說,腳下卻沒有再動。
「我知道你嫌我髒,其實我已經兩個月沒有被男人碰過了。」慕容煙這樣為自己辯解。
「今晚出現在這間屋裡的本來不該是我。」孤島的胃口裡一陣翻騰。
「我沒有辦法,我也不想……」慕容煙哽咽著說,「可是一走上這條路,就不能回頭。」
「早晚有一天會年老色_衰,早做打算吧!」孤島發出喟嘆。
「島哥,你離開我的那個晚上,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慕容煙梨花帶雨地哭著,「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能不能再給我一個可以追憶的夜晚?」
孤島緩緩地轉過身,看著這個哭花了妝的女人,她一直都很會演戲,眼下她流露的是真情還是假意?她是不是又設置了一個精妙的圈套請他入瓮?
「煙兒,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孤島艱難地說。
「怎麼不可能?等我擺脫了明震霆的控制,就只屬於你一個人,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也不需要任何名分,你想起我的時候就來看看我,不想我的時候就當我不存在。這些年,我對床-第之事早就厭倦了、噁心了,我逼著自己去做,不過是為了活命。可我卻很想把自己給你,因為你畢竟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慕容煙卑微地剖白著內心。
「煙兒,你早就不是當年的你,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孤島認真地說,「我註定一生頹唐,活在悔恨之中。我們之間的故事早就落幕,不可能再有續集。」
「不……」慕容煙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
「晚安。」孤島決絕地轉過身去,意欲離開。
「島哥,端木婚禮那天,明震霆要動手了!」慕容煙聲音沙啞著說出了這句話。
孤島驀地轉過頭來,滿眼震驚地看著慕容煙,「怎麼動手?」
「我對你說了,你就會留下來嗎?」慕容煙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你威脅我?」孤島有些怒了。
「不是,我在求你……」慕容煙還沒有給自己的腳踝塗藥,但還是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腳一沾地就疼得向前摔倒,孤島並沒有扶她,任由她匍匐在地毯上。慕容煙心中悽然,她這一生,受夠了這種卑躬屈膝、奴顏媚骨的日子,連在她心愛的男人面前,她也沒有半分自尊。
孤島愣了一瞬,走過來將她扶起,安頓在床-上:「先說正事。」
慕容煙理了理凌亂的頭髮,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狼狽,就開始對他敞開心扉:「在何時結果端木霖豐這個問題上,明震霆和金婷發生了分歧。金婷希望婚後在她擴大股權之後,再除掉端木,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奪得立端影視集團的統治權。但明震霆卻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為他的小兒子報仇,打算在婚禮當晚血洗酒宴。」
「你是怎麼知道的?」孤島仍舊不能完全相信她。
「我還知道,金婷信教,他們的典禮在聖心教堂舉行,隨後所有賓客移步到濱江豪庭酒店參加酒宴,明震霆會在那裡動手。」慕容煙不疾不徐地說,「因為這件事,金婷和明震霆鬧得很不愉快,明震霆懷疑金婷對端木?霖豐余情未了,金婷指責明震霆『已經等了那麼久,為什麼就不能再多等幾個月』,明震霆對女人一向就沒有耐心,他甚至說出了『如果你不聽話,我就連你一起在酒宴上弄死』的狠話,兩個人不歡而散。」
慕容煙說得如此言之鑿鑿,孤島卻仍舊將信將疑,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他不能偏聽偏信。慕容煙當然看出了孤島的遲疑,又拋出了更重磅的消息:「在端木的身邊有個內鬼,在夏清塵去好萊塢之前,這傢伙原本對端木的行動了如指掌,近來端木顯然是有了戒心,行事特別謹慎,這個內鬼那邊也已經提供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了。」
「幫我查出來是誰!」孤島的神色十分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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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們對婚禮要進行怎樣的部署,都要本著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的原則。」慕容煙提醒道,「島哥,我知道你是要和端木彪膀子一起乾的,我希望你活著!」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孤島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如果我得到什麼新消息,會立刻通知你的。」慕容煙綻開了苦笑。
「你自己注意安全。」孤島囑咐道。
這時,慕容煙的手機突然響了,她連忙從黑色花苞連衣裙里的口袋裡摸出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明總」兩個字,孤島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慕容煙對他擺了擺手,當著他的面接通了手機。
「老闆,剛才發生了一點意外……」慕容煙低聲說道。
「什麼意外?是誰把老朱和他的手下打成那樣的?是不是你的相好?」明震霆的咆哮振聾發聵,連一旁的孤島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慕容煙不得不把手機拿得離耳朵稍遠一些。
「是孤島。」慕容煙輕輕地嘆了口氣,「冤家路窄,竟然遇到了他。」
「什麼?!」明震霆難以置信地說。
「我也沒想到會那麼湊巧,但遇到就是遇到了,他打傷了朱總把我帶走,我也只能跟著他走了。老闆,你不是讓我用美人計接近他嗎?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慕容煙一邊這樣說著,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孤島,目光中流露出無限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