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睡你,是你睡我,還不行嗎?」端木湊到了夏夏的身邊,兩個人手臂碰著手臂,「就當是你潛-規則我,我沒有一句怨言,就算是玩上次那種『任君宰割』的骰子,我也願意!」蘇智謙曾經送給端木兩個提供閨房之樂的骰子,端木和夏夏玩得不亦樂乎。
「別鬧了!」夏夏哀傷地看著他,「端木,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一條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終於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一句『我有苦衷』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嗎?為什麼你就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比喻,令端木黯然神傷。「清塵……」端木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白裡透紅的小臉,可她卻憤怒地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端木突然伸手環住了她的身體,將她的雙臂也箍得緊緊的,他將她推到了露台的角落,低頭就要吻她。夏夏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想要反抗,卻沒有一絲力氣,她的手被捆住了,難道她要用膝蓋頂他、用腿踢他嗎?她捨不得啊!在猶豫之中,他的氣息已經鋪天蓋地……
端木的嘴裡還殘存著香醇的紅酒味道,夏夏無奈地被他掠奪著,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一邊狂放地吻著,他的大手還很不老實地在她的身上遊動,根本不顧及幾米之外就是四扇玻璃門,玻璃門那邊就是近百個賓客。此時,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了這邊的異動。
最早發現端木走上露台的是孤島,他非常緊張地注視著他們,剛開始他們似乎還很平靜地對話,後來好像發生了爭吵,最後竟然發展到端木動粗壁咚夏夏?孤島完全被驚呆了!
隨後,主桌的人們都隨著孤島驚詫的目光看去,現在無論是有沒有喝醉的,都已經清醒了大半,江泓目瞪口呆地看著玻璃門那邊的現場直播,端木是喝多了嗎?他和夏夏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啊,怎麼還會有這麼山呼海嘯的激情?看端木那個猛虎下山的架勢,就差當場脫夏夏的衣服!
越來越多的賓客發現了那一對在露台上痴纏的男女,也很快就確認了他們是誰。最後,連正在給一個老大爺點菸的新娘初晴都看向了那邊,新郎程空也是滿臉震驚。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夏夏終於掙脫了端木的禁錮,她猛地推開了他,滿眼怨懟地看著他。端木抹了下嘴唇,手指上有殷紅的血跡,嘴巴里也有異樣的甜腥,為了不再讓他吻她,她竟然咬他!
「你瘋了嗎?還是喝多了?」夏夏帶著哭腔說道。
「我是瘋了,想你想得快要瘋了!」端木哀慟地說。
「婚約已經解除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忘了嗎?你怎麼能活得那麼分裂?」夏夏質問道。
「我真希望自己能當個瘋子,就不用面對這個錯亂的世界。」端木後退了兩步。
「告訴我真相。」夏夏追問道。
「現在不是時候。」端木頹然地搖了搖頭。
「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夏夏滿眼破碎地說。
下一秒,夏夏與端木擦肩而過,她的臉上寫滿了失落和倔強。她推開玻璃門,徑直走到初晴和程空的面前,對他們說:「我喝多了,要提前離席,你們不會怪我吧?」
「夏夏,你們……沒事吧?」初晴擔憂地問。
「沒事,接個吻能有什麼事呢?又不會懷-孕!」夏夏冷笑一記。
十分鐘後,夏夏坐在回程的車裡。車內一片寂靜,無論是憂心忡忡的孤島、一向聒噪的麥潔,還是很懂分寸的小九,此時都很沉默。
夏夏根本不想和他們分享自己與端木交流了什麼,他有苦衷,既然是苦衷,就不該讓更多人知道,萬一會給他帶來危險呢?即使剛才對端木那麼冷漠,夏夏仍舊在為他著想。
望著車窗外影影幢幢的樹叢,夏夏回味著剛才那個洶湧澎湃的吻,她能感覺到,他有多想要她!如果不是在這樣一個公開場合,他肯定會對她為所欲為。而她又何嘗不想要他呢?過去兩個月,她只能在夢裡與他歡-好,醒來之後只會更加惆悵。但是,她絕對不能糊裡糊塗地被他掠奪,不能憑藉他一句不痛不癢的「我有苦衷」就將兩個月的怨憤和痛苦一筆勾銷,她沒有那麼廉價!
「爸,我覺得這個世界好荒謬。」夏夏道出了自己的感想。
「果果,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孤島終於開口問道。
「沒有什麼,只是有點擦槍走火。」夏夏不想出賣端木,「您看到了,我推開他了。就當他是個想要泡我的壞男人吧!」
見夏夏根本不想透露更多,大家都知趣不再追問。
這時,麥潔的手機突然響了,歡快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餵?末雪嗎?」麥潔接起了電話,但她接下來那個變了音的「什麼」,嚇住了車裡的其他人,她緊接著語速很快地說道,「你是不是偷了末雪的手機,想要找我騙錢?老娘活了那麼大歲數,可不是被騙大的!我出一萬塊錢,回購何末雪的手機,也不報警,怎麼樣?」
她又在電話里吵了幾句,隨後就憤怒地掛了,還嘟囔著,「現在的騙子,也太沒有含金量了!」
「騙子說什麼?」孤島好奇地問。
「他竟然說自己是警察,還說末雪的車子出了車禍!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麥潔冷笑著說。
「麥姐,還是給江泓打個電話吧,他和末雪肯定在一起,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手機丟了。」小九提醒道。
「我來打吧!」夏夏拿出手機,撥打了江泓的號碼。
電話響了四聲,終於被接起,可電話那頭說出「餵」的卻不是江泓,也不是江泓的助理李諄,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夏夏的心驟然揪緊,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問道:「請問哪位?我找江泓!」
「你是江泓的朋友嗎?我是雲都第十七中隊的交警杜英銘,江泓乘坐的商務車剛剛與一輛土方車相撞,現在他和同車夥伴的電話都在我這裡。」杜警官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