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夏第二次看《賞金獵人》,第一次是她獨自看的,當時就已經很受震撼,並對主演凱文·沃克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和他一起觀看,而身份竟然成了他的未婚妻,夏夏的心裡真是五味雜陳,她不時偷偷看凱文·沃克一眼,發現他的眼中始終閃著淚光。
他扮演的格拉斯不光在冰天雪地里摸爬滾打,還被活埋過一次,又從雪洞和泥土裡爬了出來,他吃過生牛肉和血淋淋的牛內臟,光是看到那茹毛飲血的場面就令人不寒而慄,他騎著馬長途奔襲過凍土和雪原,意外就是在這極端惡劣的拍攝環境裡發生的……
這部長達156分鐘的電影,看得夏夏十分揪心,等到他們終於看完,飛機已經準備降落。
「你被熊打傷的那場戲,熊是特效做出來的吧?」夏夏希望能緩和一下凝滯的氣氛。
凱文·沃克捏了捏兩眼之間的鼻樑,嘆息說道:「當然,不然你還能見到我嗎?」
「你知道嗎?華夏國古代有個特別荒唐的皇帝,最喜歡和猛獸搏鬥,來彰顯自己的威武,他讓臣子在全國各地搜尋各色猛獸來和他決鬥,我們華夏國有句古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結果後來,這個皇帝被一頭熊給拍死了……」夏夏講了個自己也覺得不太好笑的段子。
「還好,我沒有被熊拍死。但是影片當時點映的時候,還發生過一件特別令人哭笑不得的事,竟然有觀眾說,我在電影裡被一頭公熊強-暴了,這熊還把我翻過來,幹了兩次!」凱文·沃克眼見著夏夏的小臉皺了起來,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只好澄清那是一頭母熊,母熊誤以為我要傷害她的熊寶寶才會襲擊我,可是這仍舊沒能平息流言。」
「這也太重口味了吧?」夏夏強忍著笑意說道。
「電影上映的時候,許多不明真相的觀眾就是為了看我被熊強-暴才買了票。」凱文·沃克的唇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就算觀眾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但看到我被虐得那麼慘,也算是得到滿足了吧!所以影片的評價才那麼高。奧斯卡評獎的時候,業內人士投我的票,也大都是因為知道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給我發了個安慰獎。」
「當然不是安慰獎!」夏夏一本正經地說,「你的演技真的爆棚了!」
「你還看過我的什麼電影?」凱文·沃克突然問道。
「都看過,有幾部還看過不止一遍。」夏夏如實回答。
「最喜歡哪一部?」凱文·沃克很想知道答案。
「《女士》,你在裡面的反串實在太厲害了!當時我就想,這傢伙怎麼能比女人還有女人味呢?如果我是個男人,恐怕都要愛上她!」夏夏說出了真實的觀感。
「看來我們兩個都要去變個性,你才可能會愛上我!」凱文·沃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夏夏搖了搖頭,「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演戲為什麼總是挑一些難度特別大的角色?簡直就是個受虐狂啊!現在我懂了,你不光自虐,還很會虐人。」
「我虐誰了?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凱文·沃克迷惑不解地問。
「你只是在用你喜歡的方式對我好,並不在乎我的感受。」夏夏苦笑著說。
「Christine,只有我才能好好保護你,給你安定的生活,既然我愛上了你,就絕對不可能再眼看著你去陪Christian刀口舔血、出生入死,即使那是你心甘情願的,也不行。生活中有許多比惡狼更可怕的東西,你替我擋掉了惡狼,我也要為你做些什麼。」凱文·沃克沉聲說道。
他的這一番講述,令夏夏心中觸動,但她卻反覆提醒自己,他是全球片酬最高的影帝,自然知道如何說漂亮話,如何俘獲女人心,如何把並不高尚的行為包裝得冠冕堂皇。
她出神的樣子,美得動人心魄,凱文·沃克就這樣情不自禁地俯下了身,想要親吻她紅彤彤的櫻唇,可是他卻不得不在半途停下,因為她竟然以手為刀架在了他的咽喉上!
凱文·沃克無奈地坐直了身體,他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武力值驚人的女人?如果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早就順順利利地逼她就範了!
「Kevin,對不起!我可以嫁給你,但是我不能和你做一對真夫妻。」夏夏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慢慢把那筆錢還給你,也許我拍一輩子的戲也還不上,但我會把自己拍戲的每一分片酬都交給你。」那筆錢足有3。2億美元!她窮盡一生也賺不到那麼多錢!
「很好,至少你一輩子都會陪在我的身邊。」凱文·沃克微微一笑。
「Kevin,你好殘忍……」夏夏無奈地說。
「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我其實沒那麼殘忍。」凱文·沃克認真地說,「你對我難道就不殘忍嗎?」
夏夏沒有回應,這時,班機降落在納什維爾機場,夏夏打量著這座樸素的內陸城市。
「歡迎來到鄉村音樂的發源地,Country-road-take-me-home(鄉村道路帶我回家)!」凱文·沃克哼唱出了一句風靡全球的鄉村歌曲。
「To-the-place-I-belong(到我生長的地方)。」夏夏十分熟稔地接出了下一句。
「哇哦!你會的英文歌還真不少!」凱文·沃克驚喜地說。
「其實不多。」夏夏謙虛地說。
他們從機場租了輛車,因為夏夏前一天晚上休息得不好,所以凱文·沃克就自告奮勇地開車,按照夏夏給出的導航,徑直把車開到了郊外一座田園風格的小別墅前。
小別墅的女主人原本正站在窗口烘焙點心,看到有訪客來了,她吃了一驚,等看清從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更是直接扔掉了手裡的蛋糕模,嚇得花容失色。
門鈴響起,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看報紙的男主人鎮定地站起身來,向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