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幾天的功夫,夏夏覺得自己已經「過氣」了,輿論的新寵變成了末雪。對此,夏夏毫不介意,因為緋聞而爆紅,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如果沒有作品,她們很快就會被遺忘,或者只能被當作民眾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
這夜,夏夏決定陪伴末雪住在劇院的值班宿舍里,宿舍被工作人員徹徹底底地打掃過,還算乾淨,但並不舒適,只有兩張單人行軍床。為了應對各種突發狀況,麥潔和小九也沒有回去,打算在隔壁辦公室湊合一夜。所有的保安也都在劇院守夜,防止狗仔潛入。
對此,小九發出喟嘆:「夏夏,怎麼感覺咱們又回到招待所時代了?」
「吃得起苦,才享得了福。」夏夏淡淡地說。
臨睡前,夏夏照例和端木通了電話,和他詳細說了這一日發生的一切。
端木笑著說道:「看這意思,狗仔是要打持久戰了。我要是你們,就大大方方地讓他們拍,辦一個《孔雀東南飛》探班日,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明天就辦。」
「你這是要弄死麥潔嗎?她剛被江泓擺了一道,已經抓狂了!」夏夏有點心疼她的經紀人。
「我等下就給麥潔打電話,她手機是24小時開機的。記者探班的時候,你和末雪不用出來接受採訪,挑一幕你們倆最出彩的戲,在記者面前演一遍,我覺得第一幕就不錯。記者可以拍攝錄音,素材隨便用。這樣他們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能幫助這個話劇做宣傳,不是很好嗎?」端木的主意令夏夏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終於明白,這傢伙為什麼能把生意做得那麼大。
「堵不如疏,是個好法子。」夏夏表達了讚賞。
端木才不會因為出了個主意就沾沾自喜,他更想談談自己關心的事情:「江泓這傢伙,今天非常得意地將他的微博截圖發給我看,真沒想到,他這個蛇妖會被末雪那小妮子給收了!」
「端木,江泓是真心的嗎?」夏夏想從端木那裡探聽更多消息。
「清塵,這是我第二次看到江泓那麼在乎一個女孩。」端木在電話那頭開始講故事,「江泓在大學的時候曾經結交過一個韓國女孩,那個女孩特別開朗愛笑,和末雪是一個類型。江泓對她特別痴情,大三的時候還買好了求婚戒指,他跑去女孩的宿舍,想要給她個驚喜,結果卻受到了驚嚇,因為他撞見了女孩與一個來自日本的大學講師在床-上……」
夏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遊戲人生的江泓竟然有過這樣苦痛的初戀!
「江泓把那個大學講師暴打一頓,把那枚戒指丟進了泰晤士河裡。」端木停了一瞬,繼續說道,「那段時間他的性情大變,我們真擔心他會改變取向,還好他仍舊喜歡女人,只不過再難對女人認真,我一度以為,所有女人在他的眼裡都是那個韓國女孩的替身,他要得到她們,讓她們愛他愛到不能自拔,然後再故作輕鬆地離開她們,其實,他還是在懲罰自己。」
「你說這些,讓我更害怕了,我怕江泓有一天也會這樣對待末雪。」夏夏低聲說道。
「清塵,給江泓一個機會,好嗎?」在寂靜的夜裡,端木的聲音帶著一種異樣的溫柔,「就像那時候,你給我機會一樣。」他這樣一說,夏夏的眼窩就熱了,但他接下來說的話,更令她覺得安心,「如果有一天,江泓真的辜負了末雪,那我會在演員合約上給她補償,雖然到了那一步,錢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我還會替末雪暴揍江泓,他在我面前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你越這麼說,我就覺得這事越不靠譜。」夏夏嘆了口氣。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靠譜嗎?」端木笑了起來。
「你也覺得不靠譜對吧?!」夏夏氣鼓鼓地問。
「你很靠譜,我不靠譜,行了吧?」端木連忙求饒。
「你什麼時候回來……」夏夏想他想得抓心撓肝。
「8月初。」端木沒有給出具體的期限。
「8月6日是第一次帶妝彩排,真希望你能來看。」夏夏滿懷憧憬地說。
「我儘量在那時候趕回來。」端木給出了承諾。
「不是吧?」夏夏突然發出了低呼。
「怎麼了?」端木嚇了一跳,以為她發生了什麼意外。
「江泓來了,他喬裝打扮過了。」夏夏眼看著大晚上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江泓進了值班宿舍。
「沒什麼好奇怪的,這是他的風格,越是冒險的事他越喜歡。」端木鬆了口氣。
「我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了,端木,你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裡看人家秀恩愛嗎?」夏夏幽怨地問。江泓拎著一打啤酒走進宿舍後,就把門給關上了,夏夏是不可能和末雪同住了。
「我也不想,我真想穿越到你身邊,和你大幹一場。」端木只能在口頭上給她安慰。
「我可能要去睡辦公桌或者劇院長椅了。」夏夏幽幽地說。
「委屈你了。」端木心疼地說,「以我對江泓的了解,他可沒有我這樣的好耐性,很可能今晚就借著酒勁、趁熱打鐵把末雪給睡了。」
「你的耐性好嗎?」夏夏冷哼一聲,要不是他每次興起都有意外發生,恐怕夏夏早就被他睡了100回了,哪裡還會拖到今天?
「清塵,好事多磨,等我回來。」端木深情款款地說。
煲完電話粥,夏夏和小九隻好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房間的隔音不怎麼樣,她們能聽到隔壁傳來的歡聲笑語,這確實令她們有了昨日重現的錯覺——拍《皇妃奇情》的時候,倪貝貝曾經在隔壁夜夜「接-客」現場直播,令夏夏和小九不勝其擾;而現在,她們的心情要好多了,畢竟江泓和末雪都是她們的朋友,可是,夏夏還是後悔沒有把F1耳塞帶過來,那麼吵,怎麼睡?
這時,麥潔在接了端木的電話後,罵罵咧咧地進來了:「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當什麼天煞的經紀人!老闆讓明天就辦探班日,這他-媽-的是讓整個團隊都通宵不睡的節奏啊!」