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什麼位置?」端木繼續追問。
「薛東家裡很窮的,就那麼一畝三分地。」夏夏試著矇混過關。
「不會是在床-上打的吧?」端木冷冷地說。
「最後被扇完耳光是倒在床-上的,難不成你希望我倒在馬桶或者灶台上啊?」夏夏委婉地說。
「只是痛打嗎?」端木不依不饒。
「我的臉都被打腫了!」夏夏連忙把焦點集中在這裡。
「真的?肖海浪和王君怎麼那麼沒有分寸?!」端木立刻急了。
「是我要求的,不然那一條怎麼拍都拍不好。」夏夏嘆了口氣,「你就當我是沒事找抽型吧!」
夏夏的這一招苦肉計果然管用,端木就不再追問拍攝的細節,只是關心她的傷勢。
後來,夏夏又交代了傍晚麥潔和狼叔、孤島的交集,她感慨地說:「師父古道熱腸,只是關心人的方式有些簡單粗暴,麥姐今天真的很受傷害……」
「島叔是不是看上麥姐了?總覺得不太可能……」端木道出了自己的感受。
「我也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他應該只是看不慣麥姐那麼傻傻地愛著狼叔吧?」夏夏如此說道。
「我就說肖海浪這個老牌暖男太厲害了,送個藕盒就讓麥姐崩潰了!」端木十分擔憂,「清塵,你拍完戲就不要和他有什麼私下的來往了。」
「有麥姐和師父在這裡監場,他們把我保護得死死的,狼叔根本連關心我的機會都沒有。」夏夏努力安端木的心,「而且我們拍的是家庭-暴-力戲,在那麼恐怖的氣氛里,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清塵,我是看過劇本的,你今天拍的是第36場和第37場吧?那是兩場床-戲!你和肖海浪一整天都在床-上?」端木無情地戳穿了夏夏。
「端木!我已經很累了,沒工夫和你在這裡咬文嚼字!如果你把一切在床-上拍的戲都叫床-戲,我也沒有辦法。」夏夏無奈地說,「反正在我眼裡,今天狼叔就是個神經病大叔而已,你要和一個神經病大叔爭風吃醋?拜託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日子一天一天過,戲一場一場拍,大多數戲份都是端木眼中的「床-戲」。不過,端木確實給了夏夏足夠的信任,除了第一天對她查了一遍戶口,之後就不再多問,只是關心她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太累,夏夏真的很累,尤其是在繁重的拍攝任務之餘,還要堅持訓練。
「你是不是累趴下了?晚上2點睡,早晨5點就要起?」端木在電話那頭關切地問。
「沒辦法,師父5點就準時在沙灘上等我跑步,總不能一直讓他傻等吧?」夏夏無奈地說,「自從開始練習格鬥,我的體力和精力都比以前好多了,就算是只睡兩三個小時,也不會像過去那樣東倒西歪。」
「你終於快要像我一樣變-態了!」端木給出褒獎。
「嗯,你就是我改變形態的榜樣!」夏夏連忙恭維。
「清塵,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來看你,不要怪我。」端木已經有將近20天沒有見過夏夏。
「沒事,等我們再見面,就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夏夏憧憬著四月天的到來。
「你住的那個地方,不是正應了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嗎?」端木勾起了唇角,可一想起這些天她都是一個人面對著茫茫大海,他就覺得有些難過。
「想你。」夏夏猜透了他的心思,輕輕地道出了這兩個字。
「等我,這周末我會過來的。」端木給出承諾。
因為每一場戲都要磨上好久,《瘋暴》的拍攝進度遠遠落後於計劃,王君擔心預算嚴重超支,就肆無忌憚地開起了夜車,《瘋暴》幾乎就只有柏小雅和薛東的對手戲,所以王君能虐的演員也就是男女主角而已,於是,夏夏和肖海浪只能陪著他一起玩命。
從上午8點拍到第二天中午12點,連續拍攝了28個小時,王君終於宣布讓整個劇組放假半天,說是放假,但是還有人玩得動嗎?大家各自回住處睡覺,夏夏不敢多睡,生怕後半夜就睡不著了,所以爬起來吃了晚飯,沒想到,孤島竟然約她去夜跑!
「你是要弄死夏夏嗎?」麥潔怒瞪著孤島,她離開了劇組幾天,前天又趕回來了。
「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師父知道;三天不練,全世界都知道。」孤島冷酷無情地說,「我為什麼能有這樣一身功夫?就是因為無論寒暑、不管忙閒,堅持而已!」
「好,我會來的!」夏夏雖然疲倦,但還是認可了孤島的道理,「幾點開跑?」
「9點,老地方!」孤島滿意地笑了。
孤島所說的老地方,就在涵碧館酒店的私人沙灘上,那是一頂藍白相間的大陽傘,即使在夜裡,也仍舊非常醒目。每次相約訓練,孤島總會提前十分鐘到,雷打不動地等著夏夏,哪怕是下雨天也不例外,師徒兩個就披著雨衣在沙灘上跑步。
「師父,您就不能遲到一次嗎?」夏夏也曾好奇地問。
「因為一次遲到,我失去了心愛的人,所以我這輩子也不會再遲到了。」孤島如是說道。他的答案令夏夏十分心痛,但見他不願再說,夏夏也不忍追問,只是從此之後,夏夏也不再遲到,總是會提前幾分鐘到大陽傘下碰頭,可每次仍舊都是孤島等她。夏夏怎麼會明白,她是孤島找了十幾年才找回來的女兒,他怎麼可能再讓她等他?
深夜不比黎明,沙灘上的旅人明顯多些,夏夏與孤島並肩在柔軟的沙灘上跑著,沿著半島從這頭跑到那頭,再從那頭跑回這頭,就有1000米的距離。沙灘上跑步比平地更累,但夏夏現在的體能早就今非昔比,就算前一天晚上熬過通宵,也仍舊跑得非常輕鬆。
最後1000米,他們跑到了離酒店最遠的樹林邊,沙灘上多了一輛黑色奧迪商務車,那車子很有節奏地在沙灘上顫動著,毫無疑問,是在車-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